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手里抱着一只毛茸茸的小熊玩偶,抬眸奇怪的看了这个面容扭曲的怪叔叔一眼,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同他说话。
项知远搓搓手,正有些犯难的时候,旁边会议室的大门被打开,一群人鱼贯而出。
“荆队!”项知远瞅见出来的人,条件反射立正行礼。
没办法,谁让他在学校训练的时候这位去给他当过教官,千米障碍跳,酷暑五公里疾跑,当时被.操练的有多么死去活来,以至于看见他项知远就条件反射的胃疼。
不过荆曜以铁血冷酷著名,不单单是对属下严苛,他自己更是每日双倍训练量,从不间断,修身制服下裹着的每块肌肉的爆发力都堪称可怖。
荆曜朝项知远点了点头。
从会议室门口到项知远旁边的距离有十多米,他长腿一迈,三两步跨过这段距离,项知远不知对方的来意,下意识绷紧身体,却见荆曜路过他走向了角落里的那个小姑娘。
荆曜低头,朝她伸出戴着白手套的左手:“走吧,以后你就跟着我一起生活了。”
小姑娘往后缩了缩,警惕的看着他不说话。
“队长啊!小梨本来就怕你!你要温柔点跟人家说话啊!”一双手搭上荆曜的肩膀,红发青年笑嘻嘻的指了指荆曜脸上那道截断眉毛的疤痕,“你看看你,面相这么凶,哪个小孩见到你不吓哭啊!”
荆曜从容的往侧面让了一步,避开纪云廷试图靠上来的胳膊,冷淡道:“上次在清水街道,把那小男孩吓哭的是你。”
纪云廷努努嘴:“哎呦这哪儿能怪我!谁让他不肯配合我们工作的!一心包庇他那个渣爹,我这不是……”
“我的爸爸妈妈,是不在了吗?”
稚嫩的童音打断纪云廷的话,两人的表情同时一怔。
陆槿梨仰着头,浅淡清澈的琥珀色眼眸中倒映出两人的脸:“他们,死了吗?”
纪云廷和项知远不知所措。
荆曜愣了半秒:“……嗯,他们死了。”
“我靠队长!不会说话其实可以不说的。”纪云廷低声抱怨。
荆曜不理解纪云廷的逻辑:“欺骗毫无意义,她早晚需要接受事实。”
对于不通人情世故的队长,纪云廷心累的捂住额头:“队长,你真冷酷。行,等会儿你惹哭的你来安慰。”
小姑娘张大了嘴,似乎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就在众人都以为她要哭的时候,她却又紧紧抿住唇瓣,一言不发起来。
陆槿梨觉得自己这时候应该是要哭的。
可不知为何,看着脑海中那些和父母相处的记忆,她竟然毫无波澜。
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正常。
“应该是年纪太小了,还不懂什么叫做离别,什么叫做死亡。”
身后传来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一个留着大波浪卷发的知性女人抱着文件夹出现在他们身边:“把小梨交给荆曜是无可奈何之下的决定,但这并不意味着是他一个人的事。小陆不在了,往后小梨的事还需要我们大家一起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