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下沿儿还悬着一颗晶莹的泪珠儿,心情却放晴了,想着说道,先暂且原谅你一个时辰。
顾景星说好,站起了身,抬手唤过长随姜炽,低声交待了有关于莽古哈大太子首级去处之事,这才深深地看了盛玢一眼。
凡公主出行,务必要有步司正三品武将护驾,正三品以下不可擅往。
公主听不出来这话的意思,盛玢却心知肚明,面上恭敬称是,心里疯狂吐槽。
整个步军司就顾景星一个人是正三品的官阶,其余的出了他和几位都统之外,都是不入流。
步帅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说,除了他顾景星以外,谁都不能陪着公主出行。
现在的年轻人诡计多端啊,干脆说除了二十岁以上的武将不许陪公主出门,身高八尺以下的不许,皮肤黑的也不许,,早餐吃了甜豆腐脑的也不许。
一了百了。
盛玢虽心里吐槽着,到底感谢步帅为他顶了雷,这下他受公主胁迫出门看砍头,应该不会被处罚了。
乘月得了一天的空闲,只觉得天都亮了起来,跳下了椅子,扶着栏杆向下探看。
难得出门,我要去元善家里瞧瞧去。
顾景星说好,云遮在一旁提醒公主,今儿是中秋,宫里头有中秋宴,元善姑娘也会进宫吃酒的,那时候公主便能与元善姑娘相见了,倒不必特特去一趟。
再者说了,您虽是公主,可往臣子的家里去,到底还是要派人知会一声儿,倘或骤然驾临,闹得人家府上人仰马翻的,也不好,您说是不是?
云遮向来考量的周到,最是能约束公主的行为,乘月也很听云熙的劝导,想了想道了一声也是。
元善平常总在宫里陪着我,回趟家我还要追过去,显得我多黏人似的。
她在栏杆上托住了腮,瞧着街道上如织的人流,罢了罢了。顾景星,你不在宫里当值的时候,都做些什么?
顾景星同公主比肩而站,往南边望过去。
目下正在准备武举,不当值时都在宣武门校场练习。
宣武门的校场,乃是禁军练兵检阅、兵部宣教武艺的地界,京城乃至各州府的武举人,凭借身份都可在此地练习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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