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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自己一开口,眼泪就会决堤而出。

我喜欢你,可是你从认识我开始,想要的就只是戚家的後代,想要的只有我腹中的孩子。至於孩子的母亲是谁,对你来说并没有差别,是不是?

戚夜晟抓他抓得更紧,不甘心的追问:“阮小灵,你的意中人是盛筠佟?”

阮小灵心尖剧痛,像有千万把刀子从灵魂深处划过。戚夜晟攥紧他手腕要掐出丝丝血痕来,从手臂那里传来的痛苦一直蔓延到全身细胞各处,他快要不能呼吸。

朝一言不发的盛筠佟又靠近一些,他干涩的说盛院长,我好冷,我们快点离开好不好。

将自己的手臂,从戚夜晟掌心中抽离开来。

把那让人贪恋的温度抛留在脑後,打开门的瞬间寒风吹袭上身;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颗颗滚落。

阮小灵掩住了口,在盛筠佟张开的怀抱中不出声的流泪。

戚夜晟追出门来,望见阮小灵倒在盛筠佟臂弯里,男人抚摸他柔顺黑发,在他耳旁柔声安慰。

然後戚夜晟失去了再往前多踏出一步的勇气。

他回过身,进房,狠狠摔上公寓大门。

──────

出差几天,会断网,完全封闭tot

有放存文,不过会客室的留言暂时没办法回,请大家见谅

鞠躬

(13鲜币)残风媚 27 (寒门受)

残风媚 27

“小灵,我尊重你的意见,你如果想要拿掉孩子,我随时可以带你回s市做手术。”

盛筠佟已经分不清,说这句话的自己,究竟是出於私心,还是由於心疼阮小灵迅速的消瘦与憔悴。

这个眼神明亮,天真因而无畏的孩子,怎麽在一夕之间,就黯淡颓废成现在这副不吃不喝、不言不语的模样?

他带他回到自己落住的酒店後,一连几天,阮小灵都维持著同一个姿势,不动不移。白天到黑夜,日出至日落,自始至终抱著双膝坐在沙发上,目光发直,神色茫然。时间的转换对他似乎造不成什麽影响,光阴流逝也没有任何意义。

他抱他到床上去睡觉,阮小灵也大睁著双眼,盯著天花板,盛筠佟甚至怀疑,他有没有眨过哪怕一次眼睛。

清秀的眼眸里盛满了疲惫困倦的血丝,却执拗的不肯合眼休息。男人磨破了嘴皮子,少年也只是似焉非焉的听著,左耳进,右耳出。

直到第五天的早上,不肯进食也不肯闭眼的阮小灵由於虚弱过度,低血糖晕厥了过去,盛筠佟不得不急急忙忙带他去附近医院吊葡萄糖和生理盐水。

看他清醒之後还是紧闭双唇,没有改变自己处境的打算,迫於无奈,主动和他提起孩子的事情。

“你折磨自己,连带孩子也会受苦。趁胎儿刚两个月,做人工流产对身体影响不会过大,不如……”

“我想留下它。”

阮小灵忽然开口。

这是从戚夜晟公寓里出来後,他主动说的第一句话。

盛筠佟微微停顿,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气。

“小灵。你老实告诉我,留下孩子,是不是因为……你爱上了戚夜晟?”

他趴在他怀里哭得肝肠寸断那刻,身子抖动如风中落叶,那哀伤与绝望的表情,是做不来假的。

倘若他的直觉没有错误,阮小灵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戚夜晟,无意中听到他和戚夜晟在客厅中的拌嘴吵架,误解了一些什麽原则性的问题。

所以,他才不肯留在那个男人身边。

这个孩子有著强烈的自尊心,苦苦维护著他贫寒却不容分说的最後底线。

戚夜晟不会明白阮小灵敏感易受伤害的心理,只有他明白。只有他可以保护这个一碰即碎的小小人儿,和他肚子里不期而至的孩子。

但是他依然想要阮小灵亲口答复。

他,到底爱不爱那个对他强取豪夺的男人。

那句问话飘散在空中,迟迟得不到应有的响应。

病房中消毒水的气味浓郁,阮小灵手背上打著点滴,冰凉液体顺著透明管道一点点流入他虚软无力的身躯中。

冷,浸透骨髓的冷,不是来自身外,而是来自盛筠佟不容回避的那个尖锐问题。

冷得他的血液都像冻结了起来,仿佛听得到卡擦卡擦结冰的脆响。

沈重得可以称出重量的静默。

阮小灵在软枕上偏了偏头,一缕碎发拂过他秀气眉眼,落到洁白被褥上。

望著床边俊朗挺拔的男人,轻轻道:

“小灵没有爱过人。小灵生命中,以前从来只有阮霁哥哥,眼里心里,只希望阮霁哥哥康复,只想要看到他健健康康活下去。”他举了举被包扎住的手背,困难的抚上自己胸口,“──可是现在,小灵这里,只能记得起戚夜晟的面容,只能想起和他相处的一场又一场回忆,只能惦记著肚子里有他的血脉流动。盛院长,这就是爱情?爱情不应该是甜美温柔的吗,为何小灵想起他,只是痛得不想呼吸,不想睁眼看到现实呢?”

