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乐的脑袋再度晃成拨浪鼓,让老师淋回去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她怎么敢做?
“我淋雨完全没问题,怕你良心不安。走吧。”
和乐本想说她淋雨也完全没问题,转念一想,她这么说,老师肯定会拿他良心不安来堵她,遂作罢。
低着头,她纠结又纠结,糯糯道:“麻烦老师了。”
于端阳把手里的黑伞举至头顶,瞥向两人间还能再塞进一个人的距离,他笑笑,漫不经心把伞往和乐那头倾。
一楼亮着小灯,一条阴影猛然劈下来,和乐下意识抬头,就见发顶密密实实罩了一张黑色伞面。
见那人作势要走,和乐急了,“老师这样会淋到。”
“一把伞就这么大,总有边角照顾不到,没事。”
这个架势,老师那头恐怕不止“边角照顾不到”。
和乐咬了下唇,最终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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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水量大,地面很快积了浅浅一层雨水,踩上去,水花飞溅。
和乐一路不敢迈大步,怕溅起的水花殃及老师。
可任凭她如何小心,走了一段路,还是明显感觉到校服裤子被打湿,湿乎乎地贴在脚上,很是难受。帆布鞋自不必说,浸了雨,沉甸甸的,抬一脚都觉得费劲。
望向还在远方的寝室楼,和乐极细微地叹了口气。
“不好走的话,把校服裤子卷起来。”
雨声很大,和乐隐约听到话音,侧头问,分贝比平时大不少:“老师刚才说什么?”
“我说,不好走的话,就把裤腿卷起来。”他弯了下唇,“还有,我听得到,不必叫这么响。”
和乐这回听清了,瞬间红了脸,想及等会裤子带了水,脚上会更沉,加上手上沉甸甸的书包,更难走。
她稍稍弯身,身边体贴地停下,任她打理好自己。
和乐不敢耽误,扯完左边扯右边,两条小腿相继暴露在空气中,漫天灰蒙的水雾里,白得仿在发光。
于端阳只觉眼睛一烫,移开视线。
收拾完,和乐抬头,“老师,我好了。”
雨越下越大。
作为南方人,和乐并非第一次经历台风,她记得幼时一次强台风来袭,江州下过一场一天一夜的大暴雨,街上积了半米的水,深处将近一米;台风过后,甚至有同龄抱着游泳圈去游泳的。
不过在台风里穿行,对她而言,绝对是破天荒头一遭。
雨大到整个世界只剩下雨声。
不对,和乐暗暗否认,至少还有她的心跳声。
余光悄悄落在身侧。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与老师并肩而立,不同于站在其身后,距离是不可控的;这场大雨、这把伞又似乎将他们与世界的联系割裂,这方小世界,只有老师和她。
矛盾的是,即使心跳过速,心头反而萌生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她莫名想到一句,任你疾风劲雨,我自心定神安。
和乐下意识环紧书包。
“啪嗒”一声轻响,豆大的雨珠砸在她手背上,紧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
风势转强,裹挟着雨冲进伞下,然而飞进来的雨顶多砸到她手背。
和乐有些困惑,撇过脑袋,这才惊觉伞面倾斜得厉害,她这头,伞边与她的肩有拳头大小的距离。
这把伞不算小,但也架不住将近45°的倾斜角。且老师把伞面压得极低,都是为了迁就她的身高。
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转到右侧。
果然,老师那边露了整片肩,白色布料被打湿,贴在衣服上,隐隐勾勒出肩线。
她看得心头一热,仰头,“老师,您把伞挪过去点吧,您那边都没撑到。”
于端阳瞥了眼自己的肩,轻笑,“已经湿了。”
“那也别再淋了。”
“回去冲个澡就行。你的书包重要。”
“可是,人比书包更重要啊。”
她嘴拙,弱弱小小反驳一句,末了唯有抱紧书包,不让老师的心意落空。
于端阳垂目扫了眼,不由轻哂。
自己身板小小,一副眼镜就占了半张脸,怕是一阵强风就能被刮跑。
还担心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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