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安宁抿了一下嘴,“就说了一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
“啊?”伊哈娜很快就恢复了,估计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荣嫔出来,看到佟安宁仍然没有离去,佯装诧异道,“贵妃娘娘怎么还在门口,难不成想要在门口教训嫔妾?”
佟安宁听到声音,将目光移到她身上,上下打量了片刻,抬脚往前走了两三步,正好走到她跟前,温凉的手捏住荣嫔的下巴,面无表情道:“荣嫔,既然你这么期待,说吧,想要本宫如何罚你?”
坤宁宫门口还没有离开的嫔妃纷纷将目光集中到两人身上。
相比荣嫔,清晏贵妃现在的个头要矮半头,其实两人的个子差不多,不过荣嫔踩了花盆底鞋。
现下两人站一块,荣嫔被清晏贵妃捏着下巴,气势上就被拿捏了,后者眸中不见一丝怒色,眸中带着几分戏谑和嘲弄,用指套轻轻刮擦荣嫔脸上的脂粉,“荣嫔,你三番两次想要引起本宫的主意,难不成是喜欢上本宫了,可惜你来晚了,本宫心里只有慧妃!”
旁人闻言,顿时囧然。
伊哈娜扑哧笑出声,故作羞涩道:“你大庭广众说这些干什么,被大家误会怎么办?”
荣嫔僵着身子,不敢动作,“贵妃娘娘这话说的真是有趣!”
“你以为本宫是开玩笑?”佟安宁用了些许力气,“本宫郑重告诫你,本宫对你没兴趣,你若是再惹本宫,那就看看谁会吃亏!”
说完,将手放下,吹了吹指套上的脂粉。
荣嫔绷着脸站在原地,看着她和伊哈娜坐上暖轿离去。
惠嫔见她吃瘪的样子,掩唇轻笑,也没有打招呼,带着人离开了。
其他人见荣嫔神色阴郁,快要发火的样子,也不敢凑近,都小心翼翼地离开了。
等到荣嫔回过神,门口就剩下她一个,守门的太监目不斜视,也不敢看她。
文竹小心道:“小主,雪天外面冷,咱们快回去吧。”
“回去吧!”荣嫔恨恨地跺了跺脚,还是钻进了自己的暖轿。
……
佟安宁回去后,用了一点饭,感觉头有些疼,然后就睡了回笼觉,佟嬷嬷察觉她状态不对劲,让人喊了太医。
中午的时候,宫中有不少人得到消息,说承乾宫的清晏贵妃又病了。
听说这次是因为气病的。
然后有人就将矛头引到荣嫔身上,将早上两人的争吵说的似模似样。
不过怎么看,就是佟安宁占了上风,难道因为“孩子”的事情戳到了她的死穴。
仔细想想,好像也能想得通,佟安宁和皇上青梅竹马,对皇上情深义重,肯定是想有个孩子的,入宫已经四年了,现下宫里孩子那么多,怎么不眼红。
荣嫔听到消息时,还有些高兴,连午膳都多用了半碗饭。
然后……饭后就等来了赵昌。
赵昌带来了康熙的口谕,大致内容,就是荣嫔照顾八阿哥长生不尽心,让他生病,所以荣嫔禁足一月。
荣嫔懵了。
八阿哥已经好了半月,这个理由她不服。
听完荣嫔的抗诉,赵昌叹气,“荣嫔娘娘,皇上一言九鼎,这是圣谕。”
敢对皇上说不的人,他见过不少,但是事后敢抗旨的人,说实话,他没见过多少。
荣嫔咬了咬唇,给旁边的小松子使眼色。
小松子满脸讨好的笑,塞给赵昌一个大荷包,“赵总管,您就透点话,我家主子每天费心照顾两个阿哥和一个格格,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不明不白的被禁足一个月,就没有其他说法?”
赵昌接过荷包,两指撑开看了看里面的东西,眼睛弯起,“荣嫔娘娘,其实说法也有很多,就看您最近干了什么事了!奴才也是遵旨行事。”
荣嫔瞳孔微缩,感觉呼吸一紧,两手骨节发白,在袖子的掩藏下用力揪着衣摆。
赵昌说完这些,向荣嫔行了一礼,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荣嫔示意小松子送赵昌离开。
小松子连忙陪着笑脸,躬身跟在赵昌身后。
等到人离开,荣嫔让人关上门,瘫坐在椅子上。
文竹担心道:“主子,你怎么了?”
荣嫔拉着她的手,有些慌张道:“文竹,你听到吗?皇上是不是知道了?所以敲打本宫。”
文竹顿时嗓子绷紧,连忙道:“主子,你莫慌,事情没有那么坏,如果皇上知道了,永和宫肯定有动静。”
“……你说的没错,哎呀!那个死太监,拿了那么多银子,居然一点实话都不透,皇上到底为什么要禁本宫的足。”荣嫔气的在室内绕圈。
文竹:“主子,现下皇上已经宣了口谕,再说这些也没用。”
荣嫔停下脚步,头疼道:“说不定皇上已经怀疑,只是没有确定,所以只是施以小惩,总之,这段时间让小松子小心点,不要接触永和宫的人了。”
文竹连忙道:“奴婢知道了。”
……
富察氏自缢事件初步调查结果很快上报给康熙了,康熙听到后,顿时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