“爱一个人,如果不能获得等价公平的被爱的话,这份爱情就不该让它有见得天日的一天比较好吧?──至少,不会给他带来麻烦和困扰。”

华灯初上,正是灯红酒绿,醉生梦死时。

顶级夜总会“天尽华都”的夜晚,一如既往充满权色、金钱、美酒、淫靡与情欲。

这两天情况与平常有些微不同,整个天尽华都,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只有一位客人。

所有值班的“公主”“少爷”,倾尽浑身解数,你方唱罢我登场,正竭力讨好舞池中央那位喝得烂醉如泥的包场客人。

出手阔绰,眉毛都不皱一下就能用大笔现金包下“天尽华都”三天三夜的专场演出和服务,这样的豪门大少不把还去把谁?

无怪乎就连送酒小弟都恨不得袒胸露乳,赤膊上阵去勾引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了。

男人仰脖灌酒,一瓶接一瓶,看也不看酒瓶上的标签,不管红酒洋酒啤酒来者不拒。直喝得脚步踉跄,还撑著柜台拍桌喊加酒。

“戚董您喝慢点,这种喝法伤身啊……”

“小曼替您斟酒……啊呀呀您别急著抢过去啊我给您倒就是了~~~”

“坏死了,戚董您也睁眼看一下我们姐妹嘛……”

吴侬软语,莺莺燕燕,脂粉味和香水味充斥鼻端。

男人对酒的兴趣远比对女人的兴趣大,抱著酒瓶不撒手,倒到嘴里直到空了才摔到一旁,又去够下一瓶。

裘理陪在旁边,急得头上直冒汗,再三劝阻却被戚夜晟一把推开。

赤红著双眼冷道:“敢再来多我的事,明天就不用回戚氏上班了!”

“戚董您这又是何苦……”

被戚夜晟一瞪,裘理不敢再劝,心急如焚又无计可施,只能如热锅上蚂蚁团团乱转,一声接一声哀叹。

任凭酒量再好,几个小时下来不要命的吹瓶灌酒,男人的舌头也大了。

他眯缝著半开不阖的眼,失了商场上精明锐利,颠颠倒倒的咀嚼一个人名字。

靠他最近的一个倒酒男孩,听见男人反复在唤“小灵”。

尝试著搭讪:“戚董,小灵是……”

男人突然伸出大手, 一把将他抓过来,按倒在自己面前的桌几上狂吻。

舌头用力抵进男孩口腔中,粗鲁的吮吸噬咬,舌尖顺著男孩的牙龈一遍遍舔舐,

嘴里热切嘟囔著:“小灵,小灵,不要走……”

男孩久待声色犬马场所,也被戚夜晟不大正常的热情和疯狂惊吓到。

不由自主要推拒,却惊觉意识朦胧的男人竟然已经哧啦一声扒下他的长裤,鼓鼓囊囊的下身压著他就要一气挺进。

没有心理准备的吓得花容失色:“不是,戚董,我不是……”

一旁裘理更是魂飞魄散──这位老大喝多了黄汤,把跑堂小弟看成他决绝离去的心上人,众目睽睽之下居然就想把人家现场办了!

您好歹缓一缓等我去找间包厢啊!

他冒著生命危险去拉戚夜晟,男人醉酒了力气还相当大,裘理压根拉不动他,哭丧著脸,跟被戚夜晟牢牢压在身下的男孩一样冷汗直冒。

死了死了,传出去戚大董事在天尽华都公然发情,这个行政秘书他就真的不用再做下去,大可直接去财务室领薪水回家了!!

一个黑影悄然无声从身後接近,将一杯冰凉透骨的冷水从戚大董事的脑袋上方当空淋下。

盛筠佟面无表情把空杯子扔到地上,换过一只手,又一杯凉水淅淅沥沥,不客气浇满戚夜晟一头一脸。

男人蠢进的动作停止了,水淋淋转过头,与冷冽目光的好友面贴面对视。

裘理如蒙大赦,谢天谢地,只差声泪俱下对这位大少爷求救:“盛少爷您来得正好,快劝劝我们董事长……”

盛筠佟不理会他,“别误会,我不是来阻止你发神经,我没那麽好心。”

将空杯一掷老远,拍拍手,像要拍落某种让人厌恶的东西。

“今天我来正式宣战。不论小灵心目中你是何种地位,从今往後,他的世界和他孩子的世界里,只会有我一个人。”

