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维信回家已经很晚了,应酬的时候多少喝了点酒,出酒店还不觉得怎样,进了家门身体放松下来才发现有些头晕。
每天这个时间白既明已经睡了,客厅的灯还亮着,廖维信轻手轻脚关门,脱鞋,忽然听见里面白既明说:“你回来啦?”
“哦。”廖维信吐出口气,走到沙发坐下来,倒杯水喝了,问,“还没睡?”
白既明没回答,反问:“喝了多少?”
“还行,没怎么太喝。”廖维信揉揉眉间,见半天白既明没出来,随口问一句,“干吗呢?”
“我和春风今天录了个节目,要在教师节联欢会上放,我试试衣服。”声音越来越近,白既明走过来,“你看看,我穿着怎么样?”
廖维信抬起头,看见昏黄灯光下的白既明,忽然忘了一身的疲惫,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白既明居然穿了一身高中学生的制服。挺括的黑色西裤,整洁雪白的衬衫,领子上系着一条半长的黑色领带。
白既明气质本就干净清冽,穿上这身衣服,没有半点违和感,反而从里到外透着一种禁欲的气息。廖维信觉得有些燥热,拿起水杯又喝一大口,说:“行,挺合适。”声音干涩。
“是么?”白既明轻笑一下,“我特地等你回来才穿上。”他慢慢走到廖维信的面前,躬下身,修长的手指在廖维信的喉结处轻轻打着圈,温热的气息喷到对方的耳边,“而且……”他低语,声音近乎呢喃,“除了这身衣服,其他的,我都没穿……”
廖维信最受不了,就是白既明用最纯洁最淡定的神情和语气,说出这种简直令人发疯的话。他心浮气躁,一挺身就要站起来。
“别着急。”白既明微笑,一只手按住了廖维信。他直起身子,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一颗一颗解开白色衬衫的纽扣。双手一扯,衬衫半褪下来,勾在臂弯里,上身近乎赤果,领带却完好无损地挂在脖颈上。他舔舔唇,跪在廖维信的腿间,解开皮带和拉链,却隔着一层内裤吸吮舔舐轻轻啃咬,那里凸起的轮廓很快显现出来。
廖维信狠狠抓住白既明的头发,浑身血液沸腾得几乎都能听到声音。他难以抑制地呻吟一声,心里发狠:哦……真他妈的白既明……今天我非干死你不可!
廖维信第二天中午,接到了郎泽宁的电话:“喂,廖哥,没打扰你吧。”
廖维信悠闲地靠在老板椅上:“什么事,说吧。”
“就是春风和老白,是不是录了一个节目,要在教师节联欢会上放?”
“啊,对,我听既明说了。”
“什么节目啊?你看没?春风不让我看。”
廖维信立刻回想起昨天晚上的疯狂,惬意地一笑:“挺好,看看挺好,衣服不错。”
“是吗?那行了,你忙你的,再见。”
其实昨天晚上两个人玩到很晚,根本没来得及看那个录制的节目。不过那身衣服确实挺好,廖维信摸着下巴笑。他完全忽视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节目里的小白和春风,根本没穿一样的衣服!
郎小攻觉得有点奇怪,他昨晚一回家就看见徐小受在书房上网,无意中走过去,那小子却把网页关了,一脸紧张兮兮的神情。只扫一眼,郎小攻也看出是个视频,笑问:“背着我干什么坏事呢?”
徐小受嘿嘿傻笑:“没啥没啥,和老白录个节目。”
“哦?”郎小攻来了兴致,“我看看。”
“别看别看,以后有机会再看啊。”徐小受边推开郎小攻,边随手把电脑关了。他越是这样遮遮掩掩,郎小攻越是诧异,可徐小受说什么也不让他看,连电脑都不许开,还说是保护白既明隐私。
第二天郎小攻越想越觉得奇怪,就给廖维信打个电话。听廖维信的语气,明明就是看过那个节目视频了。都是媳妇出演,他看我不能看?
