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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蕾丝边？」

乾裂的唇一张一合，重复一样的字句。

抛出问句的人需要护唇膏。

「啥？」

「我问你是不是蕾丝边？」小凉捏着我鼻头，左弯右拐。

「……好像是，我记得是。」

小老师拿着家政课的材料包呼唤各组组长，只因为一件小事───上学期有男生把蜚蠊……啊，就是一种有着亿万年演化历史的杂食x昆虫加进西式小脆饼，打算让人耳目一新，他们成功了，无奈老师度量小的很，无法接受新颖食材。

啧，冥顽不灵的nv人。

总之，这学期家政老师决定不让我们下厨，ai打混的编制内教师。转为教授缝纫技巧，大家必须在规定时间内缝制一件专属於自己的围裙。无聊。

时间到再去买一件现成的，顶多补上一些拙劣的花边及肤浅的图案不就得了？

甭替我担心，校内没几个老师会细看呈上来的作业，他们可忙着呢，无论是哪间办公室，推开门喊声报告後，你可以看到速食店的光景，打盹、玩手机、聊天，不然就是团购和流行服饰的争奇斗yan，染上不合时宜的红发，挂上一副又一副的纯金耳环。雷爆。

男老师成天嚷嚷退休，数落男学生的不敬，见nv学生经过立即变张脸改喊「亲ai的」。

简直神乎其技。

「看。」

小凉在我面前挥手，指甲上头显出渐层紫se，这次美甲师掺了亮粉，宛如星空映照於此，b某些花枝招展的老师放上脸书的炫耀照片还正点。然而，学生终究是学生，我们都是高中生，理所当然受限於校规的无形束缚。

为了保留这份得来不易的美丽，她和导师、教官、家人翻过几次脸。大部分的师长对她很感冒，但是和其他「大咖」辛苦建立的「丰功伟业」b起来，小凉连「恶」字的边也沾不上。

只是，学校里的老大再也不是校长了，更不是老师，你刚说什麽？再说一遍。

拜托！

学务主任算什麽玩意儿？

要不你再猜猜？

她拿着随身圆镜打量着自己隐形眼镜位置，摆出几种笑容，才缓缓吐出每天固定的开场白：「g中的校规很落伍耶。」

「我觉得没差。」

好吧，与其追寻衣装搭配，我宁可天天穿绣上学号的制服出门，学校卖的y皮鞋材质堪称史上最烂。刚开学几天，身为前辈的我们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那些初来乍到的学弟妹走没几步路就直喊疼的模样，偷偷躲在树丛里笑。

