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湛抹掉他眼角的眼泪,笑着说:“早知道就该把你绑在我身边,一秒钟都别离开我的视线,我才出去多久,就把自己弄成这样。”
单溪委屈的撇着嘴巴:“我都这样了,你还凶我。”
凌湛叹口气:“不是凶你,是心疼,还有后怕。”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莫垚给他打电话对他破口大骂说这件事时,那一瞬间他的心脏都像是被人攫住了,人生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恐惧到绝望的感觉。
整个人像是坠入了深不见底的冰窟,从头到脚都阴寒的没有一丝知觉,要去开车时手抖得连方向盘都握不住,朱莉看他这样根本不敢让他一个人走,自作主张替他开车送他到了医院。
直到现在那种阴婺黑暗的恐惧感也还是在他心头缠绕着散不开来,凌湛只要一想起来就怕的心里发凉。
忍不住把怀里的人又抱得紧了些,感受着他身上温热的体温,喟叹一般开口:“溪宝,以后我再也不要让你和宝宝离开我身边了。”
单溪感觉得到他的后怕,突然觉得比起他刚才经历的那种心情,自己现在的紧张和害怕反而也算不了什么了。
这么一想心里也轻松了不少,抬手拍拍他的后背:“我没事的,现在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你也别太自责了。”
凌湛低头看着他,伸手捏他的脸:“小傻子,自己都这么害怕了,还来安慰我。”
“我就是觉得你现在好像比我还要紧张。”
“是吗。”凌湛顿了顿,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直到现在好像还在无意识的发抖,苦笑一声:“我今天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没用。”
单溪抬头亲亲他的嘴巴:“不要害怕了,会没事的。”
凌湛回吻住他:“嗯,会没事的。”
生产的过程十分顺利,进去几个小时就听到了孩子嘹亮的哭声。
单溪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疼得意识模糊,满身都是冷汗,脱力垂下来的右手被另一只大手温暖的包裹住,凌湛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两只眼睛里是浓的化不开的爱意和心疼,好像依稀还能看到里面有泪光在闪动。
这是单溪第一次见到凌湛在他面前落泪。
他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想要抬手摸摸他的脸,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只好哑着嗓子小声跟他说:“你别哭,丑死了……”
凌湛弯腰亲着他的额头,脸颊还有嘴唇,声音抖得厉害:“我没有哭,溪宝,你很棒,你真的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