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身后,刚落笔的地方是三个小楷字——宋薏仁。
“我叫宋薏仁,之前是高二(7)班的,休学一年,今年重上高二,希望能和大家好好相处,谢谢。”
话音甫落,哗声此起彼伏。
“休学一年?什么原因啊?”
“七班,那不是理科班吗?怎么又来读文科了?”
“就是啊,这么说来,咱还得叫一声学姐?”
最后是班主任出来维持秩序:“薏仁之前动过一次手术,需要卧床,现在已经痊愈。时间不多,后排抓紧上去。”
话音明显沉降,往轻了听,是提醒,往重了听,就是警告。
八卦的纷纷噤声。
麻芯靠向和乐,刚想说宋薏仁是她们寝室的,转目看到她脸色发白,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压低声音问:“和乐,你怎么了啊?脸色看着好不对劲啊。”
后者摇摇头,“我没事。”
麻芯将信将疑,“你是不是中暑了啊?身体不舒服的话,要早点说哦,我陪你去医务室。”
去医务室?和乐目色骤亮,转念想,这意味着她必须打断目前正在走的流程,在全班注目下离开教室,顺便给新班主任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眼里的那抹亮色顿时消散,她露出抱歉的笑容,“谢谢。我没事。”
“那好吧。”
麻芯转过去继续当听众,和乐则是两个拳头攥得死紧,放在膝上,把要说的话一遍遍在脑子里重复。
很快到第四大组,轮到麻芯,小姑娘春光灿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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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麻芯,会起这个名字是因为母上觉得麻心馅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汤圆馅,至于为什么要加个草头,是因为母上不想让我觉得这个名字起得太随意……”
麻芯在台上滔滔不绝。
和乐的注意力集中于她的嘴,阿Q地想,这张嘴在动,自己就还是安全的。她希望麻芯说得多点,再多点。
然而再多,也总有说完的时候。
她看到麻芯的嘴不动了。
该她了。
和乐死死握着拳,掌心湿漉漉的,全是汗。她深吸口气,见麻芯迈下讲台,两条腿缓缓直起,一步步艰难蠕动出座位。
于端阳目光端凝。
往讲台走的小姑娘穿着校服。今天是报到日,班里穿校服的不多,不多到她是绝无仅有的那一个。
太乖了。
迈上讲台后,小姑娘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乐。
清癯的楷体,有点瘦金的韵味,十分清丽。
接着,她转过身,蓝白相间的夏季校服衬得她胳膊和颈项异常纤细,肤色极白。鼻梁上架着硕大的黑框眼镜,遮住大半脸,额前光洁,也是一片雪白。
和乐捏紧校服裤子,汗水打湿校裤,留下几点墨黑,她深吸口气,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半个音节。
大脑一片空白。
一秒、两秒……
她听到台下响起窃窃私语声,不必抬眼,也能感受到投在自己身上的异常目光。
说话呀,和乐,不说你怎么下台呢。她在心底催促自己。
“说不说啊?同学,已经过去一个世纪了。”见她迟迟不说话,后排男生调侃出声。
“当然说啊,而且哪里过去一个世纪了?要一个世纪了,你还在这,难道你留了一百年级啊?”
机智的反击赢得几声喝彩。
和乐听出来,是麻芯的声音。
“安静。”再是班主任的声音。
她紧盯讲台上的粉笔盒,趁气氛还未再次僵滞,张开口。
这次是有声音的:“我叫和乐之前是高一(8)班的谢谢大家。”
一口气完成自我介绍,她朝台下一鞠躬,下去了。
底下有多少张脸,大约就有多少个懵逼。
于端阳一挑眉,做老师三年,脑袋和身体成直角鞠躬的学生,他只见过一个;听了这么多自我介绍,语不加点的,也只见过一个。
看来,没认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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