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嚷嚷什么呢,这是坤宁宫,不是菜市场!”喜嬷嬷站在宫门口,冷着脸看着门口的这群庶妃。
庶妃们看到她,立马住了嘴。
喜嬷嬷开口道:“诸位小主,时候已经不早了,大家还是尽早回宫用膳,省的伤了身体。”
庶妃们见状,也不敢怼话,转身离开了。
喜嬷嬷是皇后的心腹,在坤宁宫可谓是一人之下,她们只是庶妃,也不敢斥责对方不敬。
见众人离开,喜嬷嬷满意地进了殿。
一旁的宫女太监正在上菜,赫舍里氏正在净手,“人都走了!”
喜嬷嬷道:“刚才那群小主在门口乱说话,吵到娘娘了?”
赫舍里氏擦干手,好奇道:“她们说了什么?”
喜嬷嬷将自己听到的那些话重复了一遍,“娘娘,不必生气,她们不敢绝对娘娘不敬。”
“看来大家看的挺清楚的!”赫舍里氏嘴角勾起,“佟妃的身体确实让人担心!”
喜嬷嬷:“奴婢去太医院打听了,佟妃的身体这些年并没有养的多好,皇上恐怕是因为怜惜,才让她进宫,并且给了她贵妃仪仗。”
“嬷嬷不必安慰本宫,本宫的眼皮子没有那么浅!一个贵妃仪仗代表不了什么,就怕我能容下,昭妃容不容得下。”如果是一年前,她估计会担忧。
可是年初的时候,她失去了承祜,这半年的噬心煎熬已经磨砺了她,过往那个天真隐忍的小女孩早就随承祜一起走了。
“对了,娘娘现在不需要下场,只需要稳坐高台,看着她们斗即可。”喜嬷嬷扶着赫舍里氏坐在桌前,给她夹了一个溜鸡丝,笑呵呵道:“娘娘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咱们再生一个小阿哥,也许承祜阿哥早就等着再投胎到娘娘的肚子里。”
“真的?”赫舍里氏睁大了眼睛,带着几分期待和请求。
喜嬷嬷点头:“承祜阿哥最孝顺,娘娘想他,他也想娘娘,肯定会这样。”
赫舍里氏闻言,白皙的手下意识抹上腹部,说到孩子,她想起了怀孕的马佳氏,眸光闪过一丝冷色,“对了,马佳氏如何了?”
“娘娘心善,免了马佳氏的请安,她也就老实地窝在钟粹宫里,太医昨天去请了平安脉,还算太平。”喜嬷嬷说道。
赫舍里氏拿起筷子,幽幽道:“你说,这马佳氏上辈子是个什么成精的,接二连二地怀孕。”
进宫不过七八年,皇上第一个阿哥是她生的,虽说没有养住,可是位子已经占了,以前宫里除了承祜,就是承瑞最受宠,承瑞没的时候,不可否认,她心里是高兴的,但是在自己听到谣言时,又是恐慌的。
现在马佳氏又要快生了,简直刺眼的很。
喜嬷嬷给赫舍里氏舀了一碗肉粥,“娘娘,有人的体质就是这样,再说加上怀的这个,马佳氏算是怀了二个,这不是还是一个庶妃吗?”
赫舍里氏叹气:“可是生多了,就不会是庶妃。”
后宫讲究“子凭母贵”,也讲究“母凭子贵”。
喜嬷嬷闻言,轻蔑一笑,“生下来能养大才好!”
先帝生下了十四个孩子,八个儿子中,长大成人的只有四个。
她说完,脸色一变,连忙轻手拍了自己一巴掌,“奴婢这张嘴啊!”
“嬷嬷,本宫知道你的话,你说的没错,本宫现在要照顾好自己。”赫舍里氏淡定道。
喜嬷嬷:“娘娘这样想就对了!”
……
佟安宁这边,正在和伊哈娜猜拳。
两人一个住在承乾宫,一个在永寿宫,一东一西,目前两人都想将人往自己宫殿拐,可是两人谁都劝服不了对方,最后决定听天由命,两人猜拳定输赢。
对于两个人这么幼稚的动作,周围的宫女和太监压根不敢啃声,塔塔和佟嬷嬷等人是无力吐槽,也劝不住,只能干看着。
最终佟安宁赢了,她的手掌一把包住想要临时变化成“剪刀”的拳头,得意道:“伊哈娜,玩游戏作弊可不好!”
伊哈娜冷哼:“那是你幸运,如果咱们打一架或者骑马射箭,你能赢过我吗?”
佟安宁反手指了指自己,“伊哈娜,你觉得我傻吗?我从来不会拿自己的短板和别人比。”
“……”伊哈娜反应过来,之前和这人写信时,还是她经常劝自己不要钻死脑筋。
想到这里,拍了拍自己的嘴巴,亏她比佟安宁大了六岁,居然比她还蠢。
佟安宁见她这样,满意地笑了,指了指承乾宫的方向,“承乾宫走!”
其他人不等伊哈娜吩咐,也转了方向。
……
进入承乾宫后,伊哈娜先参观了一圈,看到那棵老梨树的时候,也有些失神,“安宁,你记得吗?佟娘娘在的时候,咱们在景仁宫读书,当时这个梨花开的时候,咱们还商量着爬树亲自给佟娘娘摘梨花呢。”
不过因为佟娘娘太守规矩了,说梨树是承乾宫的,没让她们行动,那时候,她们在初春的时候,就在墙的那侧放了一个卧榻,一边读书,一边欣赏越过墙的梨树,看着梨花的花瓣在空中飞舞,似蝶又似雪,特别美丽,在她心里,就比科尔沁的草原逊色一些。
佟安宁同样感叹道:“是啊!当时还想着弄梨花酿呢。”
“对啊!最后梨花酿没弄成,咱们跑到御花园薅了好多桃花给佟娘娘,然后因为大家年纪小,桃花酿是一点没沾上。最后都被皇上拿去送人情了。”伊哈娜说道。
虽说不是贵重东西,皇上母亲亲自酿造的东西,赏赐出去,不仅代表荣誉,还表示亲近。
清晨的曦光透过树梢枝叶,撒到两人身上,丝丝的光影折叠起来,仿佛薄纱一般,风一吹,光影摇曳,树枝浮动,恍惚有故人来。
佟安宁透过树枝看到赤红色的太阳已经爬出了墙头,拍了拍伊哈娜的肩膀,“你不饿吗?我现在是又累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