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洲面上凝重,攥着沈明烟手腕的手指愈发用力,指尖泛着清晰的白色。
沈明烟一口一个避开,一口一个保证,一口一个不用你担心。
一字字一句句,都是在和陆时洲划清界限。
手腕吃痛,沈明烟皱眉,用力缩回。
可惜没甩开。
陆时洲面色凝重难看到极点,沈明烟抿抿唇,努力揣度陆时洲的心思。
半晌,女孩缓缓道。
你要是不喜欢我出现在陆姨面前,那我以后不去就是了。
这样也好,瓜田李下,省得未来陆时洲的女朋友误会。
沈明烟体贴入微,深思熟虑,没有放过一点错乱遗漏。
好似只要陆时洲松开,她就会彻底消失在陆时洲眼前,绝不踏入他的世界半步。
心口某处一点点被剥开,被剥离,是久违的,名为痛苦的感觉。
陆时洲面色铁青,头痛欲裂。
走神瞬间,沈明烟已然将他甩开。女孩捂着发红的手腕,动作轻轻揉捏。
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话已至此,沈明烟实在想不通陆时洲还有什么不放心。
她仰着头,直视陆时洲的眼睛,态度决绝。
没有我就先走了,再
这个时候说再见好像不合时宜。
按照陆时洲以往对自己的态度,估计再也不见更合他的心意。
思及此,沈明烟脚下的步伐更快,连最初要拿的东西也忘记了。
雪越下越大。
痛楚逐渐蔓延,神经末梢的每一处都叫嚣着疼痛二字。
陆时洲站在漫天大雪中。
直至雪花落至眼角,盖上了厚厚的一层,他才恍然回神。
沈明烟刚刚说了什么
耳边一阵轰鸣,好像有人拿着七零八碎小锤子在敲打自己的耳膜。
一下又一下。
陆时洲重重闭上眼,手指紧攥在一处,青筋绷起。
陆先生,陆先生?
忙活了大半天,猝不及防从窗口探出脑袋,保安险些被街边的雪人吓死。
急急撑了伞出来:雪这么大,你怎么还在这站着,伞拿着,回家小心点。
回家。
熟悉的字眼闯入脑海,陆时洲怔愣接过保安递过来的雨伞,原地恍惚好一阵,才想起自己的暂居地是律所。
律所只是工作地点,算不上家。
视线本能朝楼上某个亮着的房间望去。
在冷风中站了这么些时间,沈明烟浑身陷入冰窟一般,哆嗦着回到自己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