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缴和交地契的事情刚忙完,他们还没有来的及喘口气,朝廷又出手了。
现在又搞了个采用分期付款、先种后还的售卖耕地策略,并且还给百姓们准备了耕具、种子等等。
如此一来,就没有农民愿意种他们的地了。
没人种,地就要荒废了,一年不种,肥力大减,两年不中种,基本就要成荒地了。
而且不种地,没有粮食收入,还要继续交田赋,两头损失。
估计那些店铺赚的钱,也只能填补地的税收。
“诸位,这事总得拿个章程吧,就这么耗着也不是事呀!”
“还能怎么,你觉得哪个农民算不好这个账?傻傻的来给我们当佃户?”
“我找人打听了一下,秦王府和没收的这部分耕地,差不多在八万到九万顷左右,按照一人五亩,大概就是一百八十万人,
而两府有三百余万人,还有一百余万没地呢,我们可以降低租子给农民,五成不行,那就三成,三成不行就一成,总之得种着吧!”
“白兄,你这账算的有问题,百姓应该自身是有三成的,这么算的话,只有不到三成是买不到地的,还有一定空间的。”
“对、对,我们合计一下,收多少租子合适,既能让农民种,又能让我们利益最大化,这事我们必须齐心协力。”
“我们是不是可以挑拨一下,有人买到了,有人没买到,让百姓们闹起来?”
“对,几十万百姓闹起来,可不是事,到时候陕西其余六府百姓也会闹起来,
朝廷迫于压力只能取消今这份诏书,我们依旧回到从前的安稳日子。”
……
听着众人讨论声,左下首一位老者手轻轻的一抖,借着端茶的机会用袖子遮住了脸猛的一用力。
随后将茶杯放下,猛的一咳嗽,手帕拿开,丝丝血迹在烛光下极其显眼。
“金兄,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气的吐血了?”
旁边一人大惊,其他人也纷纷围了过去。
“无妨,年轻时的旧疾,近几日复发了,恐怕也就这一两年的活头了。”
“金兄,我倒是认识……”
“赵兄好意心领了,老夫这身体犹如灯油耗尽,治不治的无所谓了。”
金俊铭摆了摆手,然后又咳了两口血,擦了擦嘴角后,继续道:“诸位,老夫年纪大了,没几年好活了,
我家那几个儿子个个只会吃喝嫖赌,老夫想将家里的田地卖掉,断了他们念想,
趁着老夫还能活一两年,好好教导一下,或许还能为我金家留下一份香火,
我家的耕地,诸位如果想要,老夫低价卖给各位。”
看着金俊铭悲戚的脸色和嘴角慢慢渗出的血迹,众人也是长叹了一声,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金家那几个混账他们还是很清楚的。
“地契老夫都带来了,诸位如果愿意,咱们现在就交易。”
众人对视了一眼后,没有怎么出声。
金俊铭见状,两手撑住圈椅扶手,用力的站了起来。
整个过程有些吃力,手背青筋暴跳,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
颤颤巍巍的朝着众人抱拳:“诸、诸位,老夫知道诸位难处,也就不打扰诸位了,老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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