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人像是没想到郁珩会这样接话,毫不遮掩的将自己贬入泥土灰尘之中,不带一丝怜悯的将自己判了死刑,血淋淋的将自己的伤口揭开,就为了在接下来插他一刀。
靳澜这样想,但是实际上郁珩对于敢吃啊的话根本全然不在意,比这难听不知道多少倍的话,他从小听到大,听的耳朵都起茧子,这种程度的伤害对他就像毛毛雨一般不痛不痒的。
真正让他在意的,郁珩将视线落在虞岁桉的身上。
那人喝醉了酒,浑然不觉的依靠在别的男人肩膀处安睡,原本的白皙的双颊现在全是绯红,从眉梢眼尾一直红到细弱脖颈,鸦羽般的眼睫服顺的盖在半阖着葡萄眼上微微颤着。
霜白的月光照在那人的猩红的披风上,红白相得益彰,相融之间美好的不像话,却让郁珩有一种怅然若失之感。
即使两人相隔如此之近,也感觉只是镜花水月,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罢了,岁桉没有亲口告诉我,我不信。
靳澜的话将郁珩飘远的思绪拉回,两人都是明白人,靳澜此话一出,全然不提他之前反问的他对岁桉的心思,只是回避着自欺欺人,郁珩立刻就知道。
他猜对了。
靳澜是喜欢岁桉。
自欺欺人罢了。郁珩道:你不是要证据?她现在还没睡,你不信我的话,她的话你总该信了。
郁珩这样说着,目光流转落到了虞岁桉的身上,这道目光不像平日的温和,甚至还不如刚才,带这些森寒的冷意,目光灼灼的叫无法忽视。叫正在半梦半醒之中的虞岁桉恍然惊醒一瞬。从靳澜的肩膀上抬起了头。
郁珩注意到了虞岁桉的反应,抬起头之后有些懵愣的站着,困倦不堪的打了个哈欠,圆润双眸之中瞬间盈满水雾。
看起来软绵的没什么攻击力,看的郁珩发涩的心下一软,一群也顺势缓和下来。
过来。
郁珩朝着虞岁桉的方向伸出一只手,弯弯手指示意叫她过来,但是第一遍的时候虞岁桉很僵硬的转了转眼珠,估摸着是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他并不着急,循循的在引诱着虞岁桉。
过来,到这边来。
他又说了一声,这次虞岁桉才终于有了更大的反应,她转了转僵硬的脖颈,然后转到声源来的方向,然后定定望着郁珩,很费劲儿的在分辨眼前的人,在一团浆糊的脑海中搜索着那人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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