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乐用筷子叼了一下碗里没怎么动过的米饭,说:“在吃饭。”
“你在吃饭了呀?我还想让你来陪我一起吃呢,医院的饭太难吃啦。”
“你认真吃饭,好好养身体。”许知乐淡声说。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来看我吗?就这周末吧。”周欢问,“别再穿你那些板板正正的西装了行不行呀?硬邦邦的,看起来太成熟了。”
许知乐苦笑:“我本来就已经不小了。”
没和周欢聊多久,许知乐给自己找了个国外出差的外派工作,他不想空出时间来想魏旸的事情,也不想有空再去违背自己的心,跟周欢相处。
人家周欢也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大小姐,潇洒极了,处得来就处,处不来就当个朋友,许知乐这人确实不错,人长的好看,做事稳重,谈吐幽默,但唯独就是好像对自己没什么感觉,每次相处都夹杂着些尴尬,再加上许知乐跑出去出差,他俩联系要断不断,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北京愈发的冷了,许知乐拖着行李箱回了家,开门的时候怀抱着点期待和害怕,却意料之中地拥抱了一个冰冷的家,魏旸还是在学校待着。
许知乐把箱子放回房间里,拉开衣柜门收拾衣服的时候还看见半边魏旸的衣服,少了好几件大棉衣,应该是自己出差这半个月,魏旸一个人来家里拿过衣服了。
这半个月,许知乐没收到关于魏旸的任何信息。
他霎时有些无力,被一个小孩灼热单纯的感情吓跑到国外去已经很丢人了,结果还要被对方说爱就爱,说不爱就翻脸的行为伤得心痛,许知乐紧了紧拳,重重把衣柜门给关上了。
忙了这么一阵子,只证明了逃避式解决方法并不管用,一回到这个满是他和魏旸的生活场所,许知乐的那股子烦躁劲就又涌了上来。
为什么?
为什么非得是自己?
为什么魏旸非得这么倔?
他是真真切切对魏旸好的,却不曾想让这小孩生出这种心思来,许知乐不想否定魏旸的喜欢,他知道魏旸早熟,小时候在家里没受过什么宠爱,所以许知乐心疼他,掏心掏肺宠着他,原先只以为魏旸对自己的格外依赖是因为信任和宠溺。
他却不知道,给了魏旸独一份对宠溺,就要接受魏旸独一份对喜欢。
少年人的喜欢赤诚坚韧,叫人压根无从下手去狠心磨灭。
许知乐胸腔里闷着一股气,他bào躁地抓了一下脖子,空旷寂寥的房间待得人心烦意乱,许知乐一个挺身坐起来,准备打电话给石科,叫他出来喝酒。
“喝什么喝啊?我在酒店呢。”
许知乐:“……”
“你刚回来,自己窝被子里睡一觉休息休息,别烦我了啊。”石科潇洒的挂了电话,掀开被子去浴室冲了个澡,顺便把身上到处蹭的口红印给洗gān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