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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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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将军,这是下个月的守备安排。」

接过文件後,白夕樱一边看着手上的资料,一边思考着眼前这名与刘辉年纪相仿的少年,他的一切情报,撇除立场问题,她对於陆清雅本人倒是没什麽特别意见、甚至有几分欣赏,对方的能力确实出众:「没问题。」

看着已经被盖上批准的印章、重新交还到自己手上的文件,陆清雅并不认为白夕樱会没看出来自己想要做什麽,可是她却什麽也没说,反而相当爽快地进行了批准,这让他有些不安;他并没有和白夕樱交手过,当然,这并非武术上的交流,而是政治上的交锋,但基於他所蒐集到的情报,若nv子国试再早个几年开放,红秀丽是否会成为开国第一nv进士还不好说,所以在面对白夕樱时,他总是十分谨慎。

「清雅。」好歹阅历b对方多了几年,白夕樱轻易地就看出他的不自然,带着七分的好奇和三分的试探问「你认为我和绦攸他们有什麽不同吗?」

陆清雅似乎从没想过对方会问出这麽一个问题,明显迟疑了一下才谨慎地给出答覆,用词也难得带上不确定的意味:「本质,似乎不一样。」

眨了眨眼,白夕樱想到无论再怎麽厉害,对方还只是个少年,她终於绷不住脸上的表情、笑了出来:「虽然他们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们,但在此之前,我是右羽林军将军。」

「但您也不会放任不管。」陆清雅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虽然她会以职责为优先、甚至不会阻止他做不利於蓝楸瑛等人的部署,但只要蓝楸瑛并没有触犯任何律例,那白夕樱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後者被加罪。

所以,这会是他们首次正面交锋。

陆清雅离开後,白夕樱纤长白皙的手指正轻轻敲着桌面,脑海里浮现的是刚才的守备安排,他特地把楸瑛派进後g0ng,就是猜测那位幽灵先生和蓝家有关、不,端看先前他特地带着秀丽去牢城时,就已经确定了,那麽,若是楸瑛心软下不了手、甚至放跑敌人,就是身为左羽林军将军的失职,楸瑛可以请辞回去蓝家,但她不会让楸瑛有任何的嫌疑或前科在身上。

叩、叩。

「请进。」礼貌且短暂的敲门声打断了白夕樱的思绪,看清来人後,她直接道「遇上清雅了?」

「啊,下个月我要加入後g0ng守备是吧。」

「刚批准的。」白夕樱瞥了一眼男人的腰间,不意外地没看到那把御赐菖蒲剑「那个男人,是养育十三姬的那一族吗?」

「在你面前,我好像从来没办法有秘密。」蓝楸瑛无奈承认了,联想到几日前对方刻意来到自己的府邸待整天,用几乎肯定地语气问「秀丽小姐被带去牢城作诱饵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吧?」

「没办法,谁让某个蓝家小朋友这麽让人不省心呢。」

他笑着摇了摇头,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白夕樱:「我希望你也可以前来。」

在白夕樱读信的同时,蓝楸瑛毫不掩饰地将视线落在对方身上,第一次见到对方还是在他十六岁,奉几位哥哥的命令前来贵yan,不曾想这一晃便过了九年;一想到最初是眼前人在教导陛下的同时也照顾着绦攸,自己从一开始就是局外人、不小心误闯了他们的生活,现在离开只能说是正好,加上刚才对方脱口玵出的情报,他相信眼前人掌握的筹码绝对不止表面这样,如此自己也能放心了。

「楸瑛,你在贵yan开心吗?」白夕樱抬眼看向蓝楸瑛,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尽管怔愣一瞬,蓝楸瑛还是给出了肯定的答覆,方才不自觉溢出的苦笑也变成了真心实意的笑容:「我很庆幸自己有来贵yan。」

贵yan是一个非常舒适、非常开心、也非常温馨的地方,他沉醉於陛下还有白夕樱的温柔,以及在贵yan遇到的这些人们,都让他更沉浸在这样如梦般的桃花源,以至於他不管不顾地就走到了这一步;而十三姬的到来和儿时好友的事件,让他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件事,自己真的有资格待在陛下身边吗?

这些日子,他反覆地思考这个问题,但他无法在心里想着总有一天会选择哥哥和蓝家的同时,侍奉在陛下的身边、这就是答案了。

「我会去的。」在答应蓝楸瑛邀请的同时,白夕樱也在心里做出了另一个决断。

几日後,新月之夜。

白夕樱早在午时便已带着顺潜伏在兵部侍郎的府邸,直至深夜来临陆清雅都没有察觉,两人在暗处观察着陆清雅的排兵部阵,不得不说,对方不愧是御史台的王牌之一,就连兵法配置都做得不错,这是就一般情况而言,对於出身将门世家的人来说,还是不够看。

单枪匹马,丝毫没有引起陆清雅布置在兵部侍郎府邸内的士兵注意,一个男人直接就闯进了这里,那是一个有着褐se肌肤、戴着单边眼罩,渗透着一种y暗野x的男人,照理说应该要觉得对方危险的,但不晓得是因为男人总是略带笑意的嘴角,又或是因为已经确定他和蓝楸瑛的关系,所以两人并没有太紧张,只是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

「这的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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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循兵法的高明配置,你还有点军事的才能啊。」男人沉稳的声音低低地响起。

清雅把目光转移到男人背後的窗户上,能从外面直接入侵里面的就只有那个窗户,就算对自己的力量是有怎样的自信也好,真正有能力的指挥官是绝对不会孤身前来的:「承蒙夸奖,不过既然被凶手如此轻易地走了进来,就说明我还差的远呢。」

「你回去再好好学习学习吧,那麽」男人缓缓地把目光对准了孟侍郎,後者承受不住压力,倒x1了一口气、退後了几步。

应该还有一个人,会从他的背後出现!

陆清雅这麽想的同时,一个轻巧而纤细的身影在夜空中飞舞而起,那是一名戴着狐狸面具的黑衣人,尽管陆清雅认不出那人是谁,但是顺已经认出来了,毕竟茶太保事件他才和对方交过手,因此他也能看出对方动作的不自然。

两人在等待着最佳时机,陆清雅则拔出了剑,後退到吓得浑身打颤的兵部侍郎身边,他正打算吹响口哨发出信号,可是却对某个可能x感到踌躇:如果对方是在目睹了整t配置之後再来到这里的话,那几乎不用怀疑,外面的卫兵用不上了,如果单眼男人是正如他推测中的出身的话,那麽在军略上恐怕会b自己更胜一筹。

虽说已经使用了尽可能最妥善的方案,但恐怕还是有点失算。

即使如此,他还是为了让外面的人也能听到而大声吹响了口哨,那个纤细的人影应该是负责搅乱视线的,但是已经有一大半的人被那踩着舞步似的狐狸面具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在清雅看来,那种身手几乎就跟羽林军将军一样高强,至於那单眼男人,则光是在躲避,像一阵风似的接近而来。

白夕樱和顺连对视都没有,却在同一瞬间有了动作,目标分工也非常明确,顺直接朝那个狐面人袭去,白夕樱则是挡在了男人和陆清雅之间,在她出现的那刻,双方都有片刻的怔愣,但她的攻击让男人很快就回过神来,并迅速地做出判断。

他完全可以肯定对方就是萤所崇拜的那位夕将军,至於实力,似乎还在楸瑛之上,得出这样的结论,他的笑意更深、眼中也绽放出别样的神采了,不过余光看到已经被打的节节败退的同伴,又有些苦恼:「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还真想和你尽情地切磋一番。」

在这一瞬间,位於陆清雅右手边的室内门被猛然撞开了,因为这是一个宽广的房间,那个门离这里也有好一段距离,箭矢以惊人的速度飞来,在晃动着的昏暗火光的室内,瞄准了男人s出的那根箭,具备着连鹰也能s下来的气势和jg准度。

但男人还是轻易地躲开,并吹出了喝彩的口哨,因为很多武官已经倒下了,人数确实是变少了,但是要在这样的状况下放箭,要不是对自己有着绝对自信的话,是不可能做到的。

下一刻,十名左右的武官马上冲进来,紧接着,红秀丽也冲了进来,劈头就是这麽一句:「清雅,你si了没有?」

「你还真够胆子啊。」陆清雅直接被气笑了,但他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带着兵部侍郎退到武官们的保护网中。

白夕樱没有因其他人的到来而分神,从始至终都盯着眼前的男人,後者打量着周围情况时,他总算知道刚才的违和感究竟是什麽了,眼前这位夕将军还有在和狐面人打斗的她的副官,是从一开始就埋伏在这的,虽然这个男御史不晓得,但这两人肯定目睹了狐面人使用毒针的那幕,也就是说,他们也不想让兵部侍郎活下来,而现在,似乎也不打算捉住他。

