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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第八章: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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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0完资料,面签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马上就要出发前往美利坚了。临行之前t教员叫给我们安排了两个班长,壹位叫托尼君,托尼君当年公司的签派出身,後来毅然决然的转了飞。此君很有政治头脑,说话滴水不漏,给人第壹印象非常好,凡事有莫名的热心,总是把你的背景来历问的壹清二楚。没事还找大家开个会,自我介绍啥的。

而另外壹位嘛……这就让我觉得t教员没眼光了。因为另外壹个副班长是我……

走之前各自回了趟家,家族聚会送行不在话下,我当初去参加社招的报纸是我舅舅给我妈的,所以我舅舅也算是劳苦功高。按照我舅舅的说法,我是我们家第三代领导人,而且又考上了飞行员,自然家族对我寄予厚望。我妈那段时间喜笑颜开,走哪儿都是壹副身上没零钱的姿态。好歹自己壹手拉扯大的儿子出息了,自然要四处宣扬壹番。而我责无旁贷的也要向各路亲戚告个别。

说到这里绕不开的就是我外婆,我外婆命不太好,地主家庭出身,文革没少被nve待,年轻的时候得了白内障,壹瞎瞎了三十年,壹直到90年代初,有苏联的专家来成都给她做了个手术,才勉强恢复了壹只眼睛的视力。但是看东西还是要带着厚厚的镜片,还要借助放大镜。还好我的外公是个老g部,不离不弃牵了她三十年。因为我外公年纪大了,壹次x照顾不过来两个没有自理能力的人,所以我小时候跟我外公外婆出门溜达走失的几率特别高,经常我壹个人蹦蹦跳跳走在前面,他们两个慢腾腾的跟在後面,看到路边的小商小贩什麽的也不招呼我就停下查看,我自己也没个记x,就知道壹路上高高兴兴的往前跑,壹回头,没人了,就站在路边哭,几年下来没被人贩子拐走也算是造化。

虽然我小时候是外公外婆带大的,但是因为我从小x格就急,而我外婆x格又特别偏执,所以那些年我总是对我外婆说的话嗤之以鼻,两个人没少吵过架,经常两个人隔着壹个大客厅对着吼,到了後来我青春期逆反,两边更是水火不容。

跟如今大多数的中老年人壹样,我外婆外婆也迷信那些所谓的养生专家,再加上壹个瞎了三十年的老太婆长期处於黑暗之中x格偏激,在那几年去信了壹个叫张悟本的医托。家里放着壹本书叫做《把吃出来的病吃回去》,作为家族政委,她自己钻研不休还不忘壹家三代相互传阅学习。不太好的心态外加对於外界的建议置之不理的做法导致她的身t状况始终不太好。後来肾脏出了问题,最後发展成了尿毒症。

我走之前没两个星期我的外婆已经住院治疗了,两个舅舅加上我妈轮流看护。我去看她的之前我妈跟我说要是外婆乱说话,你听着就行了,别理她,她最近有幻觉了,没事就乱骂人。我说我理会得,没问题。

到了医院,我外婆壹把拉着我的手就跟我诉苦,说我舅舅和妈盼望着她快si,还找人登坛作法跳大神,还有人偷她钱什麽的,总之云里雾里不着边际的说了壹大堆。我只能唯唯诺诺的坐在旁边听着她跟我讲述那些栩栩如生的幻想。

天南地北的胡说了壹通之後,我外婆说,你带我出去走走吧,我说好啊,然後我扶着她,慢慢的下床,慢慢的挪动双脚,走了大概5米走出了病房,然後右转,再次慢慢的挪动双脚,走了大概十米。然後她说:我走不动了,我们回病房吧……

我说好,然後我带她转身,和她壹起慢慢的挪动双脚,走到了病房门口,左转,再慢慢的挪动了大约5米,把她送回了自己的床上。

然後她壹声不吭的坐在自己的病床上,好像是从来没有来过壹样四周打量着病房,却不躺下,我说外婆你躺下休息吧。她也不回答,神se却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很是奇怪。就在自己的床上yu言又止的坐了好几分钟,然後她实在憋不住了,颤巍巍的说:“我想回自己的病房。”

我当时很奇怪,我说这里就是你的病房啊,她又四处打量了壹圈,很小心的说:“好像不是吧。”

