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人死了,之前她耗费的功夫全白费了。
况且李恒香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死了的话,她上哪儿再找个这样的劳动力?
所以对于李恒香差点儿死在南方这件事,沈灼灼十分恼怒,她总有一种,是自己将李恒香推入险境的负罪感。
李恒香倒是没想到沈灼灼会如此关心她,她以为沈灼灼只会在她面前,嘲笑她技不如人,运势不好,出门倒了大霉。
“我……”李恒香刚要说,视线落在了方赵两位医师身上,她不确定这两个人能不能信。
“正好楚星要去煎药,我陪她去,半个时辰内会回来,那位病人还需要看着些。”
赵紫烟一把拉过方楚星,也不等沈灼灼说话赶人,一溜烟儿跑了,方楚星直到被拽走,还一脸茫然。
比起方楚星,赵紫烟在人情世故上要更得心应手一些,大了几岁就是不一样,更为灵活。
“行了,四周没人了,这里是沈府,你不用还戒备着,你已经回来了。”
沈灼灼见李恒香如此小心,更愧疚了一点,她之前从来没有见过李恒香这样小心翼翼,大多数时候,李恒香都如同游魂一般,飘离在事件之外,她就像个机器人,下达命令才会有动作,没有命令,她动都不动。
这次南行,李恒香变了太多,仅仅是一个月的时间而已。
李恒香惨然一笑,“我付出那么多才拿回来的东西,要是因为不够谨慎,被泄露出去,那真的太不值得了,我身上的东西呢?”
“在我阿姐那里,还没有人动过。”
“绣着玉兰花的香囊里,有一把钥匙,到昌乐坊的百春楼寻一位叫玉兰的乐伎,她前段时间得了一个新的妆奁,妆奁里有个小盒子,打开它,能拿到一个地址。那是一处院落,西墙上有个被补上的狗洞,掏开狗洞,里面藏着一份账本。”
环环相扣之下,只为了藏一份账本?
沈灼灼微微皱眉,“什么账本?”
“一份用密语写得账本,有人告诉我,那本账本里,记录了朝臣和蛮族的交易。”
沈灼灼脸色一变,她握紧了拳头,恨恨出声,“卖国!”
卖国贼,和侵略者一样恶心的存在,在战乱年间让人恨得牙痒痒,在太平年间,让人恨不得将其五马分尸!
哪怕是奸细,都比卖国贼要强一些。
沈灼灼要是抓住了奸细,她愿意给对方一个全尸,只不过是各自为主,没什么对错。
可卖国贼不一样,沈灼灼要是抓到了卖国贼,千刀万剐也不足以平息她内心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