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乐就跟握不住什么东西似的完全使不上劲,他心咚咚慌得厉害,吼了一句谁死了?秘书的脸很快扭曲起来,视野里旋转的白的场景好像是医院,又好像是太平间。
一些光怪陆离的场景和片段在眼前纷乱碰撞,许知乐满目血红,分不清是车祸时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记忆的画面,还是唐露治疗的时候顺着血管一路淌下的安静血液。
耳边有滴答滴答的钟声,好像是医院准点报时钟表。
他的喉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狠狠压住,许知乐拼命呼吸,却被梦魇般的红色给死死缠住,许知乐发出粗喘,他数不清身体哪出发出了剧烈的疼痛,这种真切的窒息感让他根本分辨不出梦境和现实。
疼,太疼了。
是绝望的疼,许知乐拼命想睁开眼睛,拼命想呼吸。
“许知乐!”好像有人在叫他,“快醒醒。”
许知乐猛地攥住了魏旸的手腕,力气大得魏旸都轻轻皱起眉,他又晃了晃许知乐:“许知乐。”
许知乐猛地从梦魇中挣扎出来,他出了一身汗,满目慌张怔愣,迟迟没有聚焦,魏旸松了口气,伸手去帮他擦掉额头的汗,问:“是不是做噩梦了?”
许知乐缓缓呼吸,表情错愕,他艰难咽了口口水,颤着声音说:“魏旸,我好像死了一次。”
魏旸表情一凛,伸手去抱他:“只是做梦而已,别多想了。”
许知乐迟迟没反应过来,他嘴里喃喃重复:“不是,不是做梦。”
一身疲倦的许知乐很快又沉沉睡去,这次魏旸都不敢松开他的手,两个人叠着悟出好多汗的手睡了一晚,魏旸一早被设好的闹钟给弄醒,他起chuáng洗漱了一下,准备去学校上课。
许知乐揉着眼睛坐起来,叫他:“魏旸。”
“你今天要去公司吗?”魏旸问。
许知乐摇了摇头,朝他招了招手:“过来抱抱。”
想是还没从昨天的噩梦中缓过来,魏旸过去给了他一个真切且满是凉气的拥抱。
“晚上给我煎牛排吧。”魏旸说。
许知乐点了点头。
魏旸很少对许知乐做这种像长辈一样的抚摸动作,因为许知乐一般都会语气凶巴巴地把人推开,但是今天没有:“昨天梦到什么了?吓成那样。”
许知乐目光茫然:“我分不清什么是梦了,现在是不是梦?你掐我一下,看看疼不疼。”
魏旸在他脖颈上啃了一下,细细的疼痛感传来,许知乐揉了揉魏旸的头,说:“魏旸,你相信鬼神吗?”
魏旸抬起头,狐疑的看着他。
“有些事情我自己都还没弄懂,但是我隐隐感觉,好像是什么鬼神把我送到你身边的。”
魏旸抿了抿唇,说:“你不会是想说丘比特爱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