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宝严回身看了看郡主娘娘的美貌,一点儿都不担心她生出皱纹来。
您啊,哪怕生出一两根皱纹,都美的很。
杨宝严吹熄了一盏灯,只留了一盏昏黄的火,正要在床侧矮床上睡下,却听下头有人叩门的声音。
段柔蓝仔细听,倒听出了寰儿的声音,连忙掀被下床,喜上眉梢,也不等杨宝严,只奔出卧房转下楼梯,在门后又轻唤了一句。
可是寰儿?
江步寰看了看一旁不出声摆造型的父皇,只应了一声阿娘,门栓便落下了,露出了阿娘喜气洋洋的面容。
段柔蓝乍见得到儿子,高兴的笑眼弯弯,再一看江盈野站在儿子旁边,眉眼间似乎自带矜傲,这便微微福身,换了一声陛下。
虽然陛下突然到访很令她意外,可儿子也来了,才是重点,段柔蓝忙叫杨宝严上茶,却叫寰儿给叫住了。
阿娘这大半夜的喝什么茶?您赶紧上楼歇着去,我就在您床边儿说说话,看着您睡下就走。
段柔蓝自打从漠北回来后,就常常惦记着女儿,睡不好觉,再加上前几日听闻了帝京城里对雪兔的非议,愈发不成眠了。
前几日江步寰来,便都会陪着阿娘说些小时候的趣事,笑一阵哭一阵儿的,见阿娘有了困意他便走。
只是今日陛下也跟着来了,怎好再倚在床头说话?
段柔蓝这般想着,便抬头看了看江盈野,却正好对上他一双黑眸。
没外人,你去躺便是。皇帝自认为自己表现的很自如,只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头,又道,朕就坐坐,同你说说雪兔的事。
段柔蓝向来大方豪爽,再加上心里一直装着陛下,这便也不生分见外,只提了裙上了楼,窝进了被里。
江步寰很喜欢阿娘,在阿娘的床头坐下,不免关切地问起她近几日的身体。
可疼的厉害?我听人说脑疾每逢阴雨天就会复发,您还是要多睡多休息,总不好天天熬到天亮。
段柔蓝便温柔地拍了拍儿子的手,叫他不要担心,横竖你妹妹明儿就回来了,我的心就能安下来,到时候就睡的好了,你不必操心阿娘,只把你该做的事做好,别叫你父皇失望。
江步寰点着头说是,坐在一旁的皇帝原本是正襟危坐的,听见段柔蓝提及他,这便清咳一声加入谈话。
朕亲手养大的孩子,怎会让朕失望?他到底还是忍不住炫耀起来,你走第一年,朕焦头烂额啊,后头背着哥哥,前面抱着奶胖子,一个哭一个闹,十个奶娘都哄不住,就要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