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德隆开始写作时,躬逢戏剧艺术定型、剧场蓬勃发展,精巧的装饰、灯光效果、尖端的舞台机具和背景音乐都很普遍。
他颇受前辈维加、莫里纳等人影响:侧重写实、本国、风俗;甚至情节或剧名相同(如《萨拉梅亚镇镇长》);服装和布景讲究华丽,言词夸张,富巴洛克风。当时要面对老练的戏迷,剧情和剧场风格必须更细致。
维加最卖座的浪漫剧大部分都在「庭院」演出,卡尔德隆的创作则走都会化、细致型,用词讽刺但谨慎,在皇家剧院豪华演出。他替宫廷写剧本,提升表演、演奏乐和歌唱在当时社会的重要性。
而后期剧作远离写实,结构更见严谨:除加强戏剧动作、减少人物外,剧情冲突则顺势开展、逐步加强,最后才震撼收场。
他也富於心理描述,尤擅长人物刻画和言行呈现。独白中,喜用诗的意象来表现,抒情意味浓厚,且前后思想连贯,为早期喜剧所未见。晚年则致力於圣礼剧和一些说唱剧。
《人生如梦》写波兰王子塞孟多出生,预言说他长大后会谋反,成为最残酷的无神论君主。因此,父王巴希洛把他囚禁高塔,让他从小与世隔绝,过着半人半兽生活。
父王后来后悔,但又担心预言成真;於是将他麻醉,送回王宫;等他苏醒后,告知身世,王子暴怒不已,辱骂朝臣,威胁国王。
国王以其野性未改,再度将他下药,送回楼塔囚禁,并准备传位外甥。百姓获悉后,对国王的迷信不以为然,救出王子,拥立为王。王子则以为一切仍在梦中。后叛军战胜,但他宽恕了老王。
除了塞孟多,本剧最重要的人物是骆少乐,这个纤弱女子为讨回名誉,洗刷负心汉遗弃之耻,千里迢迢远赴波兰;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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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塞孟多贵为王储,却一出生即遭囚禁,过着野兽般生活,连游鱼飞鸟自由都无。这两人的身世和遭遇不无雷同,都无辜受害,都遭父亲抛弃;前者女人名节受损,后者王储权位被夺。
而剧情最耸动的是,骆少乐在饱受惊吓胁迫,面临死亡时,却突遇生父。骆少乐追寻的不只是抛弃她的情人,基本上她也在寻父,找回身分。
国王巴希洛沉迷占星术,相信预言。但他也自承:解读星相时「都快快浏览」,未多深思,且出於「一时冲动」将儿子囚禁;他又一再暗示「塞孟多未受教育、不学无文,如何承继大统?」这种论断「本末倒置、倒因为果」,实在荒唐可笑。
阿斯汑和耶丝德两人戏分只能算是配角。阿斯汑来自莫斯科,耶丝德则来处不明。这两人一出场,卡尔德隆就明白指出,前者握有重兵前呼后拥,后者则贵妇仕女簇拥。
阿斯汑英勇过人,但属登徒子型,和骆少乐虽已私订终身,却并无履约意愿,只因她「不知父亲是谁」,后来发现她是柯洛达女儿,就愿意娶她;说明当时「门第匹配」观念之重。
柯洛达在剧中扮演串连角色:从他女儿可与莫斯科公爵婚配,显然他身分地位不低。国王囚禁王子这样私密的事,交由他办,可见他是个宠臣。他扮演喜剧中「老人」角色:自信满满,爱喋喋不休、咬文嚼字。虽善良忠心,但并不糊涂。他觉得国王考验王子方式不妥时,当即提醒「陛下作法未必对」。
克拉宁是本剧丑角,扮演插科打诨角色。其表情动作和道白,诙谐有趣,常把观众逗乐。克拉宁不重信诺,见风转舵。他话说得明白:他是来找运气的。但战事一起,却只他一人丧命。
一心想把凶险避,反倒招惹死亡来。老天要不让好活,你们终究难逃一死。
巴希洛国王一再重复「上天主宰」这话,卡尔德隆似有意暗示观众「运命唯所遇,循环不可寻」,天命难违、不可违。
戏剧本来就讲究独白和对话。本剧独白分为三类:柯洛达的「踌躇和推理」型、巴希洛和骆少乐的「滔滔叙述」型和塞孟多的「教诲哲理」型。
柯洛达独白中显现进退维谷,行事犹豫的个性:窥探国王**,女儿依律当斩;但他又暗藏私心,想救女儿一命。无所适从时,竟把难题丢给国王。
塞孟多独白则是脊背:首回写他对自己处境不平的疑问;其次则是他对浮生若梦的感触;再其次他运用智慧展现对骆少乐泱泱君子风度;最后则是以本身的威信和谨言慎行,感化父王。
第二幕的结尾警惕世人,无论君王或贩夫走卒,芸芸众生不过是大千世界一员,劳碌一生,到头来,一切尽寓於底下两句话:终其一生,不过场梦,大大小小,还都是梦。
(梨树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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