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承今天神神秘秘的,说要给钟渝一个惊喜,把人带到马厩,示意钟渝看。
钟渝视线落在流星窗口下的那块牌子上,饲主那里多了个名字——钟渝。
他愣了下,这个意思是……
“我记得你一直很喜欢它。”贺云承桃花眼带笑,“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钟渝明白过来,贺云承把流星买下来了,送给了自己?
他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实在说不上高兴。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教练说过流星这种品相的荷兰温血马,起步价一百万往上。而且买马的费用只相当于首付,后续还要饲养和保健,也就是说要源源不断地花钱。
而一匹马的平均寿命三十年左右,流星今年才八岁,如果没有其他意外,算下来还要养二十多年……
贺云承一直在观察他表情,见他丝毫没有开心的意思,不解地问:“不喜欢吗?”
“不是。”钟渝摇了摇头,温柔地抚了抚流星凑过来的脑门。
这也是他和贺云承三观无法共洽的地方,对于贺云承来说,喜欢就要弄到手,花钱也好使手段也罢,总之一定要拥有。
但对于他,他从来就不喜欢强求,喜欢并不一定要得到,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贺云承心情也跟着失落:“那为什么不开心?”他原本以为,钟渝会高兴的。
“它是一个生命,不是其他可以随意处置的东西。”钟渝垂着眸子,“如果买了它,就要对它的一辈子负责。”
“我没说不负责。”贺云承望着他的侧脸,“我跟俱乐部讲好了,以后就寄养在这里,食宿标准跟loki一样。而且它现在是属于你的,以后只有你能骑它,不好吗?”
loki是贺云承那匹黑色纯血马,在他外公的马场里出生,他从小养到大,感情深厚,就连回国都要想办法带回来。
“无论怎么样,谢谢。”钟渝转过脸看他,“但是太贵重了。”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担这样一个生命的重量。
贺云承笑了起来,“这算什么?你要是想看更贵重的,以后带你去我外公的马场,他那里有一匹香槟金色的汗血宝马,绝了!”
他说起那匹马的时候神采飞扬,笑容特别有感染力,钟渝也跟着轻笑了下,下意识忽略他说的那句“以后”。
今天不打马球,他们骑着马逛了一圈,最后停留在湖边。
相比之前,芦苇丛长得愈发繁茂,再过段时间就会开始孕穗,等到秋天彻底成熟,扬花飞絮。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特别强势,特爱欺负人?”贺云承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