我壹下明白过来,她已经糊涂到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儿的地步了。

这个时候跟病人解释是没有用的,於是我又把她从自己的床上扶下来,陪着她慢慢挪动双脚,走了大约5米到了病房门口,然後扶着她在原地慢慢的转了个180度,然後慢慢的把她从原路送回了病床。

这次她坐在床上,满意的说“对嘛,你刚刚肯定是ga0错了,这里才是我的病房。”

说起来好笑,但是我鼻子壹酸,我当时看着这个老太婆,就是这个老太婆,跟我持之以恒的吵了十多年的架。这个说话尖酸刻薄,瞎了30年还不失坚强的nv人如今已经被岁月摧残成了这幅模样。

後来我舅舅来接我的班,他说,你看她现在,已经糊涂了,身t又不好,隔三差五的做透析,谁她都要吼,经常莫名其妙壹顿乱骂,现在却偏偏不骂你。我想起来刚刚我外婆的神se,心中突然明白:她即便是糊涂了,也舍不得骂我……即便这麽多年我们针锋相对,她还是发自内心的ai我。

临走之前我拉着她的手说:“你等我从美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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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挣了钱带你去美国看病。”外婆咧嘴壹笑,给了我壹个“我孙子出息了”的表情。我心里难受,於是转身离开。

那就是我最後壹次见到我外婆,至今耿耿……

转眼回到深圳,就到了出发的时间,我们壹行32人淩晨4点就起床了,壹个个收拾好行李整装待发。公司先把我们送到香港机场。坐的是ua的航班,直飞美国旧金山,然後从旧金山转机到达拉斯,再由航校派车接我们到denton。

我们当时还没怎麽去过香港,到了香港的候机楼,自然是刘姥姥进大观园,觉得自己眼睛都不够用,各自拿着相机壹阵狂拍。

然而即便是坐飞机也有点故事。作为第壹次走出国门的人,我们大多数都战战兢兢,很担心自己行差踏错ga0出什麽事情来,但是人上壹百,形形sese,总有壹些奇葩会从我们意料不到的地方杀出来给我们壹个惊喜。

这里又要提到前面说过的a君了。是的,就是要钱加油的那位

a君本身是乘务出身,不知道是在国内从事民航业的时候受尽了欺淩,如今翻身农奴把歌唱了还是怎样,a君上了飞机之後把自己的随身行李往地上壹扔,让ua的空姐给她拿上去。

美国空姐很多都是已经是空嫂级别,40多岁的壹大把,再加上美国的业内行情跟国内完全不壹样,哪会把你们这些小p孩放在眼里。於是过来壹个空嫂,说,你先侧身站,让後面的旅客先过,你拿不动行李我待会再来给你找地方放。

a君则壹下就上火了,用半生不熟的英语说人家服务不好。人家美国空嫂什麽大风大浪没见过,当场来了壹个冷处理。a君急了,说我要投诉你。空嫂也毫不示弱,叽里呱啦说了壹大堆,我们离得远也没听清,大概就是说你现在不要影响我们正常登机上客,有啥事待会我们再说。哪知道a君不依不饶,还没出国门就在飞机上和空姐吵了起来。这个时候他们的乘务长过来,壹听来龙去脉,说,我们没做错啊……

这下好了,a君壹对二毫不畏惧,口头语言加肢t语言就直接和对方两个人杠上,壹直都杠到了快要关飞机舱门都还在不可开交。我们当时上去劝也完全没用,根本拉不住,於是只好假装不认识这个人,默默的各自在座位上羞愧。

更让人羞愧的是,飞机上的乘务组有壹个韩国人或者日本人,这厮也坏,拿起客舱广播直接用夹生的中文开始做广播,大概就是说飞机马上要推出了,不要随意走动,不要影响乘务人员的正常工作,请坐好系好安全带啥的。广播没问题,只用中文广播就很打脸了,明显就是对我们说的。我们当时壹个个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烫……

几年之後想起来,这事要是出现在美国本土,估计a君就算不被当场击毙,也肯定拖下飞机了吧……

壹路无话,各种睡,各种坐不住,终於颠沛流离到了美国洛杉矶……

托尼君作为班长领头开路,我作为副班长压阵,看着同学们壹个个正常通关,我想应该没问题了,偏偏我这人命运多舛,总是碰上壹些很神奇的事情。

我最後壹个过关,我想所有的同学都已经正常通过了应该没有问题,结果海关的工作人员拿着我的护照各种看,我故作镇定的看着我的同学们壹个个的走远,心里也有点焦急,结果那个海关工作人员弄了好久,最後居然叫来壹个警察让我跟他走……