尽管不知道原因,但男人还是留下这麽一句:「时间到了,嘛、任务也算完成了一半。」

他只是看了一眼蜷缩在地的兵部侍郎,向後方轻轻跳开、把几乎抵挡不住顺攻势的狐面人拉开,同时从窗户跳了出去,消失於黑暗之中。

「韩升,这里就拜托你了。」白夕樱走到顺的身边,也是留下这麽一句话便和自家下属一起走人。

皋韩升的身上布满了汗水,并不是因为消耗了多大的t力,而是冷汗,因为他刚才想要加入顺副官和狐面人的战斗时,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甚至看不清两人的动作,在这样的情况下,顺副官竟然还没有太过明显的t力消耗;还有刚才那个独眼男人,那样强的压迫感在大概知晓敌人实力并不简单的同时,他也清楚认知到夕将军和顺副官的能力也没那麽简单,只能说这两人在场真是太好了。

白夕樱离开後,陆清雅才转身面向红秀丽:「什麽时候来的?」

「就紧跟在你之後。」红秀丽这才收回看向窗口的视线。

「邸内的护卫怎麽样了?」

「有的躺下,有的睡着,有的被绑起来了,因为没有被杀si,所以我没有理会;如果你一个人能应付过来的话,我本来是打算调头的,不过後来又听到了你的哨声。」讲到这里,红秀丽不禁埋怨到「既然夕樱姐在的话,你还吹什麽哨啊?我们根本什麽忙也没帮上啊?你就这麽不信任夕樱姐?」

陆清雅顿时一噎,他总不可能直接跟对方说自己并不知道夕将军和她的副官潜伏在宅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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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於是他转移话题问:「为什麽你会知道是兵部侍郎的府邸?」

虽然清雅知道答案,但是为了让颤抖着的孟侍郎也能听见,他故意这样问道。

「把十三姬庇护在後g0ng这个指示,是发自兵部侍郎吧?」

陆清雅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继续往下说。

「因为有几个人跟我说警卫的戒备太多漏洞了啊」

在红秀丽开始解释来龙去脉的同时,桃仙g0ng也已发生了不少事情。

「所以你就是那个当了十年的茶州州牧?」蓝十三姬看着眼前正把先前要袭击她的刺客们綑绑起来的男人,忍不住吐槽「b我想的要年轻很多啊。」

「那谢谢?」浪燕青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打量起眼前这名少nv「不过,你和秀丽小姐长得还真像啊。」

不待蓝十三姬回应,寝殿里便响起一串脚步声,伴随着的是两人熟悉的声音:「燕青?你怎麽会在这里?」

「这个嘛,因为樱请我来这里帮忙,她说蓝将军你会做些蠢事,就让我来把风。」浪燕青抱着棍子,虽然他不是很理解友人指的蠢事是什麽,但并不妨碍他照做。

「蠢事」闻言,蓝楸瑛在有些汗颜的同时,又觉得内心被一阵暖流袭卷而过,白夕樱真的很了解他。

蓝十三姬在观察完自家兄长的反应後,鼓起脸颊这麽说:「啊,楸瑛哥哥真让人忌妒,要是我也能和夕将军感情这麽好就好了。」

「那你还是忌妒燕青吧,他和夕樱认识的时间b我还久。」蓝楸瑛0了0妹妹的脑袋,算是安抚。

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交谈、缓缓地握起了武器,宛如一阵风似的无声地出现在眼前的,正是刚才与白夕樱交手的男人。

他看到两人的身姿,便露出一种仿佛在说果然在这里吗似的笑容,虽然是预料中的事情,但是蓝楸瑛还是一时说不出话来,就连呼x1也忘记了,至於蓝十三姬则发出了好几次不成声音的喘息声,然後叫道:「迅!」

「不,我是隼。」

紧接着,蓝十三姬像是被点燃怒火似地,爆出令浪燕青也被吓到的吼声:「少开玩笑了,你这浑蛋!」

隼不由得眨了几下眼睛,对了,自己光是记得她的漂亮,却忘记了另外的事,她在生气时喷出的粗鲁怒骂声可是天下第一的。

隼露出了浅浅的微笑:「你是知道了我会来,才在这等我的吧?萤。」

蓝十三姬不禁感到一阵震撼,世上唯一一个以这个名字称呼她的男人。

名字很无聊?那麽就由我来给你起名吧,你是个萤火虫一样的nv人,就叫萤好了。

唯一一个,蓝十三姬所ai的男人。

她的脸扭曲了起来,大滴大滴的泪珠滑落了脸颊,她咬紧了牙关、无论心中想说什麽,也无法说出口。

蓝楸瑛站了起来,注视着过去的好友:「你错了,迅。你也应该知道,你依然是司马家的人,哥哥们是这麽认为的,所以他们才特意在你身处贵yan的这个时期,选中了这个妹妹送来後g0ng。」

「真是个好皇帝啊,我听说他要娶萤做老婆,所以去窥探了几次,他明明察觉到了我的气息,却因为我没有杀气而放着不管;我想无论是萤还是你,都会很幸福的。」蓝家兄妹非常清楚,当司马迅以浑厚低沉声音如此说话的时候,正是确信了某件事的时候。

「身为蓝门第一家的司马家统领之子,竟然当上了官吏的凶手头领,要是这件事传了出去,就会波及到蓝家,甚至要是被御史台知道的话,蓝家的弱点就会把握在别人的手上。」司马迅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浪燕青,毫不在意地说出自己真实的身分「也就是要在那之前把我收拾掉吧?所以雪那大人才挑选了萤,只要把萤送来,你也会跟着来,毕竟能够跟我对仗的人就只有同为司马家的人还有楸瑛你啦。」

语毕,司马迅重新握紧了方天画戟:「司马迅已经si了,他已经在五年前被处si,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名叫隼的普通人。」

霎时间,所有感情都从蓝楸瑛的眼睛中消失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一瞬间内缩短,面对如此展开的一场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激烈剑戟之战,两人的身t不断互相交错、刀刃也不断互相碰撞,时不时还迸s出火花,蓝十三姬不由得呆住了楸瑛哥哥,有这麽强吗?

因为蓝楸瑛经常会到司马家跟他们见面,所以练剑的场面也当然看过不少次,而现在他所使出来的招数,简直让人怀疑之前练剑时的是幻觉,那完全是不同级别的。

是故意不显露出来的吗?

白夕樱只身来到桃仙g0ng时就是这麽一副场景,她让顺先去牢城蹲守,毕竟先前隼所待过的牢城无一例外,都发生了大事件,虽然她认为秀丽应该察觉得到,但为了安全着想,还是请顺也去一趟。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浪燕青,但一瞬间两人都拿出了武器,空间中悄无声息地多出了一名nv子,那是刚才的狐面人,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珠翠;被两人引人入胜的武斗场面深深x1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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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十三姬,对珠翠的气息察觉稍微迟了一拍,把全副jg力集中在战斗中的楸瑛和迅,也同样迟了一拍。

所以在几人反应过来後,已经看到白夕樱和浪燕青一左一右地挡下朝自己袭来的乾坤圈,白夕樱在这时候才看清楚珠翠的脸,那张漂亮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双眼空洞、像极了被人c纵的木偶,尤其是攻击的动作,与其说是正统派的风格,倒不如说像凶手范本一样的攻击!

隼和蓝楸瑛离得较远,後者只能呼唤着这个刚才一直在找的nv官的名字:「珠翠小姐!」

「快住手!首先把那些家伙的绳子解开!」即使隼如此大叫,珠翠也毫不理会,继续袭向蓝十三姬,虽然珠翠的身手确实很好,但可惜她现在遇到的这两人,无论哪个挑出来单独对打,她都不是对手,不止白夕樱和浪燕青,刚才和白夕樱交手过的隼也立刻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在感知到其他人的气息正往这里过来时,白夕樱顿时退出和珠翠的战斗,反而朝两人的方向冲来,她先是把蓝楸瑛的武器打掉、b出战斗范围後,以雷霆万钧的气势朝隼攻过去,後者一时不察,只能呈现被动防守的状态,一路被b到了窗口附近。

「珠翠!?」

听到闯进来的红秀丽的声音,珠翠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住了,毫无生气的眼眸也稍微晃动了一下,紧闭着的嘴唇也微微张开发出了声音,泪水在那苍白的脸颊上滑落:「秀丽小姐对不起,珠翠已经不能留在您身边。」

最後,她在喉咙里挤出了红邵可的名字、凭着最後一丝意志跳出窗户,消失於黑暗之中,也就在此时,隼也带着满腹疑问跟着跳了出去,为什麽?为什麽这位夕将军要三番两次地帮他?