“我盛筠佟会拼尽全力,不惜一切代价守护他们母子到底。”

(13鲜币)残风媚 28 (寒门受)

残风媚 28

盛筠佟说到做到,将阮小灵带走,把他存在戚夜晟生命中的痕迹抹煞殆尽。

阮小灵不再出现在戚氏财团总部,裘理替他租的房子人去楼空,到戚夜晟後知後觉去戚氏安排阮霁就医的医院找阮霁时,也被告知阮霁被盛氏的人提前接走。

阮氏兄弟,像戚夜晟做的一个短暂而伤感的梦,如融入大海的水珠,彻底没了踪迹。

“暂停一切与戚氏签署的合作项目。……违约金你摆平,出事我负责。”

淡漠交待完,男人将手机关掉,迎著海风深深吸了口气,自嘲的拍拍额头。

转过身,露天阳台上除了他,落地玻璃窗前还站著一个人,唇抿得紧紧的,投来歉意的视线。

“身体好点了?”男人眼底掠过一抹诧异,没有料到终日缠绵病榻的阮霁会出现在自己身後。

他和他打交道不多,见到他的大多数时候这个年轻男子都在昏睡;即便把他和小灵一起接到这个远避人烟的海边别墅来疗养,阮霁走出房间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他知道他在戚氏的私人医院里治疗得还算有效果,较之从前身体好转许多,但只是抑制病情,谈不上根治。

阮霁点点头,目光移到他手中握著的手机上,又移回男人平静的脸庞。

迟疑道:“我不知道小灵发生过这麽多事……为了我们兄弟,给你造成太多麻烦。”

盛筠佟挑挑眉,不以为意微笑:“我这人没什麽优点,就爱插手管不平事,尤其乐意跟姓戚的过不去,你不用放在心上。”

阮霁欲言又止。

事情来龙去脉,在他逼问下小灵不得不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当时他就在想,盛筠佟倾尽全力帮助他们兄弟俩,他有什麽可以报答他的麽?

盛筠佟喜欢他弟弟,从他注视小灵的眼神可以察觉出来。

但是小灵对盛筠佟,有的只是感激之情,他甚至区分不了盛筠佟的怜爱之中夹杂的特殊情感。就算他分辨得了,恐怕也无法予以回应。

因为阮小灵每夜呓语时,叫的那三个字的名字,不是盛筠佟。

阮霁眼里的自责让盛筠佟有点自尊受创,又有点好笑。阮霁不愧是阮小灵的哥哥,两人个性相近得要命,什麽事都爱揽到自己身上来扛责任──该说同样的家庭环境下造就如出一辙的性格,还是该说阮小灵的个性或许就是传袭自他这位兄长?

他道:“一会小灵醒了,看见你不在房里,会担心。我送你上楼。”

阮霁抿了抿唇,正要开口,忽然听到缓慢又有点沈重的脚步声。

“哥哥?”

怀了近四个月身孕,身形开始笨拙起来的少年,右手端著一个放著水杯和药丸的托盘,轻叩他身後玻璃窗,温柔唤他:“哥哥,吃药了。”

几乎在阮小灵出现的同一刻,盛筠佟面对阮霁时平和冷静的心态骤然转换,他急急越过阮霁去接少年手中的托盘,一边将少年扶入怀中,责备道:“这种小事我来做就可以,你快去床上躺著。”

“可是我已经躺了好几天,再躺下去骨头都要生锈了。”

“感冒刚好就到处乱走,海边风大,看你只穿这麽薄一件睡衣,万一又凉到怎麽办?”

少年还想替自己找借口:“我身体恢复得快没问题,哥哥才是更加需要照顾的那个……”

“什麽没问题,你每天能吃下一碗饭我就谢天谢地了。你哥哥也交给我来就好,现在听话,上楼去。”

“我……”

“小灵,你现在是两个人,听盛院长的话,再多歇息几天。”

见哥哥也这麽说了,阮小灵只好作罢,叮嘱阮霁一定要尽快服药,在盛筠佟的搀扶下慢慢走回房去。

阮霁在原地呆了片刻,慢吞吞把药服下,喝了几口温热的水,又想了想。

他在客厅里站了有半个小时,等盛筠佟安顿好小灵从房间出来时,对他说:“盛大哥,如果小灵不能忘记那个姓戚的男人的话,他欠的情,我愿意代替他还。”

他郑重其事,突如其来说了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盛筠佟思维停顿了好一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脱线。

阮霁说什麽?代替小灵还欠他的情?他是什麽意思?他跟他好像不是很熟,而且他盛筠佟看起来不像是只要是个男人就有兴趣的花花公子吧?

皱著眉道:“我觉得我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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