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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方歇,他们额头相抵,平复急促的呼吸。
贺云承看着下方的钟渝,他白皙的脸颊染上了薄绯,眼眶湿润泛红,鼻尖沁出了细密的汗,嘴唇嫣红润泽——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透着种潮湿的惑人。
真好看。
他情不自禁地又低下头,吻了吻钟渝的唇。
钟渝不由自主地和他接了个绵长的吻,涣散的视线逐渐聚拢。
贺云承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声线沙哑,轻佻又恬不知耻地问:“钟老师,我这次表现得怎么样?”
钟渝平复了呼吸,闻言并不说话,只是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肩膀,示意他让开。
贺云承放开了他,翻身趴在旁边。
“你还没回答我。”他并不放过钟渝,手肘曲着撑住身体,凑过来追着人家问:“感觉怎么样?”
钟渝不想和他说话,闭上眼睛把脸侧到另一边。
这种事从一开始的难以接受,到后面慢慢习惯,甚至逐渐从中体会到快乐,更何况今天的贺云承像吃错了药,不像之前那样只顾自己,强势又不失温柔……
“别不好意思嘛,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贺云笑起来,在他耳边暧昧地说:“什么感觉你都不说,那我怎么知道做得好不好?”
这些话对钟渝来说跟污言秽语差不多,温热的气流喷洒在耳际,仿佛有根极细的发丝搔动着他耳膜,又麻又痒,他简直想把耳朵捂上。
他睁开眼睛,扭头瞪着贺云承:“再说我就踢你下去!”
他眉心微蹙,说出来的也是威胁的话,可配着此刻面若桃花的模样,比起威胁更像是调情。
贺云承笑容愈深,故意逗他,抓着他脚踝抬起他的腿:“来,除了那儿,哪都可以踢。”
钟渝被动地踩在他胸口,使力抽了抽,抽不回来,便不耐烦地蹬了他一脚。
那力度跟猫挠似的,贺云承心头发痒,忍不住又想吻他。
刚低下头,钟渝就推开了他:“我要洗澡了。”
贺云承勾了勾唇角,跃跃欲试:“要我帮你吗?”
他那点心思直接写在脸上,钟渝冷酷无情地拒绝:“不用。”
卧室门开了又关,贺云承仰躺在床上,心想还是得先把这张又老又旧的破床换了,几块破木板稍微一动就咯吱咯吱晃,总感觉下一秒就要塌了。
第二天是周日,钟渝比平时晚了点醒,动了下身体,感觉腰上有些重,压着一条手臂,来自熟睡的贺云承。
窗帘前两天被换成了细密厚重的遮光帘,但罗马杆缝隙还是不可避免地漏了些光进来,昏暗光线里贺云承双眸轻阖,睡颜沉静安宁,全无平时的霸道张扬。
钟渝微微用力,把那只手拿开,紧接着贺云承眉峰微动,醒了。
“早啊,钟渝。”他还没完全清醒,睡意朦胧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