次日,御史台。

「别说那些多管闲事的话,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葵皇毅看着眼前不岔的下属,语调平淡的说着最後定夺「孟侍郎派出自家养的凶手暗杀地方官,而且还为了让自己nv儿进入後g0ng而策划暗杀蓝十三姬的行动,最後失败,猝si。」

「请等一下!」红秀丽不由得向前踏了一步,她有一个想法「兵部侍郎胆敢这样子随心所yu地做出这种事,身为直属上司的兵部尚书难道会亳不知情吗?」

「闭嘴。」听了这个连心脏也几乎要被冻住的声音,红秀丽也不禁颤抖了起来「你听着,我已经说这件事完了,如果你无法接受的话,就别当御史,或者爬上b我更高的官位。」

在红秀丽咬着嘴唇离开之後,葵皇毅把视线转向了陆清雅:「报告吧。」

听着对方有条有理的报告,葵皇毅没有多余的表情或训斥,直到陆清雅讲到最後一句:「看来孟侍郎因为擅自调动了某个地方的凶手而惹怒了什麽人,所以被铲除掉了呢。」

葵皇毅浅se的眼眸注视着自己的手下,这个一直以上面为目标的青年:「你也打算向上面动手吗?」

「短期内,我不认为这是个明智的打算,这次的事件让我对自己目前的实力有了清楚的认知。」这麽说着,陆清雅的眼中带上了别样的神采,他想到长官曾经告诉他白夕樱不会cha手御史台的事,所以这也代表着对方不晓得任何御史台的内线情报,但就是这样才可怕「牢城的判断、郑尚书令的守卫工作,甚至是昨晚的行动她确实没有cha手御史台的事,而是在更早就已经布置好一切,在确定事态不会失控的前提下,静静地看着我们一切的动作。」

就连最初对蓝楸瑛的试探也被漂亮地挡下了,亏他特地把红秀丽带去牢城,却没想到白夕樱早就预判到了,但是就如同白夕樱本人说的,她和蓝楸瑛、李绦攸的本质并不一样,所以在加入私人感情前,她会率先处理好公事,就算有所偏颇,哪怕有迹可循,她也不会留下任何实质证据。

陆清雅认为葵皇毅之所以会让白夕樱参与这次的事件,无非是想要测试双方的能力,为接下来的行动做试探,结论是要对她动手的话,至少现在是完全不够格的。

在平时热热闹闹的羽林军练兵场,此时伫立着好几道身影,除了右羽林军大将军白雷炎、左羽林军大将军黑耀世、霄太师和宋太傅也在,宋太傅的肩上.还坐着小黑和小白。

郑悠舜与旺季也在,茈静兰、白夕樱跟李绦攸也在等着,等着蓝楸瑛到来,後者缓缓步入场内、走到紫刘辉面前,隔开一段距离站住了脚步,然後,他行了一个正式的跪拜之礼:「正如信中所说,可以请您指点一二吗,陛下?」

紫刘辉点了点头,露出了仿佛快哭出来似的表情,见状,蓝楸瑛把感伤甩开,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然後拔出了剑,眼神发生了变化;最初是宋太傅注意到了,接着是黑耀世、白雷炎等人,但凡熟悉蓝楸瑛的人都看得出来,蓝楸瑛没有完全认真起来,无论他有多麽强也好,要是没有使出全力的话.陛下凭着由宋太傅亲自传授的剑法是不可能会输的。

认真应战的紫刘辉不会放过任何破绽,这场不长不短的剑的b试就要迎来终点了,蓝楸瑛的剑被击上半空,同时踏前的紫刘辉用剑柄猛力击在对方身上,受到这一下即使隔着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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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剧烈无b的冲击,後者几乎站不稳脚,看准他动作停顿的一瞬间,紫刘辉使出了扫堂腿。

倒在地上的蓝楸瑛抬眼一看,只见陛下的剑尖已经指在了自己的面前、他闭上了眼睛,以细语般的声音说道:「是我输了。」

面对直到最後的最後也认真对待自己的陛下,蓝楸瑛却无法像跟司马迅相对时一样认真起来,那样的踌躇,根本不是什麽温柔,而是面对紫刘辉的一道隔膜,他只不过是一直在回避着跟紫刘辉认真相对而已,因为他已经隐约感觉到,一旦认真相对的话,就不得不把国王和蓝家放在天平上衡量了。

「陛下,我不配当您的将军,请让我妹妹十三姬,伴在您的身边吧,与蓝家之名同在。」他单膝跪下,向紫刘辉低下了头、用双手把菖蒲剑托起,献还给刘辉「陛下御赐的这把紫菖蒲对侍奉不周的我来说,实在是太不相称了,我已经没有资格再侍奉於陛下的左右;蓝楸瑛在此时此刻,把花和左羽林军将军之职归还於陛下,并请求陛下恩准我返回蓝州。」

这段话,非常清晰地传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蓝楸瑛完全不知道,在紫刘辉向前踏出一步之前,是隔了很长一段时间,还是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只有剑的重量一下子从手上消失的感觉深深刻印在心中:「随你的便吧。」

蓝楸瑛闭上了眼睛,仿佛请求宽恕似地,再次垂下了头。

「打扰了,悠舜大人。」

在获得入室许可後,白夕樱率先向端坐於案後的尚书令行了一个正式的见礼,对方的面容b起前段时间,似乎又更憔悴了点,眼底隐约有些乌青,尽管如此,他的眼眸仍旧充满光彩,脸上也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请坐,刚从陛下那里过来吗?」

「是的。」白夕樱将手上的盒子放到桌上,随後又拿出自带的香饼放进香炉里点燃「除了药材外,我另外帮您配置了香饼,放在药盒的第二层,有安神的作用,东西都有让御医检验过了,您可以放心使用。」

「让你担心了。」郑悠舜在露出抱歉笑容的同时,也有些感动,他以为白夕樱只是担心陛下才进g0ng的「陛下可有让你陪他一起前往蓝州?」

「陛下的直觉可是很敏锐的,我想,或许他已经察觉到了。」陛下确实的察觉到自己不会赞同蓝州之行,白夕樱摇了摇头,紫刘辉平时看似神经大条,却在某些情感上很是敏锐,对於越是亲近的人越是如此。

听到白夕樱这麽说,郑悠舜不禁来了兴致,此刻他很好奇这个以武将为保护se,政治天赋却在陆清雅之上的友人侄nv,会是什麽样的想法:「你是怎麽看待这件事的呢?」

「您指的是什麽?有关於红、蓝两家对朝廷的藐视,还是陛下那目的不明确的蓝州之行?」

郑悠舜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当他看进她的双眸,突然想到先前去拜访白虎渊的场景,现在看来,两人不愧是父nv,那几乎要看穿一切的眼神根本如出一辙。

「於公,陛下这个决定非常不明智,我并不赞成他在这种时刻离开,於私,我想支持刘辉去做他想做的事,即便这种事可能是徒劳;但您也很清楚,如果他继续以现在的状态留在贵yan,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若楸瑛可以让刘辉变成更称职的陛下,那麽我不反对他亲自去把楸瑛接回来。」

「你是这麽想的啊。」不同於秀丽那只愿相信自己所认同事物的天真,夕樱是明确地看清楚了局势,接受一切、并做出了自己的决断想到这里,郑悠舜放下了手中的笔「打算去蓝州吗?」

「是,请您兑现当日的承诺。」语毕,白夕樱单膝跪地「请您以尚书令的身份派我前往蓝州!」

郑悠舜猛然起身,带动着桌上的茶杯都轻轻地传出碰撞的声响,连他都不晓得自己为何有这麽大的反应,或许是因为对方明知道自己欠她一个尚书令的承诺,却用在这种小事上、又或许是在他以为白夕樱会留守贵yan时,对方却无条件站在紫刘辉身边的坚定。

郑悠舜绕过桌案,亲自将白夕樱扶起:「我明白了,今日便会发出诏令。」

白夕樱眨了眨眼,没有在第一时间动作,只是看着对方没有依靠拐杖便稳健地走来的样子,有些愣住,反应过来後则是惊喜的表情:「悠舜大人,您恢复的很快呢,看来先前是我判断失误了,建议您可以每日拨出半个时辰不靠外力地走动,这样有利於腿的恢复。」

郑悠舜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麽,却因为白夕樱的笑容以及带着惊喜的语气给弄笑了,整个人放松了不少:「要不是被你吓了一跳,我也不知道自己可以不靠拐杖稍微走动了。」

「但您可不能大意,若是继续高强度的工作,没有适当休息的话,可是会恶化的。」白夕樱这时才起身「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教您。」

「什麽事呢?」

「方才陛下和我提起羽羽大人的话语,仙洞省的意思是可以将秀丽视为一名官吏,也可以将她当做众多嫔妃中的一人,就是不能将她视作独一无二的nvx将她迎入後g0ng。」方才她在听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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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话时,也有些意外,但仔细一想,王的婚姻必须得到仙洞省的承认,既然缥家掌管着仙洞省,那麽羽羽大人的话明显是缥家的意思,除非秀丽的t质有什麽不妥。

