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是不是用什么手段逼迫你就范了?!”支谢痛心疾首,好像亲眼所见易解吃了天大的亏一般:
“我们家是绝对不会认他的!”
支夏恨不得立刻找地缝钻进去。
就事论事也就罢了,为什么还偏要扯上自己?再说,他到底也不认同父亲这套从土里刨出来的陈旧观念。这都什么年代了,恋爱是因为看上这个人,又不是因为看上了这个人的性别......
如果真是这样,在座各位大可以随意拉个人在民政局门口喜结连理。
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笑声。
“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下你可怜的面子?”易解半支着身子,几乎要碰倒那只咖啡壶:“你们认不认与我何干?反正我不姓支,外头也少有人知道我的存在,和谁在一起都脏不了你家门楣。”
易解忽然拍了拍自己的嘴:“哟,瞧我说的。我倒是怕言哥被这家里乌烟瘴气的氛围吓到呢。不过,你要是担心,欢迎随时和我断绝关系,拿回那15%的股份。”
“你......!”支谢气得眼冒金星,支夏慌忙上前扶着他坐好,接过了电话。
“喂,哥,”他小心翼翼地说着:“你在d城小心点,今天就先说到这吧。你别太激动,再多说几句,父亲准要被气出毛病了。”
“你的设备都被妥善保管了,放心。”支夏又道。
易察觉换了接听人,才终于压下怒火,沉声问:
“小夏,你......不讨厌我么?”
支夏一怔。
“......为、为什么?”
易解一笑:“没什么......谢谢。”
电话被挂断了。
一顿争吵,闹得易解心中也久久无法平息。面对“在逃”儿子的顶撞,父亲的暴怒是理所当然,但这正和易解心意。他不是圣人,虽然对在意的人体贴入微,但不代表会对所有人笑脸相迎。他也有自己一套原则。
可小夏这些年的举动总令易解感到惊讶。
但凡熟悉支谢现任妻子的人,都知道其睚眦必报的性格,否则易解的母亲也不至于沦落到那种地步。她在平时必然少不了挑唆兄弟二人的矛盾,但支夏多年来仍然和易解情同手足,为此也在背地里挨了好些打骂。
其实易解该感谢他的。少了支夏这条纽带,那些被迫留在家中的日子会加倍的难熬。
通透、善良、双亲和睦——支夏是个极其令人妒忌的孩子。易解的确也曾幻想过拥有弟弟的生活,但事实证明,有些东西缺失了便是缺失了,再找不回来。
门口似乎来了什么人。
易解悄悄躲在门边,透过视窗查看情况。
“这种时候来的贵客?”梁丘言瞥了一眼房间的门:“真稀奇,竟然不怕死。”
梅青摇头:“这位是前些日子在总部参观的客人,没来得及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