小凉涂上日系唇蜜，反覆抿嘴，粉彩让她更亮眼，有几个男生一直在打她主意，巧的是她也知道，但是聪明的动物懂得等待。

「这款很保sh喔，要擦擦看吗？」

我没回应，肢t代替本人表示同意───我嘟起嘴巴，任她在上头作怪。颜se没差、保sh没差、润泽没差，望着桌上多了索然无味的材料包，没做多想便扔进ch0u屉。

突然间，脑子里冒出许多问号，它们不停敲击我的神经传导系统，惶惶然地要求我给个交代。

「欸，你有跟别人接过吻吗？」

「……真努力，改天换个地方，或许我会亲你。」

反覆嚼食她说过的一字一句。

隐约觉得脸颊热热的，内心深处躁动不安。

除了贴紧搂腰之外，除了软语呢哝之外，还想要更多亲密的接触。

有个高中生垂涎着。

花翎君，你真的很se。

禇夕乐明明什麽也没做啊！像个三流演员呕吐般倾言挑逗罢了，跟历届金酸莓奖电影里的tia0q1ng场景没两样。

没．什．麽．大．不．了！

你少摆脸se给我看，谁吹嘘了？

健教课只叫我们注意异x，x教育章节，没有香蕉，也没有保险套。老师点击无线滑鼠，不间断的喀嚓声带过一张张僭越神圣教育殿堂的wuhui图文。

月经周期和男xy囊，其他一概不知。

eon！

nv生跟nv生亲密互动又不会怎样？

去厕所、合作社或是上下楼，小凉会跟我十指相扣，只要是nv生，大家都这样做啊。

没什麽好奇怪的。

隔壁班的资讯gu长，娇柔做作的nv生。她在午休时间也会跑去後栋图书馆前面偷偷跟击剑社学妹亲亲抱抱，嘴巴跟食蚁兽一样翘得高高的，把人家的黝黑手臂当自己的抱枕。

这些根本没什麽。

欸，难道你没做过这些事吗？

如果答案都是「没有」，我认为……

你才是怪胎。

好啦，我开个玩笑。

别生气嘛。

总务又忘了报修日光灯，灯光一明一灭让人心情更差了。

gui裂的墙壁、油漆剥落的天花板，还有被笔盖敲烂的讲桌，公立学校有这麽穷吗？

「少在那边装清纯，很恶心耶。」她边说边抓乱我好不容易梳好的蓬松卷发。

「放开啦！」

「明明就不是第一次……」

啊，我知道了。

她是说楼下十四班的「妖怪班长」吧。

为什麽说是「妖怪」？

因为每次段考都是全年级第一名，而且没补习，听说她每天放学还在社团练舞，这样还能「校排一」？

根本不是人啊。

「那是不小心的。」我立即反驳。

真的，那只是场意外。

我被算计了。

「哈───随便啦。」

她大了个长长的哈欠，根本没在听。

「哈───」

该si，害我也被哈欠传染了。

唉呀，睡意袭来的人生，究竟要沉睡多久，才能在现实生活中醒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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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回归重点。

那家伙从去年开始，只要段考成绩一公布，就会央求我给她奖励，一开始以为是「国王游戏」或是「真心话大冒险」之类的游戏，总之，因为她是nv的，所以我想都没想就往脸颊亲了。

後来才发现「奖励」是指「零食」。

正确答案是合作社。

当时脑子里到底装什麽呀……

将来一定是第一学府的学生吧，总感觉她不适合在这间普通的高中啊，怎麽看都是背绿书包才对吧。

那时候起，她固定一段时间会来找我索取「奖励」，一直亲脸颊亲到期末考，榜示公告那天，「妖怪班长」一如往常跑来教室找我，不过这次身边多了位nv孩───十四班的副风纪，绑着两串辫子，g着班长的手说自己也可以给她「这种奖励」，为什麽要找别人。

妖怪只管笑，什麽也不说。

走廊很长，但是很窄，下课就像狱友放风，大部分的人都会出来透透气，有人往楼下扔宝特瓶、抓蜗牛，或是呆望天空。对了，谄媚的学生总会凑在老师身边打转。

好吧，这些都不重要。

「这里。」她指指左脸颊。

说实话，我觉得很尴尬，因为她故意站在走廊中间，任由身边一双双好奇眼神注视，丝毫不为所动。我好像变成xx水玲珑的二线演员，全部的男男nvnv都在等着我出糗。

啊啊───当下真想杀了她。

「我来就好，不要勉强人家。」辫子nv露齿微笑。

天使！！！

「不用了，谢谢。」她轻蔑地扫视占据右臂肱骨的nv孩，接着转向我，眼神一亮，「我的nv孩，你准备好了吗？」

这家伙十之是个变态。

靠。

应该趁早拒绝才对，但是挤不出一丝理由。反正只是玩具。

我耸耸肩，以生教组长最痛恨的拖行步伐前进。

直到我们之间不过三个毽子的距离，她突然伸手将我拉近，x1shun的双唇包覆我涂上变se护唇膏的嘴。啊，味道一定很恶心。

「等一下…停……」我喃喃说道，「说好只亲……」

「现在已经停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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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所处的是另一个世界，你不需要刻意探访。」

她站在窗前，靠在玻璃上。小凉迎着风，圆润大眼搭配乌黑亮丽的秀发，这样风华绝代的高中生实属难能可贵，至少对後头那两个对垃圾桶投篮的笨瓜来说，简直跟nv神没两样。

从我的方向看过去，或许是光线照s，也许是角度问题，他们确实瞄了几眼，像是互相交换暗号———老板，这部车值得！额度够就刷了吧！

嘿，青春期不就是这样？无法满足生理需求，只好做些幻想、打打嘴pa0聊表满足，哪天他们同时递上情书我也不意外。

「靠，同一道菜吃太多次也会腻。」我盯着壁钟。便宜货毫无美感可言。

「不……她是妖怪所以不会腻，不然这样好了，先随便找个男朋友吓吓她。」

小凉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男朋友又不是橡皮筋，俯拾即是，在十五天内找到一个愿意真心拥抱自己的人并不容易。

「够了，我不需要男朋友。」

我有点想谈恋ai，高中生耍花痴没什麽可耻的，别玩恶劣的盗垒游戏不就好了？不过对我来说成绩b较重要，这次一定要进前三十。在这里我必须承认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ai情不分x别，然而花翎我却固守成规、不思长进……

因为都是nv人，所以不用小心翼翼。

真奇怪，明明彼此都是nv人，我还以为不会莫名其妙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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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五楼nv厕有戏看！」