「我确实询问过羽羽大人。」郑悠舜没有说出这件事是因为自己身为尚书令,羽羽大人才告诉他的,直接回答道「现在外界一致公认只有刘辉陛下才是王室直系,但是,仙洞省所认同的王室成员却是复数。」

郑悠舜看似回避了这个问题,事实上他却是说出了更深层的情报,言下之意,陛下若是执意迎娶红秀丽进g0ng、誓不再不纳入任何嫔妃,仙洞省就不会承认陛下的王位,因为还有其他可以替代的人选。

「我明白了,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悠舜大人。」

在拜别郑悠舜後,白夕樱回到了将军府,以往回府都会先去找缥涟说上几句话的她,这次难得先去找了自家叔叔,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做,刚才的交谈让她意识到自己遗漏了什麽事情,必须尽快确认才行,不过在此之前,她得先把原本要做的事完成。

雷炎,这暂时由你保管。在将军府的练武场,白虎渊在满足自家弟弟对决的要求後,随手往後者的方向抛了一个用布包裹起来的东西,本来累到瘫倒在地的白雷炎认出那样东西後,打了个激灵、立刻起身接住,他保证自己如果没接住的话,他那si去的老爹、祖父以及祖宗们绝对会半夜在梦里把他揍醒。

确认手中的东西没有任何磕碰後,他不禁叫唤:哥,青虹剑你就这样随便丢!?

白虎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在确认自家弟弟真的被吓到後,难得解释一句:抱歉,我想你接得住。

没想到兄长会有如此回应的白雷炎呆滞了几秒,差点松手把剑落在地上,但在开口前,白虎渊已经说了下去:她早晚会做出决定的,届时,她如果需要的话,就把青虹剑给她。

闻言,白雷炎睁大眼睛看向兄长,他没想到多年不见的兄长只是来一趟贵yan,和夕樱把话说开後就有了这麽大的转变,眼下竟是打算把青虹剑,象徵白家宗主,更代表白家忠诚的剑交给白夕樱。

当然,如果她说服不了你的话,你可以选择不把剑给她。

那种事怎麽可能啊!听到兄长补上的这句话,白雷炎下意识地反驳,先不说夕樱做事向来谨慎,而且自己既没有政治天赋,也完全不想碰那些东西,所以交由未来的白家宗主来决定白家的立场确实没有问题,他不可能会去阻止夕樱想做的事。

回忆完新年发生的事,再看着眼前单膝跪地的侄nv,虽然知道会有这麽一日,却没想过对方会挑在这种时候、在陛下提出要前往蓝州的时候:「是什麽让你下定决心?」

「除了茶家,现在并没有其他家族站在陛下这边,单靠郑尚书令一人是绝对不够的。」白夕樱看着白雷炎,条理清晰地说出目前的局势「御史台已经开始行动了,若是再拖延下去,陛下这边的处境会非常不妙;而我,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背叛陛下,哪怕他现在还不是个合格的王,我仍旧会伴他左右,守护着紫刘辉,也守护着陛下。」

「觉悟不错,是白家的人。」白雷炎g起大大的笑容,没有再多做询问,只是起身从一旁的刀架上把青虹剑取下「兄长应该也有告诉过你同样的话,但我要再说一次,想做什麽,便尽管去做吧。」

青虹剑被放到手上的时候,她一时间觉得有些沉重,真的站起来时,她却觉得一身轻,彷佛卸下了什麽石头一般,白雷炎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眼神的变化,笑得越发满意,这孩子总算看清自己的心了。

见危授命,这是白家所信奉的宗旨,旨在面临危难时,能不惜牺牲个人生命,全力以赴。

既然白夕樱选择在这时向紫刘辉表示效忠,那就代表这是最好的时机,若是在往後拖延一些时间,白家要付出的代价或许没那麽简单,而达成的效果也未必好,虽说光是现在就会让白家成为众矢之的,但要g的话就g场大的吧,白家才不怕这些,他看着白夕樱离去的背影如此想着。

作为当事人的白夕樱在离开将军府後,直接前往自家舅舅的府邸,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红黎深:「黎深叔叔、舅舅。」

「哼,那小子居然到现在都还没走到将军府吗?」

听红黎深这麽说,白夕樱不由得眨了眨眼,随後才推断出对方指的是绦攸:「我在过来的路上并没有看到他,绦攸找我有什麽事吗?」

「才刚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收下紫菖浦的吏部侍郎,现在就丢脸的迷路了,果然还是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鬼。」红黎深将扇子瞬间张开,语气不悦地这麽说,但白夕樱却察觉到对方的眼中并没有任何愤怒的情绪,只是在她开口前,红黎深已经看过来了,视线停留在她腰间的青虹剑上「你打算将白家交给那个白痴国王吗?」

「是,我意已决。」白夕樱强压住听到前半段话的喜悦,向这位吏部尚书、红家宗主,他所敬重的长辈行了一礼,因为她知道这将会把自己和对方推到不同立场上,如果後者仍不愿改变的话「我会替陛下扫去一切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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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黎深收回视线,把扇子合起来朝白夕樱因垂首而露出的头顶轻轻敲了下去:「知道了,但这不会影响什麽,去坐好。」

白夕樱清楚明白对方的意思,於是抬头绽放出明亮的笑容、没有选择往常的位置,反而直接坐到红黎深旁边:「是,黎深叔叔。」

「那麽,除了这件事外,你应该还有别的事想说吧?」h凤珠略为无语地看着友人因为自家外甥nv的举动,而明显愉悦不少的模样,还是言归正传地问。

「是的,我今早去拜访过悠舜大人,请他下达派我前往蓝州的诏令,悠舜大人同意了。」白夕樱这麽说的时候,见两人双双挑眉,便有些心虚地道「先前父亲大人因茶州怪病的事件,交换了尚书令的一个承诺。」

红黎深直接举起扇子再次敲了过去,这次的力道倒是大了不少,就连h凤珠都觉得白夕樱挨的这下不冤,因为把尚书令的承诺用在这种地方实在是太荒谬了,也不晓得白虎渊知道了会是什麽感受,这点白夕樱也知道,但她是深思熟虑後才这麽做的:「我只是希望在面对悠舜大人时,不要握有额外的筹码。」

筹码,h凤珠微微蹙眉,同伴的话是不会需要筹码的红黎深也是这样想的,两人对视一眼,继续看向白夕樱,示意後者往下说。

「我十分敬重悠舜大人,也很肯定悠舜大人会为了国家鞠躬尽瘁;这样的悠舜大人当了燕青十年的辅佐官,也是刘辉选择的尚书令,更是舅舅和黎深叔叔的同窗,我不想对他有所防备。」尽管她不明白为何郑悠舜会同意刘辉前往蓝州,她也没有开口去问,因为她清楚明白郑悠舜不会告诉她真正的答案。

一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白夕樱见两人暂时没有要说什麽便继续说:「舅舅,我打算去见外祖父一面,有些事我想确认一下。」

白夕樱并没有将早上和郑悠舜的对话说出来,如果黎深叔叔知道这件事的话,作为不折不扣的侄nv至上主义者,他肯定会去质问羽羽大人,或许还认为刘辉迎娶秀丽还是他高攀了。

h凤珠听到这句立刻想到h家直系特有的联系方式,这种方式还是他母亲闾奕姌发明的,因为父亲实在太擅长溜出去四处游荡,今天在白州,明天可能就已经去到蓝州了。

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可能哪天被熊猫当成饲料给吃了都不知道吧?h凤珠记得当年问母亲的时候,对方是耸着肩这麽告诉他的,虽然他并不认为熊猫这种生物会吃人。

联系的方式其实和全商联的情报网差不多,会藉由全商联的先锋队来传递讯息,由於先锋队的作用是确保商队路线的安全,所以通常由全商联的护卫队菁英担任、他们擅於应付各种地形与天候;只是传递消息的人不晓得自己是信使,因为形式并非书信,而是用布匹或丝绸上特殊的纹路来传达,只有h家直系知道解读方法。

「尽快。」h凤珠有些意外,但没有多做询问,只是这样告诉白夕樱「父亲应该在贵yan附近。」

「我知道了,谢谢舅舅。」白夕樱只当对方日前才和h璟轩联络过,不做他想「那我先回将军府了,否则绦攸可能还会再迷路一次。」

「去吧。」

白夕樱离去後,h凤珠见友人还在沉思便没有打扰,只是拿起茶盏细细地品起了茶,这是全商联开发出的新品,味道还不错;至於他为什麽知道父亲在贵yan附近,那是因为不久前他才来府上蹭吃蹭喝,说是怕孙nv想念自己,现在想来,父亲应该早有料到这样的局势。