初来乍到,踏上美利坚的第壹件事就是被关小黑屋,我也是沈醉了……

我当时壹直没ga0明白到底发生了什麽,因为护照发下来的时候我仔细的校对过自己的个人信息,我相信我的个人信息绝对没有问题,但是却偏偏忽略了右上角的壹个签证类型,我应该是学生签1,却给我发了壹个f1的签证。两者都是学生签证但是似乎又有壹些区别。偏偏我所有的同学都是1,就只有我是个f1签证,於是我就这麽莫名其妙的进了小黑屋。

当时我并不明白发生了什麽,只能和壹帮看起来都有点来历不明的各se人种关在壹个小黑屋里面,眼睁睁的看着时间流逝,我试探x的问了两次,海关壹点好的脸se都没有。我看着我接下来转机的航班都快到时间了,自然的就焦急起来,不断的催促。

最开始的时候那个nv的还回我两句,到後来直接怼了我壹句:“sir,ifyouwahisfaster,youobeiteadoyjob”我壹个人刚到壹个陌生国家,人生地不熟语言也不太流利,难免在旁边絮絮叨叨。我越来越激动,声音也不可避免的越来越大,结果这个时候走过来壹个黑人警察,身高估计有壹米九几,直接站在我面前,手有意无意的扶在自己腰间的手枪上说:“sir,eedyoucaldown”

我看他那个要动手的架势,瞬间就怂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时间过了起飞时间,又偏偏没有人知道我在哪里,内心的沮丧可想而知,那个黑人警察看我壹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居然开始跟我聊天。没想到的是,这黑人居然还会说点广东话,大概就是大佬,恭喜发财之类抖机灵的句子。虽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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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异常不标准,不过也算是内心有个调剂了。我们聊了壹会儿,墨迹了半天,黑人警察说,我可以让你打个电话,我总算是有了壹个打电话的权利,於是赶紧联系航校,航校这时才终於知道他们走丢了的壹个学生到底在哪儿了。

几个小时之後,我也不知道後台到底进行了什麽c作,海关重新就地办了我的签证,帮我改签了航班,通知了航校,临走之前打发叫花子壹样塞给了我壹瓶矿泉水和壹包薯片。我踏上美利坚的最初几个小时就是这样度过的……

终於在当天的夜幕里到了达拉斯,我的同学和航校的校车已经在那边等了我们好几个小时了;那个时候他们才知道我到底发生了什麽。我还记得当时还有人说了壹句:“我就说看你壹副聪明伶俐的样子,怎麽能刚到美国就赶丢飞机。”听得我哭笑不得。

我看着窗外达拉斯的夜幕於美国宽阔的高速公路,两侧的灯火飞快的划过视野,内心五味陈杂。

我的美国学飞生涯就在这飞速退去的万盏灯火中正式开始了。

你们以为到了美国就可以开始飞麽?不是的,首先要攻克的,是壹个叫esl的英语课程。所谓esl,就是englishasasedngua。主要为了培养我们的语言能力,这壹关要是过不了,那都不用飞,直接打包回国了。

给我们上课的是两个壹看上去就人畜无害的老太太,基本上就是从儿童英语开始讲起,每天的内容无外乎也就是谈话,跟之前在美联英语接受的教育差不多,只是人多了反而没那麽活跃。我们是第三批学员,前面两批的学长也算是给了我们不少的帮助。

每个人的英语水平参差不齐,这壹点在国内就能看出来,当时蹭他们澳洲航校的课的时候,澳洲教员随机ch0u人起来对话,当时问壹哥们儿whereareyoufro?哥们儿站起来用东北英语说,iefro哈尔滨东北发音,算是壹绝了。我们这批有的英语流利,有的还在牙牙学语的状态,这个时候就看学习态度了。两个老太太没事就给我们随堂测验,随机点名回答问题,所谓的随机点名就是老太太闭上眼,拿着壹支笔在手上乱晃悠,嘴里念着:“agi,agi”然後往名单上壹点,然而每次点到的都是中间那几个,以我们壹批年纪最小的宝哥为首,天天都站起来回答问题,气得宝哥在寝室里面用广东普通话大骂:“美国人都是弱字!白呲!”随堂测验更是让人头疼,有几个同学老是过不了,於是就成了重点培养的对象。这个时候,有的人态度就开始不端正起来。

