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安思尔才抬起头，像是经过深思得出的结论：

“……我可能要离开这里了。”

闻言，男人冷然的面孔出现一丝裂缝，大手焦急的攥住她的。

“你要去哪！？”

“谢谢你拉斐尔，替我保守了这个秘密。”

少女却答非所问，向他道谢，看起来就像是临行前的别言。

拉斐尔显然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存疑，却没有告知其他大天使，而是单独来找她确认。

至少，在他心里，她的安危重于整个神界的是非黑白。

“你要去哪。”

男人再次重复发问，锐利的眼神死死盯住她的。

“你若是要去魔界，我便跟着你堕魔。”

男人一字一顿，坚定而固执。

握着她的手源源不断的传来暖意。

明明蛇类的温度很低。

安思尔笑笑，像他是一条小蛇时候一般，爱抚的挠了挠他的头顶。

“不要。你走了的话，那么大的园子怎么办。”

男人并没有放开她的手，眼神里似有万千情绪。

【警告！拉斐尔的黑化值正在异常上升中！鉴于此前已达到边缘值，若继续上涨宿主恐有危险。】

系统的声音格外吵人。

安思尔试图撒开手，男人却变成一只小蛇缠住了她的胳膊。

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我可以做个坏蛇精。”

安思尔扶额，我已经是个坏女人了，你偏要学我。

“神界还需要你的守护。拉斐尔，没有谁离不开谁。”

强迫自己冷冰冰的说出这样的话，安思尔看着眼前的小蛇亮晶晶的眼睛一点点黯下去。

或许对向来清冷无欲的神明和天使来说，产生不该有的感情和自私的占有欲便是黑化。

但是对于安思尔来说，这个世界像是她的游乐场。

她抱着自私的目的而来，自然无法因为谁而留下。

她只想完成任务回家。

“那你呢，”

小银蛇欲言又止：

“你也需要我的守护。”

“我守护神界，自然也包括你。”

小蛇盘紧了身体，湿滑冰凉的蛇体紧紧贴着她白皙的手臂。

安思尔沉默了，对拉斐尔的执拗感到头疼。

心念微动间，系统被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