反正郎小攻是老板,早走晚走自己说了算,打完电话处理点事情,开车回家。
电脑统共多大点地方,徐小受又算不上精通。点开署名“小破孩”的文件夹,显现出隐藏文件,双击。
一打开迎面一个大黑板,黑板四周一圈粉红色的蕾丝花边,当中用彩粉笔很夸张地写着“不得不爱”,然后背景音乐响了。
郎小攻微皱眉头,这也没啥呀,端起茶杯喝口茶,再往下看吧。
结果――当当当当――奇迹出现,郎小攻当时一口茶全喷了!
原来徐小受他们学校在教师节搞了个活动,请所有教职员工都参加,硬性指标一个科室出三个节目,多了不限。教务科陈科长想,老师们都是多才多艺,三个节目还能难倒我?但是要演得出彩可不容易。大家谁也不是专业演员,出的节目无非唱歌跳舞,讲个相声也没人听啊。唱歌也得唱出与众不同,那才能吸引眼球。
要说这陈科长,五十来岁了就爱赶时髦,人老心不老夕阳无限好啊。无意中在她姑娘的电脑里,看到俩小伙表演,叫什么后窗男孩,照着配乐对口型,对准镜头做各种搞笑的面部表情。
哎,好玩,陈科长当时一拍大腿,就这个了。可找谁演呢?陈科长不愧是搞了大半辈子教育工作的,一眼看出这段视频之所以红的关键所在,就是大小伙子配女腔嘛。要是换成女老师,肯定没这么搞笑。哪个男老师能胜任呢?还能有谁?当然是爱玩爱闹的徐春风,再加上一个温文有礼的白既明,这组合太经典了,陈科长觉得自己就是个天才!
光选人还不行,只做面部表情太单调。陈科长回到学校,集合女老师一起商讨,唧唧喳喳唧唧喳喳,最后拍板――制服系!(出主意的罗娜很腼腆地掩口偷笑:其实偶奏寺郭制服控,霍霍霍……)
不但是制服系,而且还是一套男装一套女装。男装给了白既明,女装嘛……
于是郎小攻在电脑屏幕上看到,徐小受穿着黑色西装小外套,一条超短红黑小格裙,扭着小蛮腰就出来了。露着膝盖和大腿,小白袜拉到小腿处,脚上穿着一双黑色小皮鞋。再往上看,脑袋上带个假发,头顶还斜着别一个粉红的蝴蝶结。一摇一摆地对口型:“天天都需要你的爱,我的心思有你猜……”时而嘟嘴装清纯,时而皱眉扮委屈,时而甩头抛媚眼,还翘起屁股拍两下。
郎小攻笑得都不行了。
徐小受一回家就看见郎小攻坐在沙发上,一副正在等他的架势,很惊奇地说:“咦,你回来的挺早啊。”
郎小攻很淡定地问:“衣服呢?”
“啊?啥衣服?”徐小受心里哎呀一声,眨着眼睛装傻。
郎小攻站起来,狞笑:“给你个坦白从宽的机会,别等我找出来,让你一星期下不了床。”
“嘿嘿,嘿嘿。”徐小受讪笑着后退,“衣服都是借的,还得还人家呢,别胡闹行不?”
“不行。”郎小攻断然拒绝,一摆头,“去,找出来。”
徐小受心不甘情不愿的,到底还是从柜子里翻出来递过来:“喏。”
衣服裙子,还有假发蝴蝶结。郎小攻点点头:“行,不错,去换上我看看。”
徐小受米办法,拿起衣服到浴室里换了,磨磨蹭蹭走出来。郎小攻一看见他穿着超短裙中长白袜,扭扭捏捏的小样,一把无名邪火一直冲到头顶,饿虎扑食冲了上去。徐小受高喊:“雅蠛蝶――”顺势倒在沙发上。
俩人和谐和谐再和谐,直到晚上才消停。
郎小攻打电话叫楼下24小时外卖,徐小受早累得摊床上了,气若游丝地呻吟:“我饿……”
“马上炒饭就来。”郎小攻冲个凉,坐到徐小受身边,“去洗个澡。”徐小受哼哼唧唧装死,说什么也不动地方,一斜眼睛瞪郎小攻,“禽兽!”
