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地再次跟那道视线撞上。
沈过眼睛仿佛暗礁一般,深邃、冷冽。
触不到,看不透。
已经进入六月,出了酒吧门,深夜的风从西北方向吹过来。
沾染了夏天的味道,浓重孜然和羊肉香。
“时间还这么早。”钱海潮抬腕看时间,“不然咱们一起去吃烧烤吧。”
他将近有一个月没回国了,回来以后还没跟颜镜好好叙个旧。
“不去,我先走了。”
颜镜走向自己停车的方向。
钱海潮手机震动,打开一看是群里消息,有人已经攒了第二个局。
想到一晚上颜镜兴致都不高,他不放心地追上去,此时颜镜已经坐进车里,关门时他跑过来,手撑在车门上,不让她关门。
钱海潮:“我送你回去。”
“不用。”
“那你也得下来。”钱海潮提醒,“你喝酒了。”
附近代驾不少,刚下单就有人接了。
她俩就站在路边等。
钱海潮从兜里掏出烟,抽出一支递给她。
颜镜没接,淡声道:“戒了。”
闻言,他把烟扔自己嘴里。点火,吐出白色的烟圈儿。
“什么时候?”
“三个月前。”
“怎么突然戒烟了?”
被逼的。
三个月前,颜镜跟沈过重逢,两个人上了床。
第二次床事之后,洗完澡,她照例拿起香烟抽。
女士香烟,味道其实没有那么冲。
然而沈过从浴室出来还是闻到了味道,他拿起衣服就往外走。
她追上去,笑嘻嘻问人什么时候还能再见面。
“等你把烟戒了再来找我。”
沈过如是说。
“嗯?”钱海潮鼻音拉回她的思绪,见她迟迟不回答,又追问,“为什么?”
“没什么。”颜镜摇头,“抽烟有害健康。”
说话间,一个身穿骑着折叠单车的女人转到她们这里来,开口就问:“谁是钱先生?”
女人身穿蓝色马甲,上面有“XX代驾”的字样。
钱海潮掐断烟,迎上去:“我是。”
代驾把自己电动车折叠起来放到后车厢,颜镜则坐到了副驾驶位置。
钱海潮手机响了两次,他接起来“嗯”了两声:“我不去了,你们玩吧。”
那边很快传来抱怨,颜镜都能听到那句“你不来就是不给我面子”。
钱海潮直接挂断电话,面向她,“奶奶,我送你回去。”
“不要,我自己回去。”
“这么晚了。”
“你担心什么,代驾是个小姐姐。”颜镜又补充了一句,“更何况现在是法制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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