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沉毫无悬念地继续失眠了。
沈墨这一晚实在觉得如置身云端,早起后简直是神清气爽,身下所压事物温热结实富有弹性,他忍不住捏了捏,这是床垫?
沈墨朦胧着眼,微微抬头,手肘曲起,垫着下巴,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高挺的鼻梁,女娲娘娘在捏它的时候,肯定是心中充满爱的,这才能赋予它这样的美好。
沈默支起上身,想去看看能与此鼻相配的脸庞。
这一眼,惊心动魄,沈默胳膊一崴,差点又趴了回去。“呵,你也醒了?”
是了,昨晚他来找纪沉拼床了。可是这丧心病狂的睡姿是怎么回事?还有这小子一脸憔悴,眼底一片淤青是怎么回事?
“咦?你的嘴怎么破了?”沈默一时三刻也忘了挪开,注意力全在纪沉的嘴上,“睡眠不好,上火了?”
纪沉无声地抗议,啃完就不认账了?
沈默觉察出他的哀怨,“咳……抱歉,我的睡姿有点不太好。”
有点?纪沉只当这是个冷笑话。“你能不能先下去?”
沈默如梦初醒,赶忙起身,避免不了的肢体摩擦,阻挡不了的晨起反应,当两处兵刃相接,针锋相对之时,两个年轻气盛,身强力壮的男人面面相觑。
“你要不再睡会儿?”沈默故作镇定,想当初,他和大学室友一起吃饭睡觉洗澡看片撸管,这种程度的算什么?“瞧你这副疑似纵欲过度的惨样,今晚怎么跟我去见人?”
纪沉直到听见屋门关上的声音,紧绷的神经才得到松弛,重新归于静谧的个人空间,让他恢复了安全感。
他抱住被子,天崩地裂,容他先睡一觉再说。
“啪啦”一声熟悉的脆响,昏昏欲睡的纪沉猛地一惊。
他立马用被子蒙住头,然而,乒乒乓乓……纪沉忍无可忍,在金主拆掉房子之前,挂着黑眼圈就下了床,做饭吧,至少把这只金主喂饱了,他还能安静地休息会儿。
华灯初上,启鸣的庆功宴拉开了帷幕,地点在萧家的度假酒店,事先做好了安保工作,受邀者凭邀请函入场,私密性极强。
萧一鸣乐不思蜀地在泳池边游荡,帮助身材火辣的泳衣女模特们摆拍,愣是把自己的好色强行拉扯到了艺术的层面。
萧一鸣用手指比划着相机,自以为帅气地冲姑娘们“咔擦”,引起姑娘们捧场地尖叫声。当然,若不是因为他姓萧,这样油腻的动作,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呕吐呕吐,惊起一滩鸥鹭。
透过手指间的缝隙,萧一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立马尾随而去。
“闻冲?”萧一鸣简直头大,“你是怎么混进来的?”他不可能给闻冲发邀请函,闻冲也并未涉足文娱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