“我禽兽?明明在学校录的节目,你把衣服拿回家来干什么?”郎小攻拍拍徐小受赤裸的屁股,啪啪直响,“承认吧哥们,你就是故意的。”
……校园生活,校园生活……
转眼间,夏天来了。徐春风不孚众望,果然没有过四级;郎泽宁也不孚众望,果然过四级了。他们全班24个人,只有8个考过去的,所以徐春风一点也没当回事,照样该干吗干吗。
夏天对男生来说,其实算是个好季节,一是因为女生会穿得很少,养眼;二是因为自己可以穿得很少,凉快。尽管学校三令五申,禁止在走廊水房裸体冲澡,可都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谁管你什么禁令不禁令的,一天热汗流下来,还能等着及去洗澡堂洗澡?晚上在水房一盆冷水浇下去,那才叫个爽!
当然也有表面若无其事,实际心里极为郁闷的,比如郎泽宁。原因咱不用多说,总之他天天早早就出去,快熄灯了才回来,在寝室滞留的时间越来越少。
徐春风也觉得这小子挺奇怪的,俩人一起在教师里上晚自习,自己都张罗回寝了,他不动地方,非说再多学一会,真是用功。不过徐春风当然不会多想,郎泽宁一向做事有计划、有规律,用不着他操心。
这天星期五,愉快周末,大家都挺放松,只有郎泽宁出去赚钱还没回来。徐春风打完工,回到寝室一身的汗,脱光衣服端着水盆去水房。一层楼小老爷们,一边外语系一边法律系,都在这时候光腚出来冲凉。水房里满眼一片赤条条,满耳水声哗哗响,没有地方。
徐春风眼珠一转,突然高喝一声:“李大妈上楼啦!”李大妈就是寝室楼收发室的,最近总上来抓违纪冲凉的学生。大家一听慌了神,急急忙忙往寝室奔。徐春风哧溜钻进水房里,一边接水冲身子一边大笑,大家这才发现原来上当了,一个个骂骂咧咧返回来。对面法律系一眼镜男对着徐春风喊:“你就发骚吧你!”
徐春风跳到走廊中间大摇屁股:“我乐意我乐意,来打我呀打我呀。”这时听到有人上楼,徐春风还以为是学生,一手手背掐腰,一手捏鼻子瓮声瓮气地喊:“法律系的,翠红、草花,接客啦――”
这一嗓子又尖又响,把法律系的男生全引出来了,有人趴着门接茬:“来啦――”
没想到上来的不是学生,是李大妈!徐春风“啊”地狂叫一声,四下乱转,找衣服。可他根本没穿衣服,吓得转身要跑。李大妈在后面叫他:“你站住,就你,给我站住!”徐春风情急之下把水盆立起来,在手里拿着挡在臀部,撒丫子跑回寝室。
“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李大妈气势汹汹走过来,看着水房满地的水,都流到走廊里来了,“学校怎么规定的?不许冲澡不许冲澡,你们都忘啦?”
没有一个敢出声,所有寝室门全关着。李大妈眼神不好,走廊里又黑,只看见一个白花花的身影跑进里面,究竟是谁――光着腚呢谁知道他是谁!嚷嚷两句只好下楼,徐春风这才算逃过一劫。
22制服诱惑(2)
徐春风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以箭一般的速度一直奔回寝室,偷偷把门欠个缝向外张望,直到李大妈嘟嘟囔囔转身下楼,这才长出口气。许山岚和封玉树在寝室里哈哈捡乐儿,徐春风一摆手:“笑什么笑,敌情解除,还不快去冲澡。”拎着盆居然又跑出去了。
法律系的眼镜男靠在门框上打趣:“还去呀?不怕李大妈又上来?”徐春风嗤一声:“你懂啥,这叫策略,最危险的时刻就是最安全的时刻。”哗啦哗啦开始浇上。眼镜男摸摸下巴,转身跑到走廊尽头,掐着嗓子学李大妈喊:“那小子,在水房里冲凉的,快给我出来!”
话音刚落,就看见徐春风跟拔了毛的鸭子似的,“蹭蹭”往回跑,眼镜男哈哈大笑,其他看热闹的也跟着笑起来。徐春风听到笑声才知道自己是受骗了,对着眼镜男恨恨地说:“好,你等着。”
眼镜男学徐春风,站在走廊中央摇屁股:“来呀来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