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响起,沈遇之推开门,眸子一缩。
虽然在监控设备里已经看到过,但真正看到这副画面,还是让他未说完的话就此顿住。
墙壁上,地板上,任何一个角落,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之”字,从最初的工整到歪歪扭扭,再到几乎看不出那是一个字来,而是像小孩子的涂鸦之作。
整个房间,似是在压抑着什么情感。
没来由的,沈遇之的心跳声在耳膜处鼓动,如濒死一般,但很快这古怪的反应便消失不见。
迟既白蜷缩在角落,在听到开门声时缓缓抬头。
沈遇之只是几天不在,迟既白的头发便重新恢复凌乱的姿态,一双泛着红血丝的眼睛从发缝中透出来,有几分罕见的期待。
或许是许久未摄入药物,他这些天经常有幻听,能听到“沈”的声音,可惜每次都只是空欢喜一场。
但这次,似乎并不是——
迟既白缓缓站起来,状态看起来很不对劲,步子也十分虚浮。
沈遇之正是担心迟既白的死活,才没有多逗留,等到绵绵脱离生命危险便带着她紧急回到禁区。
沈遇之好看的眉头皱起。
他只是走了半个月,迟既白怎么变成如今这样?
他上前几步想要仔细查看迟既白的状态,谁料迟既白忽然暴起,在穆毅惊呼声中将沈遇之扑倒在地。
沈遇之手中的水洒在地上流了一地,水蔓延到他的身下,制服的帽子也滚落到一旁。
沈遇之抬手制止想要冲上来的穆毅,穆毅担忧看着这一切。
啪嗒——啪嗒——
水珠落下。
熟悉的气味,那双浅金色的眸子,肌肤间隐约可见的血管,都彰显着这确实是沈遇之。
迟既白微微起身,发出猛兽威胁般的低吼声,脸上满是愤怒的神色。
他看着压在身下的沈遇之,那白皙的脖颈间多了两个分明的血洞。
这不是迟既白第一次主动攻击沈遇之,却是第一次伤到他。
“沈……”
沙哑的声音传来,这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怒气。
下一秒,巴掌声落在脸上的声音在寂静的牢房里针落可闻,迟既白的头偏向一侧,没再狂躁。
穆毅赶忙上前将不知为何忽然发疯的迟既白制服,电击棒打在腹部,迟既白却还是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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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没阖眼,迟既白早已出现幻听,只觉得耳边不停有一道声音,在告诉他去杀戮。
不是的……他不是要杀了“沈”……他只是想让“沈”知道他有些生气……想让“沈”摸摸脑袋。
迟既白脖颈上的月池石锁链被穆毅拎着,锁链碰撞的声音响起,他只瞧见沈遇之起身,和一旁的绵绵说了些什么,又摇了摇头,才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
不是这样的……
我只是有些生气你不来见我,不是故意想伤你的,你不能走……“沈”!你不能走!
铁链碰撞的嘈杂声再次响起,迟既白挣扎着想要追上沈遇之,奈何在月池石的压制下,他与穆毅的力量悬殊,根本动弹不得。
那道铁门缓缓合上,定格在迟既白眼中最后的画面,便是沈遇之与绵绵并肩而行。
“沈”……他去陪别人了。
“发什么疯,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穆毅也感觉头疼得很,将迟既白脖颈间的锁链调至最短之后,他才有空去收拾方才掉在门口的东西。
长官为了这只疯狗花了不少心思,果然是蛇吗,冷血的东西。
“啪——”
门再次合上,只剩下迟既白怔怔盯着那铁门,如同走投无路的凶兽,声音暗哑,失神般小声呢喃。
满墙的“之”字开始扭曲,如同一道道铁链将这间房间禁锢,与世隔绝。
滚烫的泪珠从那张满是细小疤痕的脸上滚落,太阳穴与手背上的青筋暴出,迟既白将自己的下唇咬出血来,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自心底翻滚至咽喉处,却还是只能发出几声呜咽。
他做错了事。
“沈”再也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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