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满皱着眉,面色微沉。
何一桁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叹了一口气,拉着时俞走到一旁,时哥,你看看能不能让我给他代班?就几天,工资还是发给易满。
时俞看了一眼何一桁,对方双手合十,一脸恳求。
时俞没忍住笑了,可以。
何一桁瞬间精神,转身走到易满面前,反正这几天我帮你代班,你要么坐这里看着,要么回去,随便你。
易满皱眉,我不用
何一桁似乎早就猜到了易满会说什么,冷笑一声,反对无效。
看着他们如同小学生一样的交流方式,时俞笑着摇摇头。
何一桁去换了易满的工作服,好在他们身材差不多,穿上也算合适,何一桁一脸新奇的看着咖啡机旁边的各种工具,捞起袖子,一副要干大事业的样子。
刘静一巴掌拍开何一桁蠢蠢欲动的手,指了指前面,你负责收款就行。
何一桁:哦。
易满在原地看着何一桁笨拙的样子,又看向了一旁的时俞,似乎有些别扭,走到了时俞身旁,谢谢。
时俞抬眸,有些意外,没事,反正如果何一桁损毁了什么东西,都会记到你的工资上的。
易满:
易满笑了,扯动了嘴角的伤口,又皱了皱眉。
何一桁还在那边摆弄着,突然一拍手,看向时俞,对了时哥,我最近听见一个小道消息。
时俞抬头,嗯?
何一桁顿了顿,低声说道:就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说你和一个导演有一腿。
这种谣言真是够损的,不过也挺常见,这圈子里什么谣言没有,时哥,你别往心里去。何一桁说着,又嘀嘀咕咕说了些其他事情。
时俞皱起眉,不自觉的扯了扯衣角。
第十九章
时俞担心的并不是这些小道消息,他担心的是这些消息会传到时家,按照他母亲的性格,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事情。
时俞暗藏着担忧,但随着日子过去了几天,仍旧是一片风平浪静,时母并没有什么动静。
店里何一桁正在试图冲一杯咖啡,易满在一旁无奈的指点。
错了,你这样不行。易满皱着眉,说着,打算伸手去帮忙,却被何一桁躲了过去。
你别动手,受着伤呢,别一天天的乱动,你好好休息不成吗,我都说了帮你代班了,你还在这儿守着。何一桁说道。
易满深吸一口气,带着几丝忍无可忍,这几天你已经打坏了多少咖啡杯了,这样下去,我的工资还不够赔的。
说到这里,何一桁也有些心虚,他自认为还挺有品位的,对咖啡也有些了解,就这工作还不是手到擒来。
结果事实证明,会喝和会做那是两码事。
看出了易满的无奈,时俞从后面的画室拿了一幅画出来,何一桁,你帮我把这幅画挂一下吧。
何一桁应了一声,总算是放过了那些杯子,走过来接过了时俞手里的画。
时哥,挂哪儿?何一桁问道。
时俞值了指墙面上的一个空缺,这里。
好嘞!何一桁去搬了凳子,动作利索的把画挂上去了。
易满看了一眼这幅画,是一片树林,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小房子,阳光从树枝当中渗进来,带着几丝朦胧。
何一桁也看了一眼,时哥,这是你画的?
嗯。时俞点头,无聊画的。
还真挺漂亮的。何一桁说道,要真有这种地方,我肯定要去看看。
时俞笑了笑,这种景色很常见,只是你没注意而已。
是吗?何一桁有些疑惑,盯着画去了。
刘静将冲好的咖啡装好,叫了一声时俞,老板,送给唐老师的咖啡做好了。
时俞转过身,接过刘静递过来的咖啡,谢谢。
时俞提着咖啡往外走去,A校图书馆最近添了一批新书,唐重锦比以前忙了些,自己闲着没事就会给唐重锦送上一杯咖啡。而此刻,唐重锦刚将书登记完,靠在椅背上,正打算闭眼休息一会儿,一个男生突然走了过来,唐重锦老师?
唐重锦揉了揉眉心,抬头,怎么了?
男生低声说道:楼下有人找您。
唐重锦点头,脑海里闪过了青年的模样,脸上露出了一抹浅淡的笑,好,我知道了,谢谢。
唐重锦往楼下走去,阳光正好,图书馆里一片安静,只有细碎的翻书和写字的声音。
楼下早就站着一个身影,唐重锦看到了那人,脚步微微一顿,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但还是走了过去。
对方穿着西装,浑身都是一丝不苟,礼貌的朝着唐重锦点了点头,唐先生您好,夫人请您过去。
唐重锦看着他,夫人?
是的,是时家的那位夫人。
唐重锦面上露出几丝诧异,像是在诧异对方怎么会找自己,随即又露出了几丝欣喜,好的。
那人敏锐的捕捉到了唐重锦神情的变化,心头暗嗤,他可是知道这位唐家的大少爷,能见到时家的夫人,激动也是正常。
毕竟这可是时家。
那人领着唐重锦往一旁走去,却没注意到唐重锦脸上闪过的一丝深思。
两人穿过学校的外环路,这里鲜少有人会来,路旁停着一辆车,一个女人正站在那里,穿着长裙,头发盘在脑后,优雅端庄。
西装男唤了一声,夫人,唐先生来了。
嗯。女人点头,示意让那人暂时离开。
路旁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唐重锦似乎有些局促,阿姨好。
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而已。时母说道,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A校是一所好学校,我老公就是在这里读完了大学。
唐重锦点头,A校的确很不错。
你和俞俞关系不错,其实我今天是有事情想要让你帮忙的。时母说道。
唐重锦笑着,您请说。
你和俞俞从小一起长大,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时母说道,顿了顿,俞俞已经离家出走很长一段时间了,我听说他在学校外面开了一家咖啡馆?
是的。唐重锦点头,很雅致的咖啡馆。
但你应该知道,俞俞不应该仅仅是一家咖啡馆的老板,时家的家业早晚是需要他来继承的。时母说道,俞俞现在离家出走,可能就是出于一时的叛逆,但时间不等人,他必须到公司里历练,他是时家的人,现在在外面做这种小生意,要是传出去,对时家的名声没有好处。
唐重锦沉默了一会儿,我觉得您可能将这件事情想得太严重了。
时母摇头,你不明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虎视眈眈的盯着时家的家业,他作为继承人,就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而且,抛开这些不谈,你和俞俞是朋友,俞俞如果回到时家,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