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心底甚至暗暗思索着,或许岑裕当权,对大俞江山的未来更好。
毕竟早前从宫里传出来的小道消息,说是就连国师也很欣赏岑裕的为人。
于是局势开始悄无声息的逆转。
天平毫无悬念的向岑裕那端倾倒。
轩辕贺在宫里不知摔碎了多少个瓷器,快要入夏的时候,轩辕贺终于有了动静,他组织了一场围猎,理由是庆贺大俞战胜了天灾。
这个理由即便是岑裕也很难拒绝,更何况他也想看看轩辕贺要怎么做最后的挣扎。
但岑裕没想到轩辕贺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而是冲着陆槿梨来的,等他发现的时候陆槿梨已经失踪好一会儿了。
帐篷中,岑裕“腾”得站起身,太过焦急让他眼前一黑,几乎站不稳,下意识扣住旁边的桌子。
常德连忙去扶他:“干爹!您别慌!国师大人武艺高强,不会那么轻易出事的,孩儿已经派人去寻了,您先缓口气,别急!别急!”
岑裕脚边还摆着他替陆槿梨猎来的雪狐,此时却已经完全顾不上,抓起黑刀,迈开脚步大步流星的往外面冲:“常德!备马!”
常德苦着脸跟在他身后软:“干爹!干爹!今天是您散尽功力的日子,您身子要紧,这事儿您让我们去办就好了。”国师替干爹梳理了将近有半年的内力,今日恰好是最后一次,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早知如此他就该守在国师身边寸步不离才是!
岑裕充耳不闻,他翻身上马,面色阴鸷得可怕:“把药拿过来。”
常德拗不过他,只好端来药,岑裕捏着药碗一饮而尽:“走。”
行了一段距离,正好遇上探查回来的牧朗,牧朗勒马:“大人,应该是在这边。”
山路难走,前日又刚下过雨,土地泥泞湿滑,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岑裕心中愈发焦急,他策马前行,内力如泡沫般在身体中消散,可他却依旧行在最前方。
这是岑裕最危险的时刻。
这时随便来个人都能将他轻易杀死,以往这时候他都会待在受到层层严密保护的室内,而非如此刻这般,纵马穿行于危机重重的山野密林之中。
从前若是有人同岑裕说,有朝一日他会为了另一个人,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他一定会感到嘲讽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