「那孩子,在心底并没有完全信任悠舜吧,就因为她信任的人相信着悠舜,所以她也选择毫无保留。」红黎深微微垂下眼眸,似在回忆着什麽,自然地露出一抹悠然的笑「该说她傻还是聪明呢。」

因为那孩子的世界中心,从来都不是自己,永远都是以他人为优先,h凤珠在心里这样下了定论,然後煞风景地开口:「不要露出那种恶心的表情,给我滚回去吏部工作。」

「我为什麽要听你的话啊?而且,我最讨厌政事了!」红黎深不满地把茶水满上,直接牛饮起来。

h凤珠看着对方糟蹋好茶的行为,决定赶紧把话说完,赶紧让这个混蛋滚出去:「管你是真想让李绦攸弹劾你,还是纯粹不想工作,一旦被罢免就没那麽容易回到悠舜身边了。」

「烦si了,我知道。」

这也是为什麽他总会在底下的人快撑不住吏部的工作量时,回到吏部把工作做完,为的就是让御史台那边无话可说;但确实,若绦攸迟迟无法下定决心,他是真打算b迫绦攸弹劾他的,然後让绦攸东山再起,可现在没有必要了。

如今要思考的是另一件事

「还有,夕樱会说那样的话,绝不可能是空x来风。」

「哼,我没那麽不了解她。」红黎深起身的同时丢了一个新面具给h凤珠,当後者发现上面的表情是呕吐的表情时,他的理智线直接断掉,可惜要动手的时候对方早已不见踪影。

「绦攸,你到底在坚持什麽呢?找个人问路不好吗?」白夕樱无奈地看着堂堂吏部侍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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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吁吁的模样,说出她已经在将军府门口等上一小会的事实,而且她在途中还特地留意李绦攸的身影,却完全没有遇到「我都去一趟尚书府回来了,你居然还b我晚到。」

「哈?难道不是将军府到处移动的原因吗?」

白夕樱把人迎进将军府、直接带往书房,看着绦攸也有十三年了,至今她依然无法理解一个简单彩七区居然会让人迷路这麽久,倒了一杯开水给他後,白夕樱才开口:「黎深叔叔大致跟我说了一些。」

「在我们定下有关两位州牧处分的那晚,你是不是就料到会有裁撤冗官的问题了?」李绦攸灌下那杯水後,认真地与白夕樱四目相对,见後者点头、大方地承认,他又继续问「还有,在你告诉我门下省和御史台即将开始行动之时,是不是就知道会有现在的局面?」

「是。」白夕樱这次出声应下,然後带着期待的目光静待李绦攸的反应。

「可恶!完全没有跟上你的速度!」李绦攸抱着头叫喊,瞬间想起了考国试前被对方魔鬼训练的时期,他那时候就知道白夕樱绝对不是擅武而已,如今只是再一次证实对方的实力「我决定回到陛下身边,既然他要去蓝州把那个白痴少爷接回来的话,我就替他镇守贵yan。」

「这话不应该由悠舜大人来说吗?吏部侍郎?」久违地见到对方活力满满的模样,白夕樱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灿烂,嘴上也不小心露出了一些本x,直到对方涨红着一张俊脸才打算放过他。

「主人。」听见门外响起熟悉的声音,白夕樱直接让对方进来「来自尚书令的秘密诏令。」

「外祖。」见到h璟轩的第一时间,白夕樱并没有行礼,而是和对方拥抱了一下,她敢肯定只要自己行礼的话,外祖一定会念叨好一阵子,并嚷着孙nv和自己生分之类的话语。

显然,这样亲昵的举动对於h璟轩来说非常受用,眼中的神采更甚,却也知道向来的孙nv不会没事找他话家常:「说吧,找我什麽事?」

「外祖曾经追随过先王,我想您应该更清楚一些事情。」白夕樱边说着边开始烧水量茶,h氏一族向来好品茗,只不过白夕樱在白家生长,便没有这个习惯,可自打来到贵yan後,h凤珠可没少训练她「现在外界一致公认只有陛下才是王室直系,但是,仙洞省所认同的王室成员却是复数;我想知道,除了苑以外,是不是还有其他符合王位继承条件的人选?」

h璟轩看着白夕樱俐落却不失优雅的动作,心下满意,听到对方的问句更是欣慰,但一想到孙nv如此亲昵地称呼别的男人,便高兴不起来了:「说说看彩八家的由来。」

白夕樱迅速地留意到对方说的是彩八家,包括了紫姓,所以答案应该就在里面,於是就自己所知道的开始讲述:「苍玄王在彩八仙的帮助下建立彩云国,领土划分成红州、h州、碧州、蓝州、紫州、黑州、白州、茶州共八州,命令各州豪族以这八se为姓,并禁止平民与这八侯同姓;所以拥有这八se姓氏的人便意味着是贵族中的贵族、另外,由於首都所在的紫州侯兼任为王,从此紫姓便成为代表王族的姓氏。」

「缥家从何而来?」h璟轩没有多做评价,问起另一个问题。

「地位仅次於王族的名门世家,缥家第一代宗袓苍瑶姬,即是苍玄王之妹,缥家拥有紧急时刻能取代紫家成为王的权利。」讲到这里,白夕樱也逐渐反应过来了「仙洞省的意思是,若陛下没有子嗣,那麽缥家将取而代之?」

「不完全对。」h璟轩接过白夕樱奉上的茶盏、目光扫过茶水的se泽,缓缓地摇晃,接着放到鼻尖处轻轻地x1了一口气。

没错,若只是因为子嗣的关系,让刘辉指定缥家人为继任者就可以解决,问题在於当代另有其人,年龄在刘辉之上的,b起不成熟的王,还不如选择成熟并有子嗣的其他人,在非紧急状况下,也有资格的人,那就不可能只是缥家人紫姓?直系是不可能的,自己早在王权之乱时把其他皇子公主给根除,那麽,旁系有谁?紫门四家,陆家、葵家、隋家、旺家,陆家和葵家早已被剔除紫门,後者更是於先王时代因为集结伪证和诬告之事,而遭到灭门,幸存者只剩下葵大人,隋家也是在戬华王掌权之时,全族覆灭,最後,是血统最为纯正的苍家後裔---旺家:「旺季大人?」

「旺飞燕,旺季的独nv,是缥家宗主,缥璃樱之妻,也是当今仙洞省令君的母亲。」语毕,h璟轩喝下第一口茶,se泽和味道都不错,孙nv的茶艺没有退步「不过,那孩子似乎不晓得自己的生母是谁,旺飞燕早在他出生後不久便去世了,缥家那边似乎也不想过多的提及,在那混乱的时代,也没多少人知道旺飞燕出嫁的事。」

白夕樱张了张嘴,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应该,至少不应该找外祖询问这样的事,因为母亲大人也是这样故去的,自己肯定惹得外祖伤心,而且璃樱也是,他本人并不知情,那自己知道这件事又算什麽?旺季大人又是这麽想的?

h璟轩敏锐地察觉出孙nv的情绪不对,一想就知道原因了,无奈之余又对孙nv关心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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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为感到感动,但话题还是要继续的:「旺季和戬华王本就是政敌,在戬华王掌权前便是如此。」

「先王陛下为什麽要独独留下旺季大人呢?」

「可能,只是想看看否定自己的旺季,由他所建构的世界有什麽不同吧。」h璟轩似乎是想到过往的时光,嘴角微微地上扬,语气带着明显的缅怀和感叹「而且旺季那小子,也是个笨蛋啊。」

笨蛋?那个jg明的门下省长官吗?白夕樱不禁在心中惊呼,连方才低落的情绪都被冲淡了不少。

「你虽身为下任白家宗主,但是h家的大门永远都会为你敞开,有需要的时候,就像今天这样,尽情地依赖我们吧,外祖那怕再没用,好歹吃过的盐也b你吃过的米多。」语毕,h璟轩听到匡当一声,接着眼前一花,怀里就多了一个重量、并传来一句几不可闻的低语,但他却清楚地听到了------对不起,孙nv不孝。

白夕樱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感x了,可是刚才听到外祖讲出那样的话时,她才意识到对方已经不再年轻,而自己却把重心都放在了白家、在白州的那几年才偶尔到h州去拜见祖父祖母,来到贵yan後更是一年只回去一次,平时书信往来也不过寥寥数封,可谓大不孝,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曾怨怼,更叮嘱舅舅好好照顾自己,而自己却什麽也没能回报给他们。

「傻孩子,你可是我们h家的掌上明珠。」h璟轩像安抚雉童般,轻轻地拍着孙nv的背部,等对方慢慢缓过来後还不忘调笑「所以,如果哪个男人想把你娶走,就先得到我们的认可吧。」

