压低的声音带起微弱的气流拂过沈钧的耳廓:“先生今日这般,究竟是想要什么?”
沈钧难耐的喘.息,声音断断续续:“我……我想……”
“不要旁人。”因为药效,沈钧的神情恍恍惚惚,大脑一片混沌,他遵从本能的做出回应,唇瓣开合间道出他心底最深的祈愿:“我想要你的眼里,永远只有我一人。”
“……”
陆槿梨动作蓦地一顿。
半晌后,她低下头有些无奈。
“先生,你怎么连吃醋也这般绵软?”
旁人吃醋,恨不能作天作地。
沈钧吃醋呢?药下在自己身上,折磨的也是他自己,硬是舍不得让她吃一点苦。
像个食草系的小动物,面对她的时候,连肉垫到爪尖都是软乎乎的,只要摸一摸就会乖乖的翻出柔软的肚皮给她看。
叫她竟是不忍心说一句拒绝的话,怕看见他难过失落的表情。
“好,我答应你。”
陆槿梨终究是为他妥协,她反手扣住青年的手背,严丝合缝的插.进他的五指缝隙,对他做出承诺。
“在你归于尘土之前,我的眼里都只会有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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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安二年,女帝大婚,以十里红妆,江山为聘,迎娶沈家长子为后,大赦天下,百姓同乐。
那一年,风调雨顺,是元启百年盛世的开端。
洞房花烛夜。
陆槿梨挑开沈钧的盖头,青年难得上了妆,淡色的唇染了胭脂红,在摇曳的烛光下,连眼尾都仿佛被晕上了红影。
沈钧不善饮酒,一杯合卺酒下肚,白净的面皮就禁不住浮上浅浅的绯色。
灯下看美人,美人更美,陆槿梨捧住他的脸,笑吟吟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先生,我们该就寝了。”
从前还是师生时不觉得,如今已成了夫妻,再从对方嘴里听到这个称呼,怎么都觉得别扭。
沈钧抿抿唇:“阿梨,我们已是夫妻,你不必再唤我先生。”
陆槿梨“哦”了一声:“不叫先生,那叫什么?”她坏心渐起,就想逗他,一叠声黏糊糊问:“那叫什么呢?沈钧?沈闻舟?沈大人?老婆?”
纵然听不懂最后一个称呼,沈钧也知道对方是在逗弄他。
青年被闹得没办法,睫毛轻颤,耳尖通红,不自觉的移开眼,喉间发紧:“你可以唤……我的字。”
他这幅耐不住羞耻,吞吞吐吐,坐立难安的模样,像极了枝头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又青涩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