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熟悉的别墅,江心内心没什么触动,就好像只有一颗小石头投进了湖底,泛起一圈涟漪就归于平静。
沈南州又帮她把行李箱送到了卧室里,江心就站在客厅。
沈南州下了楼,“你的行李在主卧。”
江心嗯了嗯,没说什么。
她抬手调整了下助听器,回到这里的痛苦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难以承受,可能已经经历了足够痛苦的事情。
这些都不算什么了。
沈南州看见了她耳后垂下的一根细线,往前走了两步,靠近了她,抬手刚碰到她的头发:“这儿有东西。”
江心警惕往后退,有点不自然摸了摸耳朵:“是助听器。”
沈南州沉默了很久,男人的唇角绷成了一条毫无温度的直线。
他胸口的压抑,好似挤干了所有的呼吸。
那种濒临窒息的感觉,和快死了也没什么两样。
心脏往下沉了沉,像是落到了谷底。
沈南州一直没有忘记这件事,给她找过的医生,看过之后如她所说,确实没什么用。
人生中有些伤害是不可逆的,也无法挽回。
即便悔不当初,依然补救不了什么。
江心抬手又整理了一下,戴进耳朵里的东西当然不会很舒服,很多年没有戴过,现在竟然有些不习惯,她客客气气同他说了声抱歉:“我调一下,你别介意。”
沈南州心想他能介意什么呢?
介意那根线掉了下来影响到他的感官了吗?
在她眼里,他现在已经是这样一个人了吗?
“我不介意。”
江心撩起耳边的长发,理至耳后,她重新调整了一次助听器,这次总算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好了。”
她抬头望见了张苍白的脸,因为男人的肤色太过苍白,就显得她的眼神很深刻,黑漆漆的眼睛,比海水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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