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直接告诉他,别的都别管,直接应下就行了。
容绍聿注意到自家女儿快要痉挛的眼睑,心里顿时不是滋味起来。
他是绝不支持容易早恋的,可这跟瞧着宝贝女儿剃头挑子一头热是两回事,心中警铃险些响得当场爆掉。
顾归帆没察觉似的补充:“送你来医务室的是常峰同学和保安大爷,我确实没帮什么忙。”
别人是婉拒,他是一个劲儿的把功劳往外推,配上这副认真无比的表情真是能把容易的鼻子给气歪。
直到多年以后,她飘洋过海去了加拿大留学,偶然在语言学校里看到了一篇文章,这才终于恍然大悟,原来他身上的别扭劲儿并非与生俱来的性格问题,而是不配得感。
他们都没错,只是有些根植于童年时代的记忆将他们分隔成了两个世界的人,就像鱼和菖蒲,看似是生活在一个地方,但菖蒲离了水也照样能成长,可鱼却是一定会死。
曾经相伴过的时光说明不了什么。
顾归帆对容绍聿的感谢坚辞不受,无论容易如何努力地想要暗示他接受,他也还是风雨不动安如山。
容易努力半天,最终全都是白努力,只好由着他去,反正他这次少不了要给她送卷子。
用微信发电子版当然也可以,但她今天算是理直气壮,抓住他的小辫子了,当然得完成多年夙愿,比如让他去她家里做次客。
容易在被容绍聿背出医务室之前跟顾归帆任性了一把:“下周就要考试了,你可千万不要忘了把卷子给我送回去啊,担心时间来不及的话,我打电话跟班主任商量,换一下晚自习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