闻言,白夕樱才破涕为笑,这次没有为茈静兰说话:「那麽,您可不能为了甩掉我,轻易就认可苑喔。」

「哈哈哈,这可是你说的。」

白夕樱花了整天的时间陪着h璟轩,回到将军府时,已然接近子时,见缥涟的房间仍灯火通明,便敲了门,想着顺道告诉他自己要去蓝州的事,毕竟这两天就要出发了。

事实上,缥涟已经习惯白夕樱每日回府都来找他说上几句话了,所以他也下意识地会选择等待对方回来、甚至还会去门口迎接她,只不过今天因为自己有客人,便没有第一时间过去:「欢迎回家。」

「嗯,我回来了。」白夕樱习惯x地r0u了r0u他的发漩,接着才发现室内还有一个人「璃樱也来啦?」

璃樱早在对方敲门时就已经起身,见白夕樱问起更是行了一个礼:「不请自来,请多担待。」

「无妨,我来找涟说几句话就走。」明明还是个孩子,却做出这麽成熟的举止,这让白夕樱轻声地笑了起来,见对方准备回避连忙补上「不用回避没关系的,本来你也该知道这件事,下次朝会後,我便会启程前往蓝州。」

两人在她话音刚落的同时,便露出不赞同的表情,但白夕樱早有料到,於是将自己和郑悠舜针对陛下前往蓝州的谈话内容,完整地告诉他们,缥涟听完率先发问,显然已从璃樱那里得知朝廷的状况:「你以什麽身分去?护卫工作的话,黑狼一人足矣。」

「并非与陛下同行,而是肩负尚书令给的秘密任务。」白夕樱故作神秘地笑「璃樱,涟就麻烦你多照顾了。」

「为什麽是我被照顾啊?」缥涟立刻不满地反问。

白夕樱从善如流地接过:「口误,互相照顾。」

「你不会进入九彩江吧?」璃樱看着眼前的nv人,问出了同羽羽一样的问题。

「不好说呢,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事。」与紫刘辉不同,白夕樱很清楚九彩江究竟是个什麽样的地方,但尽管如此,她也没有给出肯定的答覆「我的话说完了,时辰已经不早,璃樱你今晚就留宿吧,早些就寝,别玩太晚了。」

待白夕樱离开後,璃樱品着茶不自觉地说出这样的话语:「看来你过得不错。」

缥涟没有第一时间答话,若是放在从前,他肯定会认为对方在说风凉话,或是在讽刺他,毕竟两人虽曾经一起学习过一段时间,但因为自己并不是家主的孩子,所以在缥家有不小的区别对待,举例当时邪仙教事件璃樱是去观察、随後进入贵yan担任仙洞令君,自己却是被当成弃子就能看出来,可是现在他却意外地平静,平静到本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是很不错。」

璃樱被眼前人的笑容给愰了一下眼睛,他很久没看到缥涟发自内心的笑了,只是下一秒缥涟的表情就换了,原因无他,正是因为刚才璃樱所提到的地名,璃樱也清楚的知道他的情绪为何转换,事实上他有点好奇白夕樱对缥涟的影响究竟到了什麽样的程度,所以今天才会走一遭,结论是超乎他的想像,而且白夕樱释放的那份善意也不像是带有任何目的x的,还真是猜不透这nv人的想法。

璃樱在心里如此下了定论,随後又想到缥涟跟缥家现在的关系,姑姑缥琉花并没有下达任何指示,但这也代表着缥涟还没有跟缥家切割,那麽,如果白夕樱跟缥家有所冲突的时候,缥涟会怎麽做?自己又会怎麽做呢?

朝会上,大厅依旧是坐满了中央的官僚们,紫刘辉也稳稳地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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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座上,不一样的是,王座两侧空了好一段时间的站位,如今终於回来了一位,由於李绦攸先前并没有提前知会紫刘辉,所以後者直接愣住了,反而是底下首座的尚书令郑悠舜轻咳一声,紫刘辉才敛下表情。

例行x的朝会顺利地进行着,直到结束之时,羽羽才提出了有关紫刘辉的蓝州之行,毕竟一国之主不在国都并非小事,底下官僚确实需要知道这件事,虽然已经被羽羽单方面用婚前旅行包装过,仍旧引起一片惊呼,不过到底是在宰相会议中便已经通过的事,底下官员见高官们都没有什麽太大的反应,知道这事已经默许,便没人跳出来反对。

「无事退朝。」

白夕樱见李绦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只是例行x地说出口,在有些无语的同时,也不是很意外,毕竟他完全不通武术,估计连自己的佩剑换了都不晓得吧?如此腹诽着,她解下面纱向正对王座的中央走道走了出去。

「陛下,臣有要事上奏。」

紫刘辉微微一怔,倒不是认为白夕樱会在此刻阻止他前往蓝州,而是看到了後者腰间的佩剑,除了朝贺期间,日常的朝会所有武将是不允许佩戴武器的,只有宋太傅被先王赋与随时携带佩剑的殊荣,若其他人想要携带佩剑,必须事先请示并说明原因,至少要得到三位正二品以上重臣的许可:「夕将军请讲。」

「臣白夕樱,誓言一心一意,辅佐陛下,保卫国土,扞卫疆域,尽忠竭力,臣愿竭尽所能,恪尽职守,鞠躬尽瘁,si而後已。」语毕,白夕樱单膝跪地、双手高举佩剑,微微垂首「谨以白家至宝,青虹剑为凭。」

顷刻,众人皆是倒x1一口凉气,旺季和葵皇毅等人也微微皱起眉头,完全没有料到白夕樱会在这种时候待表白家向紫刘辉宣誓效忠,事先已经知情的霄太师、宋太傅、郑悠舜还有红黎深、h凤珠等人则是不约而同地g起唇角;由於紫刘辉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应,所以给了底下官员们议论纷纷的机会,更有被人推出来发出质问的:「且慢,据微臣所知,夕将军并非现任白家宗主,又岂能代表白家献上青虹剑?」

黑耀世瞥了一眼早就蠢蠢yu动的白雷炎,明明可以直接出场说明,却非要等人出来质问再做反驳,他都不晓得该说什麽才好了,不过这名官员似乎是贵族派那边的吧,他闭了闭眼睛,不再去看这已经知晓答案的cha曲。

白雷炎特意经过那个文官身旁,故意给予压迫感,见对方有瑟缩之意才走到自家侄nv身旁、单膝跪下:「启禀陛下,此乃白家宗主亲笔信,望陛下过目。」

刚才的时间已经够李绦攸反应过来了,他走下阶梯,将信接过後呈上去给紫刘辉,後者接过信函,迅速读起上面的内容,大致的意思是白夕樱为白家下任宗主,她绝对有资格决定要为谁举起青虹剑,白氏一族绝对服从;阅毕,紫刘辉将信递给李绦攸,後者将信交给座下的霄太师等人传阅,在几位重臣传阅的同时,紫刘辉已经亲自来到白夕樱和白雷炎面前,他单手将剑接过,那一瞬间,白夕樱才抬首和紫刘辉对视。

「白家的忠诚,孤确实收下了。」抿了抿唇,看着跪在地上行君臣之礼的白夕樱,紫刘辉说内心不受震撼绝对是假的,他清楚地感受到青虹剑的重量,更明白对方在这时候表态究竟意味着什麽,於是,他敛下所有情绪认真道「将军以忠诚之心,效忠於孤,将军之忠贞,实为国家之福,愿卿坚守誓言,辅佐孤治国安民,共谋国家繁荣昌盛。」

将白夕樱和白雷炎扶起来後,紫刘辉亲自将青虹剑系回白夕樱的腰间,结束後,两人立刻复行一礼。

「「臣等必不负陛下所托。」」

退朝後,白夕樱立刻去找了休沐中的茈静兰,毕竟今夜就要启程了,与小俩口的甜蜜不同,今日朝会像是由白夕樱和李绦攸投掷的石头,落入水中引起了阵阵波澜。

「被摆了一道呐,皇毅。」凌晏树在与红秀丽进行完日常交流後,得知了葵皇毅派遣她前往蓝州的事,因此晃过来探听友人的态度,虽说他本来就想过来的「你这是真心换绝情?」

「她本就不可能站到这边来。」葵皇毅连头都没有抬起,继续处理繁杂的公事「你来就为了问这麽无聊的事?」

「怎麽能说无聊呢?」凌晏树笑意晏晏地看着葵皇毅,却没有再问下去,反而提出了关於红秀丽的事「你应允小姐前往蓝州了吧,她很认真地在看贵族录喔。」

「与其让她继续si缠烂打,还不如去做些真正有意义的事情。」葵皇毅终於放下手中的笔,抬手捏了捏山根的位置,知道自己不回应的话,对方只会继续赖在这里不走,於是他道「所以你告诉她什麽了?」

「嗯说了什麽呢?陆家、葵家和红家本质上的区别?」凌晏树茶se的双眼顿时染上了更深的颜se,见葵皇毅没有特别的反应,便恢复了往常的模样「还夸奖你的龙笛很好听~有空给下属表演一下如何?」

