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敢再招惹他了。
自己抱着衣服匆匆忙忙跑进浴室里,身后传来陈最看穿她心思的笑声,听着开心得不行,顾声笙要气死了。
重新洗完澡,吹干头发,她干脆在浴室里就擦好防晒,对着镜子一点一点盖掉陈最留在她身上的痕迹。
最后一处痕迹掩盖完,从浴室里出来时,整个人都红透了。
直到顾悠让她可以去楼上化妆,她进到屋子里,双颊也还绯红着。
顾悠戳了戳她的脸,问:“怎么了我的声宝?”
顾声笙抬手扇了扇风,胡扯道:“太热啦。”
拍照是一件既快乐又疲惫的事。
从阳光明媚的下午一直到粉色晚霞布满天空的傍晚,落日后海面下太阳余辉的灿烂昏黄和灰调沉寂的暮色,顾悠和顾声笙除了中途休息喝几口水,吃点点心垫垫肚子,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每一个瞬间的光影都是独一无二的。
摄影师拍满了好几张存储卡,一起吃迟来的晚餐时,母女两人凑在一起大致过了一遍,越看越满意,提前要了几张来凑今日的朋友圈九宫格。
顾声笙没有吃多少就饱了。
她原本还打定主意要给陈最一点点脸色看,这样就可以“威慑”他不可以再像中午那样——但她显然早就忘记了,懒洋洋地屈膝靠在藤编椅上,翻找陈最手机里好看的拍照花絮发给自己。
白净的脚从橙黄的裙摆里露出来半截,脚趾一张一合,陈最连余光都放得很克制。
却还是没办法专心,他在心里庆幸,桌上的话题没有落到自己身上来。
沙滩上人声嘈嘈,平稳的海风渐渐起了势,别在耳后的头发忽然被吹散开,拂着脸,她抬手整理了一下,落下时,顺便搓了搓有些冰凉的手臂。
头上轻轻一沉,抬眼看时,视野里便多了一圈,身上跟着落下暖意,顾声笙转过头去,陈最正好又伸手来,替她压好了编织帽。
帽子是下午拍照时的道具,草编有许多镂空,虽然聊胜于无,但能挡一点海风,便也算是有用。
“二十叁号了。”陈最说,替她仔细理平帽子上的褶皱,“注意保暖,别弄得到时候连头也跟着疼得厉害。”
顾声笙歪了歪头,疑惑的嗯了一声。
陈最只是笑笑,手收回去,在桌下偷偷捏了捏她。
倒是刚刚将这一幕拍下来发给林鸢看的顾悠愣了愣。
顾声笙如果对此不敏感的话,过了几十年这种日子的顾悠实在是太熟悉了。
或许是遗传了她,顾声笙经期头两天会疼得连床也不下,顾悠也一样,而顾朝晖总是会提前准备好布洛芬和红糖水,还有别的用来保暖的东西,甚至她要是实在严重,他还会请假在家里陪她。
记她的日子比她自己还要清楚。
她笑他是在记可以内射的安全期。
可顾朝晖是她的爱人,顾悠微微眯了眼,那陈最又为什么记这么清楚。
不由得,她低头看着手机,重新审视起了刚刚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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