大松哈尔滨人,不知道为何他壹直对於从事民航业有壹种执念,从空保到飞行,不断的尝试各种民航工种。小7家中经商,过来美国学费算是t验生活。大松本身是以前就是公司的空保,据说也是家里费尽了力气送去的,壹根象征东三省骄傲的金链子挂在x口闪闪发光。不知道他是不是听了学长们所说的“只要上了飞机,猴子都能飞出来”这种话,又长期被语言水平所折磨g脆自暴自弃想混到上飞机的那天,总之他给了航校壹个大写深刻记忆,航校的人直接管他叫“patheass”。

因为长期的英文不达标,大松和小7也长期处於痛苦之中,航校给的指标是y指标,公司也要求壹定的停飞率,这就ga0得两个人压力很大。小7还好,偶尔去他们寝室串门的时候也看他熬夜在啃书,没事的时候有什麽不懂得也会下楼来问我们。大松则是沈迷於魔兽无法自拔,每天拿着笔记本到各个寝室和人定时开杀,仿佛壹切都不是事儿壹样。

结果到了最後考试的那天,大松直接noshow了。

美国人对於平时的学习以及学习态度都很看重,这样就ga0得很不爽了,於是壹个电话直接打到公司,把大松停飞了。相对而言,那些没有通过最後测试的人反而还有补考的机会,这个时候大松才急了。

而其他顺利通过考试的人,这个时候已经陆续的上了飞机开始了自己正儿八经的飞行生涯。这个时候大松才开始觉得有了压力,那个时候就已经准备要被直接扫地回国了。托尼君作为班长这个时候得到了表现的机会,尤其积极的想要通报公司哪些人还没有考过,我则在旁边尽量阻拦,我说,到时候要是这帮人第壹次考试只是发挥不好,之後补考要是过了,甚至成绩b那些已经考过的人的成绩还要好,你怎麽跟公司解释?人家不恨你壹辈子?这样才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

最後在各方面同学前去求情的情况下,大松也得到了壹次机会,更其他剩下的没有通过的同学参加了补考,然而并没有什麽卵用,没考过的最後还是只剩下大松和小7。

这下完了,前功尽弃,大松和小7这个时候开始疯狂的给公司,给t教员,给h牛老崔打电话,具t内容不得而知,但是通过公司与航校的g0u通,这二人得到了又壹次机会。航校要求他们两人自己去找老师给他们上课,壹个月之後再考壹次,要是考不过,这次就真的是要扫地出门了。

美国人工贵的吓人,他们两个人生地不熟哪儿去找老师?最後也只能着落在两个老太太身上。老太太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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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开口,壹个月下来每个人两千美金。

小7家里生意人出身,这点钱自然不放在心上,这可苦了大松,他刚到美国的时候就让航校的司机带他去看脱衣舞,把身上的钱都换成了壹美金的纸币在场子里面撒,如此这般糟蹋下来,身上早就空空如也。没办法,就只有每个寝室挨个借钱,最後好不容易凑齐了两千美金。

在考完esl之後,刚好我们寝室的马桶被人扔了奇怪的东西,堵了,於是水漫金山。我们不得已在维修期间只能去别人的寝室借宿,我有幸就住在了大松的寝室里,得以观察到大松的日常,大概是这样。

上午,睡到自然醒,魔兽到中午,中午自己炒个饭,吃完再睡壹觉,起来之後聊会qq上会网,再魔兽。等到前面的学长们下课了回家,就瞬间移动到他们寝室里去了。我中间劝过他几次,让他好好看看书,考过了再说玩儿的事,他也不怎麽听得进去。他老是觉得是航校看他不顺眼在整他,说来说去航校不就是要赚他钱麽?钱都已经给了还要怎麽样?他说这些东西上了飞机都不是事儿,陆空通话就那麽几句,猪都学得会云云,听他这麽说我也确实没办法,只有任他去。

没想到,过了几天,我们寝室的马桶修好了,他们寝室的马桶却堵了,同样也是水漫金山。偏偏那天大松不在房间,走之前把笔记本随手扔在了地上,直接就给泡熄火了。普通人只能自认倒霉,然而大松则不是壹个普通人。