「欸欸！五楼nv厕有戏看！」

烫玉米须头的矮子经过教室丢下一句话就快步离开。

先别说内容是否发人省思，倒不

如说是好奇心使然，教室里的小团t纷纷走出门外，甚至连几个坐着看书天晓得什麽类型的乖学生也跟了上去。

「要去吗？」我说。

「不去吗？」

身为一个高中生，身边总要有几个最新八卦。走廊的地砖wuhui不堪，三个改过裙子的nv生手g手、肩并肩的挡在我们前头，有够无聊，看制服颜se就知道都是一年级的，要不是花翎我今天心情好，早「猫」意指：打下去了。

这是友情？

我呸！

「臭三八。」

小凉骂了一句，随即靠上本人手臂，柔软的ygsi部位抵着我，隔着材质不佳的衬衫可以清楚判别x罩颜se及花纹，但是对我来说那些都不重要！

妈的，c罩杯是有多了不起？

「……是要讲几遍？你x前那两块r0u离我远一点！」

「哈，我就知道你会生气。」她搂着我，用社会大众认定的标准微笑。超假掰。

我瞪了她一眼，「欠扁啊？」

欺负飞机场的nv人居然是我最好的朋友，这种事真要不得。一连经过五、六间教室，男男nvnv都快速奔向楼梯。

「越来越有趣了……」

「越来越有趣了……」

话说这节下课b我想像中还要长。

「没人了耶。」小凉看着三班教室。

那班的教室布置超d───用奖状布置，贴满奖状的公布栏，排名闭着眼睛想也知道是第一名。严格又凶悍，资深的英文老师。

你要问长相？

欸……很难形容啊，我就进这间学校开始，就觉得她长得很像法国斗牛犬。真心不骗。

有人说一个班的x格会反映出导师带班是否专业，我举双手赞成。本班导师是教国文的败类，眼里只看得到成绩，光是作文评分就够让人火大了。

中午吃饭时间和午休，教室里不见导师身影。

不熟练的公主头搭配朱砂se的过膝长裙，平底娃娃鞋感觉像是多余的，我不期望她成为模特儿，但至少不用这麽假，一副清纯样，转成教训模式时，都没想过从自己嘴里冒出的词汇有多伤人。

实际上，没人尊敬她。

敲钟後，围在她身边的人都是为了加分，才勉强频频称赞导师年轻、人超好。

极尽讨好之能事。

天呐！我们才几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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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都没人了。」

「嗯。」

看看敞开的後门，只差没在黑板写上「欢迎光临」四个大字了。唔，就算这时候偷东西还是杀人，一时半刻也不会有人发现。

啧，做坏事纾压不错啊。

我想想……除了把剩饭剩菜丢到垃圾桶等待发酵，踏扁蟑螂然後摆烂，用彩se笔在讨厌的小学同学书包侧边乱画，把便利商店的盖x巧克力bang一一折断，乱打112对服务员唱歌之外，我还做过什麽「好事」咧？

好啦，当然不只这些罗。

让我保留一些秘密吧。

欸，你呢？

「ai慕是种被误导又不成熟的丰沛情感。」你说。

如果说，男人无时无刻都会去注意nv高中生短裙下的白皙美腿，那麽，我在捷运等车时闪过的念头真的很荒唐。

站在我前头的是一个剪成鲍伯头的中年nv子，她抢先一步占去原先属於我的位置，然而我并未大动肝火，你可以说我很没种。总之，我盯着她的後颈，看着看着，有个荒诞想法冒了出来。

───要是伸手掐住会怎样？

───她会怎样？

我真的有能力杀si一个人吗？

搭上车，窝在门边倚着塑胶挡板，假寐。

想着用了三年的手机也该换一下了，旗舰机和配se、萤幕烙印及双镜头、价格与品牌迷思始终困扰着我。

身为一个普通的高中nv生，天天为了人际关系、课业压力、穿着和外表烦恼是十分正常的事，看了漫画心情就会舒缓些，花翎我大可耗上一整天的时间好好省视烦恼根源，分析解决方法把那些恼人产物一扫而空。

───还不到时候。

这句话无时无刻在我脑海中打转。

究竟原因为何也不愿深究。

「咚、咚、咚……」

x1震软鞋垫连续以不规则角度接触地面，响亮的脚步声纷沓而至，感觉不只一个人。

「花───翎───！」

恶心搅胃的娃娃音促使我回头。

「啊、啊！」

nv的。

b我高。

有染头发。

显se珍珠粒子叠上我的唇，哀伤的玫瑰味。

「……这样算坏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