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
靳澜看着眼前女人不自觉皱了皱眉,一改刚才的温和隽雅,变得冷厉寡薄,是拒人千里的凉薄。
他刚一进来时就认出了屋内余下的另一个人
紫衣魅惑,姿容倾城,这段时间云京新的风云人物,风华楼新一代的花魁程施。
他与程施早已经相识,所以即使那人带着面纱将脸挡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但是靳澜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只是
今夜的你,不该在这里。
哈哈哈,不该在这儿?那我该在哪儿!那女子捧腹大笑,笑的直不起腰几乎贴在地上,这不拘姿态不想一个美人所做,倒像是酒馆中宿醉街头呕吐不止的路人:再说了,我要是今日不在这里,又怎么会看到这一出好戏。
程施的目光落在席上那个半阖这眼,美好纯净的身影上,笑声不止,醉意却清醒了大半。
看着丫头衣装精致,她早知道不会是普通人家,但是没想到竟如此巧合,她在街上随手拉来做陪酒的小姑娘,竟是靳澜的心上人?
不过片刻,程施脑中将刚才靳澜与那姑娘的一举一动飞快闪过一遍,靳澜抢走那人的酒,生气将酒盏砸碎,然后任由那人靠近
程施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
不会错了,她每日流连于男人堆中,见过如此多的男人,真心又或是假意她一眼就能认得清,刚才靳澜望向那姑娘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虔诚和意乱情迷
原来他也会喜欢别人。
见她笑的痴狂,细白手指坎着眼角笑出的眼泪,靳澜挑了挑眉,后退一步:别笑了。他顿了顿:任务不完成,谅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程施笑声低沉了下去,变得无声,嘴角全是讥讽酸涩。
可真了解她啊,靳澜。将她看的一清二楚,然后玩弄于股掌之间。想到这里程施嘴角咧的更开,不过也是,自己这条命本就是他们捡回来的,也说不上玩弄不玩弄的,不过贱命一条。
罢了。靳澜摇了摇头,转过身去将盘坐着小鸡啄米一般不停点着头的虞岁桉一把抱起,揽在怀中:今日我权当没见过你,好自为之。
说完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虞岁桉,环顾四周将席上散落的氅衣带上,盖在她身上,头也不回的大步流星走出了玉春楼。
天色渐晚,转眼已经是月上梢头。
城外大帐内依然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窗外一阵凉风袭来,火舌舔着柱身流下泣血的烛泪,橙黄的烛光随风荡漾了几下后,依然□□着立在桌案边缘,为伏案之人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