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两人道了别,钟渝散着步回到家,刚进门,贺云承就抱着手臂堵在他面前。
他轻轻耸了耸鼻子,撇嘴:“烧烤。”
狗鼻子这么灵,钟渝腹诽,把钥匙放在玄关处的鞋柜上,拿了双拖鞋出来。
换好鞋,贺云承还挡在前面,玄关就那么宽,他还斜靠着墙,交叉的长腿把路堵了个严实。
钟渝懒得开口,直接抬腿跨了过去。
贺云承:“……”
他像条急需吸引主人注意力的大型犬,咬着牙跟在钟渝身后,沉声问:“烧烤好吃吗?”
“好吃。”钟渝实话实说。
贺云承见他不为所动,磨了磨后槽牙:“我也想吃。”
钟渝回头看他一眼,“你不是不吃这种高油高盐的东西吗?”
“偶尔吃一次没关系。”贺云承步步跟紧,“吃完再练就行。”他都暗示得那么明显了,钟渝难道就听不出来吗?!
钟渝松了口:“下次带你去吃。”
话落拿了换洗衣服,走进了卫生间。
贺云承满意了,站在卫生间门外,花洒水声传来,他隔着门对钟渝说:“明天开始,你去我那住一段时间吧。”
钟渝的声音隐隐约约:“我在这边比较方便。”
贺云承:“过两天就不方便了?”
里面安静了,随即水声停下,钟渝不解地问:“为什么?”
“我打算翻修这套房子,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施工队后天就会开工。”
脚步声靠近,磨砂玻璃门后显出个人影,紧接着门被打开,钟渝打湿的黑发尽数拨到了脑后,露出毫无瑕疵的一张脸,原本白皙的皮肤被热气熏染成微粉,下丨半丨身围着浴巾。
“为什么不先问问我的意见?”他面无表情地问。
况且这房子并不需要翻修,说不定哪天他就不住了,何必浪费?
贺云承梗着脖子和他对视,确定地说:“我问了,你自己答应的。”
好像是有点印象,钟渝拧起眉,努力在脑中回想。他想起来了,生日过后不久,有天他们做完,贺云承似乎跟他提过装修的事,他当时太困了,没有听进去,只是随意地应了几句。
钟渝无话可说。
行吧,贺云承要修就修,反正也是他租的房子,他自己爱出钱,就由他折腾去吧。
他关上了门,走回花洒下,继续洗澡。
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贺云承为什么非要翻修这房子?虽然旧,但他这段时间不也适应良好?
思绪止不住地偏向怪异的地方,在老一辈的思想里,结婚前要买房子,只有有了房子,才算有了家。
贺云承不缺房子,但偏要执着于这套老破小,总不能是真的想和他一直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