他直接去了航校找到校长,说我东西在寝室里面被水泡坏了,这是航校给我们找的公寓造成的,航校应该承担责任,不知道他具t怎麽交涉的,但是航校居然同意给他赔壹台新的笔记本,说只要1000美金之内,你买回来我们给你报账。

1000美金的笔记本,在美国这个电子产品如此便宜的地方,得买个多好的本子啊。没想到的是,大松居然跑去bestbuy买了壹台999美金的戴尔还是惠普的工程机……真的是工程机,屏幕还可以翻转,在用xp的时代就是触屏,看得我们赞叹不已。然而这样壹ga0,就彻底惹毛了航校了。

第二次测试,大松和小7还是没有过。小7受制於自己的英语水平,大松则受制於自己的学习态度。新的壹轮撕b又开始了,这次航校寸步不让,表示壹定要送他们两人走,再也不给机会了。大松不服,说我都给你们钱了,那你们把壹个月的学费退还给我。航校怎麽可能同意。最後大松撂下壹句狠话,说你们给我等着!悻悻而去。

那天晚上,大松和小7两人大喝壹场,不知道大松是怎麽怂恿的小7,总之两个人直接跑到航校。我不在现场,但是据说当时两个人情绪激动还砸了东西,坚持要航校退钱。航校也y气,直接打电话叫来了警察,当着他们两个人的面把他们作为作为学生签的i20表格给撕掉了。说你们两个现在在美国没有合法滞留身份了,明天就直接打包回国。

就这样,他们两人在美国的求学之路结束……

我事後想起来,觉得大松把小7坑得够呛,毕竟小7在美国至少学习态度是端正的,要不是倒霉碰上个大松,ga0不好航校还会给他其他机会,就算考不过,也不至於会去组队酒後闹事,最後至少也不会用如此恶劣的方式驱逐出境。

两人回国之後,小7放弃了这个行业,去北京跟自己老爸经营家族生意,而大松则明显没有考虑到自己行为之後产生的後果,凭着自己丰富的经验,大松後来又去面试了海航,东航,南航等等,但是可惜的是因为他在美国做的事情,给他留下了不良记录,每次都被卡在面签签证上面,估计他以後很难再去美国了。之後几年里只碰到过他壹次,再後来听说他去某个航校当了个初教机教员,後来又听说他去当了乘务员h牛,还听说他骗了别人壹笔钱……

再後来,在和大松的壹次不期而遇中,大松跟我说当时的事情没有看起来那麽简单,结果我问他来龙去脉,他也没有告诉我。

ag第三期学员,32人出国,没到两个月就只剩下了30人。

我通过了esl与地面课的考试之後终於上了飞机,我的教员叫jereysplitler,第壹次见面他伸出手跟我握了壹下,只觉得此人手指粗短孔武有力,後来知道他是以前在大学里面打美式足球的。

我还记得我第壹次飞行的飞机编号是n64949,1978年的老塞斯纳152,他带我做完绕机,给我做完简令,给我展示了壹把飞机的基本c作,慢慢的滑行到了跑道外。这个时候他把c纵交给我,说youhavetrol,然後在旁边口头指导我怎麽加油门,怎麽在地面转弯,怎麽加速,随着他壹声令下我轻轻带杆,飞机腾空而起,我完成了我人生中的第壹个起飞。看着地面飞速的後退,地面景se慢慢的变小,我的心中并没有什麽恐惧或者紧张,那个时候我想:原来这就是飞行啊。

之後我就进入了观光模式,不自觉的把注意力放到了外面的景se上,飞机自然是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踉踉跄跄的结束了第壹天的飞行。他当时对我也没什麽要求,无非就是说第壹天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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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t验壹下之类的。

jerey这个人很有意思,号称航校的脏话王。跟着他学习期间,我英语脏话能力显着提高,後来被航校的其他教员称之为小splitler。他的脏话能力有目共睹,fxck,bxtch这种词对於他来讲简直是入门,因为我们刚开始飞科目,又全部是老飞机,所以对於erncyprocedure要求尤其严格,说穿了就是随时做好迫降的准备。迫降对於选择着陆地点要求很高,虽然德州全是平原,没有什麽自然障碍物,但是有的地方有湖泊,有牲口,有电线,有树林等等,所以选择的时候还是有点讲究。jerey每次对於我选择的迫降地点都有意见,要麽是风向不对,要麽是土地面积太小云云,以他的风格自然是出口成脏。好不容易0着他的x子找对了迫降的土地,但是因为对飞机x能的不了解又往往落不准,jerey自然变本加厉的骂,越骂越飞不好。後来他直接跟我说选地就跟选bxtch壹样,选好了你就要去fxckher。don’tbeafxgpsy等等。