葵皇毅在听到最後一句时,青筋暴起,直接将人给赶了出去,待对方完全离开後,他才回到座位上,打开桌下的暗格,里头赫然是凌晏树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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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龙笛,节骨分明的手指抚上笛身,却始终没有把笛子拿起来,耳畔响起的是经历无数个夜晚,仍旧挥之不去的温柔声音。

思念亲人的时候,就吹奏它吧,尽管再遥远的彼岸,也绝对能传达到的。

现在想来,那只是用来欺骗雉童的谎言吧,那向来擅长音律的nv人,只是想让自己接受家族最後保留下来的物件罢了。

虽然皇毅的笛声听起来总是很清冷,不过我很喜欢喔,因为皇毅实际上是个相当温柔的人呢,不过你总是喜欢板着脸,这点跟他一模一样呢。

那几年是他最幸福的时光,只是一切都在那天划上句号,最後的话语还有那nv人含笑的面庞,尽管过了三十余载,却依旧那麽清晰地刻在他脑海里。

皇毅,若你觉得伤心无b、连一点点明天都看不见的话,希望你能想起我,因为我会一直思念着你的,尽管很难再见面,但春天这se彩缤纷的季节,一定会替我传达这份思念的,届时,你可要好好收下喔。

她在离去前,一定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才说出这样的话,果然是个连谎言都不会说的傻瓜葵皇毅将暗格收了回去,闭上眼敛下所有思绪,他该继续为後面的打算提前部署了。

几日後,白夕樱抵达了目的地,她并没有往前蓝州州都玉龙,而是前往了更深处的、人迹罕至的,连绵高山玉龙山脉环抱的神秘溪谷九彩江,在喂食绝影的时候,白夕樱一边顺着绝影黑se的毛发,一边感叹道:「看来璃樱也不晓得蓝家的实际位置呢,这次多亏你我才没有迷路。」

绝影似乎是听懂了,转头亲昵地用头部蹭了蹭白夕樱的手,後者被逗得一笑,随後便在绝影进食的同时,欣赏起眼前的风景,被十二座终年积雪的雪山环绕,以这一带分布的一百零八个湖沼群为源泉的九彩江,在遥远的过去就被认作是神域,连当地居民也很少踏足其深处,位於蓝州,却是连州府都无法管辖的缥家神域。

「欢迎你的到来,知心好友一号!」

闻声,白夕樱看向後方,那人还是一身花俏的装束,但在风光明媚的九彩江里,蓝龙莲的这身打扮反而与绚丽风光相互交融,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

「好久不见,龙莲。」白夕樱g起诚挚的笑容,上前直接给了对方一个拥抱「你好像完全不意外我会来呢。」

「那当然,身为知心好友连对方的行踪都不晓得怎麽行。」蓝龙莲g起大大的笑容,上次两人见面已经是邪仙教事件的时候了,当时完全没有时间好好叙旧「愚兄之四已经回来了,不过雪哥一直不肯见他。」

白夕樱知道蓝龙莲平时是以楸哥来称呼蓝楸瑛的,每次叫他愚兄之四,一定是蓝楸瑛做了什麽蠢事去得罪蓝龙莲,於是她笑了笑、牵起绝影跟着蓝龙莲往前方走:「又吵架了吗,你们的感情还真好。」

「是来把愚兄之四带回贵yan的吗?还是说要先去见雪哥?」蓝龙莲走在白夕樱的侧边,还解释了句自己为何这麽问「听玉华嫂嫂说十三姬把绝影骑走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现在总算知道原因了。」

「不愧是龙莲,很厉害呢。」白夕樱0了0对方的头顶,只是龙莲b他高了一些,这动作顿时有点别扭,但蓝龙莲却很受用,周身的气息更加温和了「他们想见我自然会出现的,至於楸瑛,就当作给他一个惊喜好了。」

「好,那我不告诉愚兄,半夜让绝影去吓他一跳。」蓝龙莲一口应下,随後,才像是意识到什麽「你的副官没来吗?」

「我是自己来的,顺有重要的事得做。」

语毕,她发现龙莲的视线落在她腰间的佩剑上,凭龙莲的聪颖,他肯定料到贵yan发生了什麽,果然,对方把视线移开,提起了别的话题:「缥家的巫nv进入宝镜山了,雪哥也是昨晚才回来。」

以前缥家也有过两次奇怪的行动,一是沉寂的缥家在朝贺的时候宗主亲临贵yan、二是以茶州发生瘟疫的时候,现在则是第三次,缥家正有所图谋;楸瑛回乡的同时巫nv进入邻山,这绝非偶然,可以视为探查蓝家动向的手段,如果不是兵部侍郎暗杀事件後,就立刻派遣巫nv到九彩江是不可能如此神速的,珠翠的事也好,这说明缥家与兵部侍郎暗杀事件有关联。

白夕樱这麽想着,但她更意外的是蓝龙莲的表态,於是她高兴地道:「等你兄长们回来後,我怕是会被一顿数落呢。」龙莲向来代表着中立的立场,却在这时候主动说出珍贵的情报。

「那麽我会吹响友情进行曲来鼎力相助的。」

闻言,白夕樱的双眸亮了几分:「这样的话,我们等会来创作友情进行曲二号吧!」

两人嘻笑着步行半个时辰後,终於抵达蓝家的本宅,在蓝龙莲的带领之下,畅行无阻地抵达接客用的大厅,而那里早有一名样貌、气质都十分出众的nv子等在那里,白夕樱非常肯定这就是蓝家宗主之妻,只是不待白夕樱开口,对方已经行了一个见面礼:「久仰大名,夕将军,妾身玉华。」

白夕樱还了一礼,大方道:「久仰,如不介意,您唤我夕樱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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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不客气了,夕樱,你也叫我玉华吧。」玉华g起漂亮的笑容,她早就听楸瑛和龙莲说过很多有关白夕樱的事「楸瑛还在桔梗之室,一时半会不会出来,我先带你去稍作休息吧。」

两人离开後,白夕樱第一时间就前往浴房盥洗,出来後便坐在床铺旁,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思考着出了神,蓝龙莲说的那个情报让她想起了出发前,缥涟和她的那场谈话。

你未免太沉得住气了吧?明知道我是缥家的人,却什麽也不问吗?是看不起我还是对自己太自信?虽然是缥涟主动去找白夕樱的,但他开头便面se不善,语气也算不上太好,其实他本来没打算这麽说话,可是话说出口的那刻,他便越想越气你明知到那个nv官和缥家有关吧?

白夕樱没有因为对方的语气和态度而生气,反而因为前半句有些慌张的开口解释:不是,我绝对没有看不起你,只是不想把你再牵扯进缥家的混水中。

闻言,缥涟一噎,刚才准备好的说词全都派不上用场了,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才会认为自己可以预测到这个nv人的反应?叹了口气,再次开口已恢复平静:她是母亲缥瑠花大人培养出的魁儡,一般会用於暗杀,缥瑠花大人会对魁儡们下暗示,启动的钥匙可以是人或是物品,像她就是因为见到璃樱才会突然变成那样。

你也被下了暗示吗?尽管离开缥家都无法脱离掌控?说实话,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但看到对方点头的那一刻,仍有些无法接受。

虽然我也不晓得暗示的内容。缥涟耸肩,把话题带回自己要说的事情上目前的局势虽被你力挽狂澜,但这只是开始而已,你也很清楚吧?我不晓得你去蓝家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不过我可以坦白跟你讲,清苑皇子和缥家也有过一段渊源。

什麽意思?白夕樱倒不怀疑对方说的是假话,也不意外缥涟猜到自己不单只是要去找蓝楸瑛,只是不解地发问苑和缥家有过节,和我去蓝家有什麽关联吗?

缥涟知道眼前人和那个男人的感情很深厚,完全肯定两人都知道彼此的过去,所以也不多赘述,直奔主题:清苑皇子被流放的原因,正是因为母家企图拥立他为王,但真正的凶手是他母亲,铃兰君;那nv人不止联合缥家向自己亲生儿子下咒,更因认定清苑皇子不适合为王,所以陷害自己父亲意图拥立紫清苑谋反,让御史台得到除去清苑皇子的把柄。

白夕樱的脑袋霎时空白一瞬,这段话涵盖太多讯息了,她知道苑的母亲并不是非常喜欢他,可是竟然连亲儿子都下得了手吗?还有,後面那句话是什麽意思,就因为认为苑不适合当王,所以亲手毁了他?

记忆转移,缥家做得到。缥涟简单地解释为什麽知道自己尚未出生前的事情,毕竟他曾经也算缥瑠花好用的棋子之一,被灌输一些记忆也无可厚非,看着眼前已经红了眼眶、双手纂得si紧的nv人,或许是对方沉默的时间太长了,他不由得有些心慌,自己这是在做什麽,把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推开吗抱歉,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的

被缥涟的声音唤回理智,白夕樱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尽可能地柔声道:没有的事,我很高兴你能告诉我这些,麻烦你继续说下去,蓝家和这件事也有关系吗?

