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陆槿梨茫然的揣手,眨巴眨巴眼睛,满脸疑惑无辜,仿佛刚才暧昧撩拨的人不是她一样。
“哦。我懂了。”她撇一撇嘴:“岑大人是不是不满意我的免费服务?”
“行吧,那刚才的话当我没说。”陆槿梨扬起脖颈,慢吞吞的走到里间,往床边往上一躺,懒洋洋道,“免费服务没有了,我还是在这儿躺着等晚饭吧。”
岑裕头又疼了。
陆槿梨这脾气怎么跟个晴雨表似的说变就变?叫人半点摸不着头脑。
岑裕走到她身边,少女把自己包在被子里,像个大号的蝉蛹。
“你。”爬上高位后岑裕就很少被人当众发脾气,养尊处优的生活更是让他本就毒舌的性情发挥到极致。可他却拿陆槿梨没什么办法,打不得骂不得,说两句重话对方还委屈上了。
岑裕深吸口气,只能妥协:“刚才是我的错。你想要如何赔罪?”
陆槿梨本也没生气,立刻咕涌出来,眼睛发亮:“晚膳想吃点好的。”
岑裕:“比如?”
陆槿梨:“比如居山塘的八宝鸭,松鼠鳜鱼,流云坊的雪花酥,豆腐花,还有聚膳楼的脆皮烤乳鸽……”
岑裕没好气的等她报了一串菜名:“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陆槿梨笑眯眯捧他:“督公大人可是全京城最厉害的人,更何况今后我们有很大的可能会在一起合作,自然是不用对您那么客气生疏。”
岑裕被她捧得心里有点飘飘然,语气不自觉带了点笑意:“还算你会说话,行,晚膳就按你刚刚说的那些准备。”
“不过你方才报得那串菜名太多,肯定是吃不完的。”岑裕铺纸提笔写了几行字,“我给你列了张表单,分三天上齐,如何?”
陆槿梨接过来一看,这表单从上至下整整齐齐列了三天的早中晚三餐情况。
她先前报得菜名全是大荤,对方甚至还往里头添了几道蔬菜和汤食,主打一个荤素搭配均匀,营养又健康。
已经坐上权利巅峰,可以极尽奢靡的人却在细微处不经意显出了他的妥帖,这样的细致放在他身上既合理又不合理。
陆槿梨回想起世界剧情中对这位反派着墨不多的描述。
岑裕是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母亲死后他被人用一斗米卖进皇宫,成为任人践踏的太监。
因为被卖得太过便宜,以至于刻骨铭心,即使如今身居高位,他仍然无法忘记粮食与人命的等价交换价值,本能拒绝所有的浪费。
或许岑裕自己也没注意过,上行下效,他这样的行事准则甚至潜移默化的影响了下属的行为,因此后来东厂再为人诟病时,也从未被抨击过对财力物力的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