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又听她二姐道,“大姐那儿还有一本,我今天去帮你们带回来,这四本必须今早带到学校。”不然,弄脏了、看旧了怎么办?
“你们要是喜欢,可以让大姐以后都给你们订,好像整年订会便宜一些……”
摆摊以后,家里条件好了许多,供得起这每月一本的杂志。
两人听了这话,瞬间又振奋,草草吃完早餐,收拾好书包往学校去了。
早读后,两人就迫不及待去了老师办公室。
二人的语文老师对视一眼,虽然没打开看里面的内容,但一瞧两人这黑眼圈就知道什么情况,笑眯眯问道,“好看吧?”
两人连连点头。
“熬夜看的吧?”
二人又瞬间僵住,邓小妹的老师拍了一下桌,“邓巧巧,你今天要是敢在课上眯一下眼,我会告诉你们班主任,让你一整天都站着听!”
邓小妹瞬间萎靡,只听她哥的语文老师也道,“你也是。”
听得她哥和她同病相怜,心情好了一点儿。
而后,两位老师把兄妹俩赶回去上课,摇摇头相视一笑,各自翻看起这本杂志。
嚯,每一篇文章的作者都注明f大某系某级某某,光凭这名头,想不吸引人都难!
邓巧巧的老师随手翻了一页,是一篇描写秋天的散文,文笔极为细腻,既写秋的凄凉又写秋的温暖,好词佳句不断,如果学生写作时,也能这样……
想到这儿,这位老师倏尔一笑,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那帮一帮也无妨,毕竟互惠互利。
邓大弟的老师则被一篇小说吸引住了目光,只看完一页,往后翻却不见后续,只在页脚看到一个括号,连载中……
他遗憾地放下杂志,却见同事目光灼灼看着他,问道,“好看吧?”
像极了他刚刚问邓巧巧的口气,这位老师听得额际跳了一下,“刘老师,我不是你的学生!”不要用这种表情和语气跟他说话,让人怪紧张的!
刘老师摆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作为一本学生读物,是不是还不错,可以推荐给学生的吧?”
这位老师犹豫,“会不会影响学习?”
就连他都被吸引住了,如果学生看过之后,不思学习,整天惦记着怎么办?
刘老师立刻翻了一篇写作技巧给他瞧,“见仁见智。”
这位老师感觉他被内涵了。
不再理刘老师,打算仔细研究过,再行决定。
刘老师更年轻一些,对新事物接受能力也强,第二节到他的课,便带上一本杂志去了教室,嗯,另一本他要先看完再拿去。
进门后,邓巧巧见刘老师手上那茅屋赏雪的封面,不由兴奋又紧张起来。
果然,刘老师进门后第一时间便介绍了这本杂志的来历,听说是邓巧巧姐姐的f大同学制作并赠送,大家不由发出了“哇哇”的惊呼及起哄声,连连看向邓巧巧。
邓巧巧被注目着,既害羞又自豪。
没错,她的姐姐是f大的学生,她的同学们也很厉害,在校就能创办杂志!
“老师粗读了两篇,觉得文采极佳,如果同学们看过后能习得一二,作文分数提高,也许距离f大就不远了!”
刘老师不吝夸奖道,而后放下杂志,压下众人的兴奋与好奇,开始正式上课。
而他留在办公室的另一本杂志,被一位为板报内容头疼的老教师发现,拿起翻看了几页,惊喜连连,不问自取,先带去将那篇写作技巧出了。
这样的情况陆续发生在收到《班马》的几所中学中。
当然,也有收到杂志后,觉得这就是一种引人消费的低级营销手段,不愿“上当”,又看不上这样籍籍无名杂志的老师。
情况不一而足,但《班马》在几个中学中传播开来,静静发酵。
江南等一概不知,他们又在主教学楼前摆摊。
待看热闹和购买杂志的老师同学们散去,江南眼见天气越来越冷,决定收摊儿不摆了,几人把桌子还了,又将剩余杂志带回办公室。
进屋后,忙倒热水喝了几口才缓过劲儿。
“学弟,你不是买新棉袄了吗?怎么不穿?”杨玲皱眉问楚山青。
楚山青解释说他把棉袄寄回乡下给他妈妈了。
因为他妈妈住在牛棚里,不好穿得太惹眼,所以他买了一身男士的蓝色棉袄。
杨玲听了,放下手中的杯子,正色道,“学弟,虽然我不愿探听你的隐私,但我想帮你。这个月连“资本家”都大批摘帽了,如果你家还得不到平反,你妈妈可能……”会在乡下呆一辈子。
楚山青闻言,着急地红了眼眶。
杨玲见状,又道,“如今,国家正在对外招商引资,对我们这些海外亲戚有资本的人很是优待,你告诉我们,也许我能帮你解决。”
她太知道亲人在牛棚的苦了,所以不愿看到楚山青这般艰难。
楚山青嘴唇嚅喏了两下,才哭了出来,“我爸爸妈妈是冤枉的。”
而后,江南三人便听了楚家的故事。
楚山青的父母都是一家万人机械厂的工程师,他的哥哥继承了父母的天分,从小聪慧,智商奇高。
楚山青移居香港的舅舅觉得国内现阶段教育水平不够,不忍外甥在国内蹉跎,便把他哥哥接去香港上学,而他哥哥走后一年,就爆发了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