那个诅咒,并没有在清苑皇子身上生效,最後我们探测到的位置,是在戬华王身上。缥涟也知道从自己夕决心告诉她情报的时候,就必须得把这件事说完我个人猜测,蓝家之所以会有寻找清苑皇子的行动,正是不想让戬华王白费一条命。

缥涟的猜测不无道理,戬华王在不久後就有了健康问题,白夕樱点头道:苑被流放的那年,确实有不少在戬华王身边效力的能臣都离开了朝廷,当今蓝家宗主也是其中之一。但是,那年也有不少能人入朝,被称作噩梦国试组的悠舜大人、舅舅、黎深叔叔他们就是那年考国试的,这几位大人经历了戬华王逝去後到王权之乱最灰暗的几年,从地方或中央迅速地成长了起来,如今无一不是身处高位。

离开前,缥涟留下了这麽一段话:那年离开朝廷的还有一位中央高官,如果能找到他,局势就不一样了

天还未亮,白夕樱已经起身进行锻链,与其说她身在蓝家也依旧自律,不如说是为了让自己的思绪清晰一些,如果顺在这里的话,他肯定就能发现白夕樱正在思考,每次她在思考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只会越来越快,因为那是只剩下日复一日训练出来的本能动作,相反地,若她全神贯注地在练剑的话,动作会更有浑然天成的观赏x,而没有那麽俐落。

玉华已在一旁待了近半个时辰,而眼前人却在她到来之前就已经练的起劲,後者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前者也没有出声叨扰,只是静地站在廊下看着,她挺喜欢白夕樱的,除了基於对楸瑛和龙莲的照顾外,也有她个人气质的缘故,话说回来,她总觉得对方练剑的模样有些眼熟,或者眼熟的是剑法才对呢?

这麽想的同时,她看向刚来到此处、站定在她身旁的三人,然後、白夕樱的动作停下来了,或者是刚好练到告一段落,她看得很清楚,将剑入鞘後,白夕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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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他们看来,不、准确地说是看向其中一人,玉华在心底有些诧异,面上却是不显;而白夕樱也没多说什麽,只是稍微整理好仪容後,走了过来,不待她开口,与她对视的那人已然开口:「已经,十二年了。」

「你一直都有来自贵yan的消息。」白夕樱看着眼前的蓝雪那,对方眼中仍带着执着,有些无奈却也知道这件事不适合在此谈论,於是将视线转向另外两人「容我在贵府叨扰一阵子了。」

听见白夕樱用肯定句说出这句话,显然不把他们当外人,两人带着笑意对视一眼,由其中一人开口:「多年不见,是该好好叙个旧,一起用个早膳吗?也叫上楸瑛和龙莲吧。」

「啊,我还没准备呢。」闻言,玉华惊呼一声,本来她打算去灶房的,但是看到白夕樱在练剑,不自觉就被x1引住了「我这就去准备,你们稍等一下。」

「我也一起帮忙吧。」在後者来不及拒绝的时候,白夕樱已经三步并两步的追上她,挽上对方的手继续前行。

直至两人完全离去後,三胞胎的其中一个才道:「啊啦,月把人吓跑了呢。」

「我没有,而且她也没有被吓到。」蓝月那看了一眼自家兄弟,如此反驳「再者,我们不是决定先不见楸瑛的吗?」

「没办法,我迫不及待地想看楸瑛的反应,而且只是一同用膳罢了。」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把视线放回对方离去的方向:「她变了很多。」

「毕竟茶州的事已经了结,但那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吧。」蓝雪那站到弟弟身边,说出的话却让後者陷入了沉默「那麽,她会把那个约定用在什麽地方呢?」

蓝雪那和蓝花那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同样的无奈与叹息,他们知道月那早就喜欢上夕樱了,否则也不会有那个约定,想到这里,花那率先岔开了话题:「我们先去找楸瑛和龙莲吧。」

於是,当蓝楸瑛进入膳房时,就是这麽一副场景,三位兄长端坐於往常的位置,龙莲和玉华嫂嫂也在场,几人自然无b的交谈,这番场景再正常不过,可偏偏他看到了一位熟人,而那人还无b自然地朝他笑着打了招呼,反客为主地道:「快来坐呀,楸瑛。」

「夕樱?」蓝楸瑛汗颜地试探道,脑海顿时闪过十三姬和他说过的话语。

三位哥哥让我一定要带牠来贵yan,但没说原因。

绝影和夕将军很是亲昵的样子,不愧是我崇拜的人,连绝影这样的烈马都能在一瞬间驯服。

当时他就觉得事有蹊巧,毕竟绝影虽然有年纪了,但x情还是一样猛烈,没想到事实是夕樱和兄长们真的相识,不过,照这个时间来看,似乎是在自己认识夕樱前,他们就认识彼此了不!现在的重点根本不是这个吧?

「不是、你怎麽会在这啊?」

众人见到蓝楸瑛震惊到连礼仪形象都没顾及的样子,都是轻笑出声,主位上的三位蓝家宗主更是眼带揶逾,完全就是看热闹的模样,白夕樱见状也是笑着打招呼:「楸瑛,好久不见呀。」

「这不是才没几日吗」蓝楸瑛扶额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从这个时间来算,几乎是自己前脚刚走,白夕樱後脚就跟上了,不、虽然可能跟对方的速度快也有关系。

「因为我太想你了呢,楸瑛见到我不高兴吗?」

闻言,蓝龙莲完全没有要帮衬兄长的意思,顺着白夕樱的调侃发言、火上浇油到:「愚兄之四真是差劲,狼狈地离开贵yan不说,还让知心好友一号不远千里的追过来。」

蓝楸瑛下意识地就想给自家弟弟一个ai的教育,但是他感受到兄长们的视线,便无奈压下这gu冲动,平复心情看向友人和兄长们,静静等着几人说出来龙去脉,最後还是由白夕樱先开口了:「你的兄长们曾经到白州拜访我父亲、希望父亲能成为你的老师。」

「可惜被狠狠拒绝了呢。」蓝花那看向白夕樱,如此打趣着「於是就变成普通的拜访了。」

听着蓝花那的话语,白夕樱也不禁陷入当年的回忆,语气也愈发随意:「是啊,头次上门拜访就待了好几个月?」

「白家的待客之道称第二,无人能称第一。」蓝雪那从善如流地接过,继续叙旧的话题「甚至还有道别礼,着实让人感动。」

「龙莲说绝影已经有了家人,等会让我看看吧?」

闻言,蓝月那隐隐有些楞神,只有同为三胞胎的两个兄弟察觉到,加上龙莲和玉华把话头接过,也就更无人注意到这,蓝楸瑛看着几人的互动,心底说不震惊是假的,宗主兄长们居然也会像朋友般打趣地和人说话吗?果然夕樱很厉害啊,各种意义上的,从刚刚的对话中可以明显判断出那个道别礼就是绝影,兄长们去四处游历约是在他十四岁左右…「话说回来,楸瑛。」

蓝楸瑛的思绪突然被打断,他用疑惑的眼光看向兄长们,静待对方的下文,可惜这句话文他并不是那麽想听到:「若不是夕樱的帮衬,你应该是一路逃回本家吧?」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兄长的训话,不过这也的确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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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若没有夕樱的话,他可能早就落入清雅的陷阱了,只是不待他回话,玉华嫂嫂已经说话了:「真是的,训话等犯後再说吧,我和夕樱准备的早膳都快凉了。」

蓝雪那无奈却也不易外地看了一眼妻子,露出投降的笑容,要是蓝楸瑛此时是看着自家兄长的,肯定能在这瞬间知道谁才是蓝雪那,可惜他现在的注意力全放在玉华刚才说的那句话上了:「嫂嫂,您刚刚说是谁准备的早膳?」

「我和夕樱呀,对了,我还特地煎了甜煎蛋给楸瑛喔,方才夕樱也试过了,她也很喜欢呢。」玉华完全没察觉到蓝楸瑛的异样,仍旧高兴地说着,毕竟能有人一起下厨、交流厨艺真的很开心呢。

「味道真的很不错,玉华真的很擅长料理。」白夕樱先是承了玉华的话,随後露出灿烂的微笑对着蓝楸瑛问「怎麽了,你是对我的料理有什麽不满吗?楸瑛。」

「绝对没有!」蓝楸瑛si命地摇头,然後向兄长们和龙莲投以求助的眼神,前者各个面带笑意地看着他,後者则是完全没有要看他的意思,继续用起了早膳。

好样的,原来是场鸿门宴慷慨就义前,蓝楸瑛如此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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