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五万两几乎相当于宁王府的全部身家,这等于是拿整座宁王府来换宁王的命。
只可惜,宁王中的是毒,绝非这些泛泛之辈能够医治得了。
皇帝唏嘘道:她还真舍得,对宁王算得上是真心。
皇上可别被那小丫头给骗了。
穆昭凤在一旁柔柔地道:那小丫头精的很,明知宁王中的是西疆秘毒,偏生却在这种时候,在京城大张旗鼓悬赏这些庸医来为宁王诊治,五万两黄金的噱头,足能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宁王突然患病是怎么回事,到时候好为自己造声势呢。
造声势?造什么声势?皇帝挑眉问。
穆昭凤眼波流转:臣妾从冷宫出来以后,听闻前阵子京城里盛传一个说法,说皇上封赏姜家,并不是因为姜家立下战功,真正原因,是为了宁王这说法含糊其辞,究竟为了宁王什么,并未说明
说到此,穆昭凤顿了顿,意有所指道:臣妾原本觉得蹊跷,此刻见到这阵仗,便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皇上要不要跟臣妾打个赌,明日京城大街小巷,定会盛传宁王得的不是病,而是中的毒,到时候京城就会有人揣测,宁王身上的毒从何而来倘若这个时候,民间再传出皇上也中了毒,百姓们又会怎么想?只要有心人懂的推波助澜,宁王身中之毒,往好听处说,是自愿尽孝,为皇上试毒,往难听处说那便是皇上用宁王的身子试毒,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到时皇上又怎能堵得住悠悠众口?
皇帝闻言,脸色微变。
若传言为前者,宁王为父试毒的这份忠孝之心,会在官员和百姓中,树立不可估量的威望。
若传言为后者他这个皇帝的声誉,将一败涂地。
皇帝既不想看见自己的儿子年纪轻轻便夺得民心,更不愿自己声名狼藉。
既然都不是他所乐见的,不管穆昭凤所言是真是假,他都不能放任眼前的事态发展下去。
高传良,传朕口谕,朕已寻得良医为宁王治病,相信宁王不日便能痊愈,让禁卫出面,将这些人遣散。
高公公领命,招呼着禁卫,便朝排满大夫的前门走去
前门高公公带着禁卫驱赶人,皇帝与德妃从侧门进了庄子,三喜公公得到消息,匆匆赶来迎接。
等他们到达楚渊歇息的院子,谢容姝已经得知庄子前面发生的事,面容憔悴地迎在门口见礼。
因着方才穆昭凤那番说辞,皇帝对谢容姝已经十分不喜,只淡淡说了句:平身。便径直走进楚渊的卧房。
楚渊躺在床榻上,面色惨白如纸,眉心紧蹙,即便昏迷不醒,也能看出十分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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