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言轻笑:“哈,你还是少喝点吧。万一醉了,我可不负责把你扛回去......”
话音刚落,梁丘言忽然意识到措辞不合适,便闭上了嘴。回去?回哪去?自己晚上就要去总部,准备摁死那群臭水沟里的老鼠;易解虽然没说具体行程,这两天肯定也要离开。
新区那个家俨然成了具空壳,毫无生气可言。
“言哥,”易解将两只酒瓶相碰,发出“叮”的一声,看着他道:“我晚上就要走了,你......不打算对我说些什么吗?”
晚上?
“这么快?”梁丘言一怔,心里却是窃喜的。毕竟越早离开越安全。
易解一笑:“对啊。言哥不是说保命要紧嘛,我听你的建议买了去g城的机票,明天早晨就能到。”
g城在d城以北,距离相当远,并且属于“陨落”内部标出的安全地段,的确是眼下最合适的选择。
“那......注、注意安全。”梁丘言不知该说些什么,梗着脖子灌了一口酒。
易解却一口都没喝。
他沉默地望着梁丘言,眼见对方半瓶下肚,才轻声问:“言哥,如果我不再回d城,你会想念我么?”
梁丘言忽然喝不下去了。
他想斩钉截铁义正辞严地说“不会”,但这句话里充斥着的老牌肥皂剧的意味让他有些却步。一般说这句话的人,都会履行话里的承诺,不论以何种形式。
说句老实话,他会很想念。
虽然这个小家伙一肚子坏水,还总是惹自己生气,但他身上的那种晨曦一样温柔的朝气实在是令人沉迷。如果就此分别,梁丘言确信自己不抽上百十根烟是救不回来的。
嗯,至少百十根。
于是,梁丘言很不要脸地选择了折中方案。
“也许,”他道:“但我赌你即便回来也找不见我。”
搬家是板上钉钉的事。“陨落”成员需要隐蔽身份,一个地方如果住得太久,很容易成为其他势力的目标。这轮危机过后,如果还侥幸活着,梁丘言就要考虑寻找其他落脚地了。
见对方默然,梁丘言又索性把脖子上的项链摘了下来,递到易解手上:
“咳,那个,我记得你上回说喜欢这个项链......抱歉,我忘记再给你订做一条了。如果你不嫌它旧,就、就先收下吧......”
易解却直接捉住了他伸来的手。梁丘言一阵心慌,紧紧握着另一只手里的酒瓶。
“赌什么?”易解直盯着他。
梁丘言觉得自己脸上都要烧出两个洞了,支吾半天也说不出来。他以前在打赌这方面是绝对的行家,现在面对易解,梁丘言总觉得胜算直线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