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有不少人附和点头。
这都是或羡慕、或嫉妒程怡心在娘家日子好过,或不爽自家男人总是帮程怡心忙、总盯着程怡心看,自认看透程怡心的女人们。
程怡心听得这些议论声,眼角瞥过眼蒋绍,见他面露失望,心痛又憎恨。
这事儿,她绝不能认!
此时,程母已走到程皓身边,又将他手中信封夺了过来,教训程皓道,“什么脏东西也往嘴里塞!而且甜什么甜!浆糊本来就有甜味,又不止我们一家加糖熬!”
这也算变相为程怡心辩解了。
江南讽刺地笑了笑。
程怡心已然振作,直起身,理了理狼狈的头发,冷脸厉色道,“江同志,你只凭我知道你有七百块钱、我家的浆糊是甜的,就胡乱猜测写信人是我,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怀疑你自导自演?”
程怡心的话音落下,院里安静了片刻,大家似乎都在等反转。
只听程怡心又道,“你故意用甜浆糊和只有少数人知道的信息伪造了这封信,来诬陷我,顺便上门找我们家的麻烦!
我是不是也可以这样猜测!”
“你放屁!”
江南还没说什么,李旭怒不可遏地站了出来,“你自己心思龌龊、小伎俩多,别胡乱套在别人身上!你知道我姐是提着柴刀才将那家豺狼一样的人赶走的吗?你家自导自演这么真实?
我陪你演一场?进门就找你要三大件加两百块钱,你不给,我上来就是一巴掌,你试试?!”
说着,李旭脸上带着狠意,靠近程怡心。
程怡心惊得连连后退,程父适时上前,挡住了李旭。
“这事究竟是真是假,欢迎你们到红山公社石栗生产大队调查,村里不少人都是我的人证!”江南向众人扬声道,然后又看向程怡心,“那你敢配合我验证吗?用你的左手写字,让公安局痕迹鉴定或笔迹鉴定的专业人员进行比对……”
江南看了看蒋绍,又直直盯着程怡心的眼睛,“你敢吗?”
程怡心害怕,又偷偷看向蒋绍,她胡乱写的字也能验证吗?
“够了!”程父感受到身后女儿的颤抖,开口制止了这场闹剧,“小江,你到底想怎么样?”
江南闻言笑,“您这是替程怡心认下了吗?”
程父沉默,装死到底,就是不口头承认。
江南好笑,“我大老远来,让她给我斟茶道歉,买上三斤糕点一刀肉的道歉礼不过分吧?”
这是本地上门道歉必带的两样礼。
她本打算要钱作精神赔偿的,哪承想有公安在场,她担心要钱会让程怡心反告她敲诈勒索,只能算了。
“不可能!”程怡心仍然死鸭子嘴硬,“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道歉!”
“道歉!”
沉默许久的程登临忽然出声,厉声对程怡心要求道。
他见过江父江母的贪婪丑恶嘴脸,所以相信李旭的话,小南真的遭受过了那样的事儿,怡心这个始作俑者必须道歉。
程家人不可置信地看向程登临,程母说,“登临,你说什么呢?小妹都说了不是她!”
儿子这不是拆女儿的台吗?!
程登临却不理,只对着一脸痛心望着他的程怡心,沉声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道歉!”
程怡心不道,转过头恶狠狠地看向江南,都是这个女人抢走了疼她爱她的哥哥。
江南觉莫名其妙,程登临让她道歉,瞪她做什么?柿子专挑软的捏?
转而又暗自好笑,她哪里让程怡心觉得好欺负了?
程登临见程怡心不动作,甚至可能恨上了江南,失望地闭了闭眼,低声让程皓回家拿东西。
等程皓出来,他将手上的钱票给江南,“小南,我替怡心道歉,对不起。”
然后又道,“歉礼来不及去买,就用钱票抵,可以吗?”
江南看了看,半晌后,笑了,“程登临,你可真是个冤大头啊!”
此时,极有眼色的李旭,跟江南的小跟班似的,上前去接过程登临手上的钱票,还偷偷用手捻了捻,心里感叹:呦,小二十,不少!
程怡心哭了。
程登临一替她道歉,等于将这件事儿钉死在了她身上,她都不敢看蒋绍看她的眼神,只能捂脸蹲下哭泣。
只蒋绍哪有时间关注她,他一直在控制着两个孩子,不准他们上前被大人之间的矛盾波及。
程登临看着父母手忙脚乱地将程怡心揽在怀里,跟个孩子一样的哄,又冷声道,“怡心,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收拾烂摊子。
妈,这钱从下个月的生活费里扣。”
程家母女听了这话,一时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而后,就看程登临事不关己一般,叫上程皓就要回屋,“你该写作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