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言不禁再次担忧地望了一眼浴室。仿佛他如果不仔细看着,那门里立刻就会钻出一群小豆丁来,欢呼雀跃地喊他“爸爸”。
学习多年的生理常识,在过度焦虑面前显然不堪一击。
思前想后,梁丘言终于还是决定去探一探当事人的态度。大不了挨一顿狠批,有什么问题,全算作梁丘言自己的责任便是。
他悄悄地凑近门前,听见里面传来缓急不一的呼吸声,时断时续,当即认为易解在哭,于是满怀歉意道:
“小易?你没事吧?”
浴室里的易解此时眼底猩红,浑身都浸着汗水,将背后的玻璃熏出一大片雾气。
他的牙关狠狠扣合在褪下的衬衣上,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它撕碎。寻常呼吸似乎已经无法承载心脏带来的负荷,只能艰难地从齿缝间喷吐出热流。
“哈......哈......”
见门外模糊地映出一个人影,便知道是梁丘言来了。易解不得不压制住胸口的起伏,尽可能不让对方察觉异样。
然而一听见他唤着自己,易解还是忍不住继续手中的动作。黑暗暂且掩盖了劣行,羞耻带来的亢奋迫使他浑身紧绷,眼前不断浮现着那个与自己近在咫尺的人的样貌。
“......小易?”
如果梁丘言看到自己这副丑恶的模样,一定会吓一跳吧?易解轻笑。
又不知过了多久,门锁终于被旋开了。
梁丘言随即将门推开一条缝,结果被室内过于浓重的信息素气味呛得睁不开眼。他本能地心跳加速,慌忙跑进去打开了排风系统。却见易解裹着浴袍,一直安静地倚在门上,一言不发。
他看到了垃圾桶里几乎要漫过边缘的卫生纸。
“你......真的哭了?”梁丘言试探着问。
易解摇头。
“唉,”梁丘言这回更加肯定自己没干好事,长叹一声:“小易啊,我是真的不记得早上到底做过什么。我是不是欺负你了?”
听完梁丘言这番表述,易解也是微怔。他没想到信息素的效果会如此强烈,竟然能直接让梁丘言记忆缺失。心下觉得庆幸,又莫名觉得有些可惜。
那既然如此......
“也没有,”易解抬眸,笑里藏着狡黠:“言哥只是抱了我、亲了我一下而已。”
“啧,”梁丘言竟也没怀疑,用力挠了挠头:“果然......”
他随即牵着易解到客厅里坐下,从果盘里挑了颗卖相最好的苹果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