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峥以为他是要去照看病人,倒是也没多想,等他走了,才一边叫醒容易一边后知后觉地想到,不对啊,他是麻醉医生,不值班啊。
容易已经接连一周没睡过整觉了,昨晚难得有机会下班回家睡觉,没想到竟然被一通电话叫到医院,一边摆手一边没好气道:“我再睡会儿。”
容峥没办法,只能一边晃她肩膀一边出杀手锏:“姐!归帆哥来了!”
容易瞬间就醒了,她第一反应是想正襟危坐,结果趴下睡觉时压着的那只手麻得相当彻底,让她抬起来的动作都中途划圈,变成把手边的东西给打落在地。
盒盖掀开,露出里面放着的一双崭新的帆布鞋。
容易怔了一下,看着鞋子问:“你不是说顾归帆来了么?怎么来的是……一双鞋?”
她睡眼朦胧,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劲,直到低头看到自己脚上那两只不同色的帆布鞋,这才恍然大悟,记忆缓慢回笼,霍然起身问:“他人呢?”
容峥看她状态切换这么快,忙说:“留下鞋子就走了。”
容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借着起床气的劲儿抱起盒子就往外跑,然后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铩羽而归——顾归帆已经回家去了,至于这双鞋,则是他从一个护士手里加了价买过来的。
鞋跟她的尺码一样,说是专门买给她的都说得过去,可是千真万确是他从别人手里买过来的,虽然是新的。
容易看着鞋子上未拆的标签,想着听护士说的话,一番权衡后还是选择换上,相比于接受顾归帆这莫名其妙的好意,她更不能接受穿着两只不一样的鞋子到处走,哪怕现在是凌晨时分。
这一天的容易终究是没能补上缺失的觉,她用上班前仅剩的两个小时回家洗漱换衣服,然后将乱了的头发打理成自来卷的完美状态,连个早餐都来不及吃就去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