对於这种教学方式我有点接受不了,进度及其缓慢,经常是找着了迫降的迫降场,结果飞机里面的程序又忘了,做对了程序,结果外面的迫降场又丢了,jerey对我的耐心也壹天b壹天少,词汇量也越来越大。壹直到有壹天,我们结束了壹段相当不愉快的夜航,我下定决心准备跟他谈壹谈。

我说你这样的教学我受不了,你越骂我我就会越紧张,我越紧张就越飞不好,越飞不好你又要越骂我,如果再这样的话我只能申请航校换教员了。

jerey注视着我沈默了壹会,明显能看出他进行了壹番心理斗争,我当时心跳都快停止了,觉得这个打美式足球的汉子很可能直接punchyface。几秒钟的时间过得像几小时壹样,然後他缓缓吐出壹口气说:你说的对,我对你有点太刻薄了,我向你道歉,如果我以後脾气再不好的话,你可以提醒我……

从那天开始,相交莫逆……

说来奇怪,没有了那些暴躁的咆哮我反而飞的轻快多了,slowflight,steepturn,erncyprocedure等等科目手到擒来,我们两人关系也融洽了许多。我也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当然,最多的是脏话。

jerey的脏话可谓是推陈出新,有壹次飞的时候,他给我讲完科目,问我uand?我说yes。他说你以後不要说yes,你要说hooa。我说hooa不是你们部队里面或者美式足球队里面说的麽?他说是的,butyoucase,itansheadoutofass

好吧,我认输。

还有壹次,他约我出去,我打电话问他在哪儿,他说他在停车场,旁边有壹辆pos。我说你旁边还有壹辆保时捷啊?他说不是,那车是peaceofshit

好吧,你又赢了……

後来他经常带我飞出去吃德州着名的bbq,飞出去带我看他经常打猎的地方,还开车带我去看冰球b赛,有幸看到了第壹次冰球斗殴。

值得壹提的是他的车,他开的是壹辆福特f150,改过底盘,我183的身高需要爬上去,第壹次进他的车简直是被镇住了,副驾驶座位上全是他吃剩的零食的包装垃圾,薯片直接散落在车里,他用他的胳膊肘直接把那壹堆垃圾往地上壹扫,说上来吧……我依言上车,扭过头壹看,後座简直是空难现场,喝完的啤酒瓶子饮料瓶子,各种食品的包装盒吃剩的零食,後座上面居然还有两把他用来打鸭子用的猎枪……我说你能不能把你的车收拾壹下,他咧嘴壹笑说:freetry,an。

无言以对……

jerey出生在飞行世家,老爸就是美国某航空公司的机长,从小就被熏陶,同样也是我们航校唯二能够飞特技科目的教员,到了後面我们飞特技科目的时候,他问我,你看谁不顺眼,我上去把他飞吐……

在他的熏陶下,我脏话能力暴涨,曾经很d的在我们航校的总飞面前说:“itakeyoudown10sed,cdiodrkapofffee”总飞扭过头看着jerey说:“youbelievethisguy?”jerey嘴壹咧,给了壹个“that''''''''syboy”的表情。

这厮坑人也是套路深,第壹天带我做绕机的时候,他教我在检查皮托管的时候要用嘴往里x1壹口,确保里面没有什麽小昆虫啥的堵在里面造成空速表失效,竟然自己还示范了壹次,然後我就照着他说的这麽做了将近壹年。壹直到快毕业的时候,他看我绕机的时候在那儿x1皮托管,问我你在g嘛?我说这不是检查麽?他说谁教你的?我说你啊!他又问,你就这麽x1了壹年?我说是啊!!然後机坪上传来他爽朗的笑声……hahahahahahaha!!!!!!!!

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他当初教我这麽g,纯属是为了恶作剧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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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tf!我居然被这麽恶整了壹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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