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玲只听江南如此说,就见人宛如一阵风,飞速离开了办公室。
江南一到团委办公室,便找苏丹问,“团委有何蔚然的档案或照片吗?”
苏丹也跟杨玲一般,一脸莫名,“怎么突然问起她?”
团委的学生档案是补齐了,但很多同学的照片都被戳坏了,包括何蔚然的,只人都被开除了,自然也不可能提供新照片。
江南着急,将孩子们提供信息的事情告诉了苏丹,她想拿何蔚然的照片给那个叫钉子的孩子认认,“如果那个女人真是何蔚然,没准儿对破案有大帮助!”
苏丹凝眉,漆黑的瞳孔滑动,似在思考,而后叫上江南去了旁边的档案室,将垒在一起的箱子挪开了几个,指着地上的,招呼江南道,“我记得新闻系的学生档案好像在这几个箱子里,你帮我找一找!”
江南不知苏丹要做什么,只依她言,蹲下打开箱子,将一个厚厚的文件袋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被毁坏的学生档案。
只见苏丹也蹲下动作,并解释道,“团委决定保存十年,等我们这几届学生都走上工作岗位,档案没发现问题,才会将这些原始资料销毁。”
现在使用的档案,毕竟是人抄录的,难免有错漏。
江南点点头,和苏丹一起动作起来,档案袋上都有备注,因此两人只需看一眼就行,速度很快。
“在这!”
江南从一个箱子中底部取出几个标记着“新闻系七八级”的档案袋。
苏丹听见声儿,停下翻找的动作,叫上江南,离开这些箱子堆,到旁边的登记桌上,小心地将资料取出来。
苏丹特地将何蔚然的找出放到一旁,仔细观察后,面色严肃地告诉江南,“这个班的资料损坏程度比好些班级严重。”
当时他们抄录的时候,就听学生会的同学抱怨过好些内容都不全。
江南瞬间意会了苏丹的意思,立马转身拿了一份过来,取出来对比。
果然,同样是照片被戳,她手上这份一看就是一刀捅下去,有些捅穿了,有些只是留了个小孔,何蔚然及她班上的却是人人绞了一个大洞,下面的内容也划得稀碎。
“我们班的呢?”江南问。
学校里,跟何蔚然仇最深的当属她了吧。
苏丹同样会意,张口回道,“中等程度。”
中文系三个年级是由她和另外几人负责的,所以她记得格外清楚。比不上新闻系的严重,却也比一般的,例如江南手上的这份更烂。
“你说行政办公室被烧掉的文件里会有处分通知吗?”
江南低头将手上的资料小心放回档案袋里,才抬起黑沉沉的眼眸,看向苏丹。
苏丹闻言轻吸一口气,“收拾好这儿,我们去找王书记。”
而后,两人动作麻利地将除何蔚然之外的档案整理好,出了档案室,把王书记请到一间小办公室,将猜测的情况一报告。
王书记只觉天方夜谭,眼睛来回审视着江南和苏丹,只从头至尾二人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他将何蔚然的破烂资料要了过去,沉思片刻,才道,“你们都认识新闻系七八级的辅导员曹老师,先去找她问问能不能找到何蔚然的照片,让那位小证人先认认人。”
江南和苏丹便去了。
王书记见她们走了,自己也去了行政办公室。
而曹老师这头,虽不知江南和苏丹的来意,但还是回答她们道,“何蔚然的档案信息是我填的,如果有照片,就贴上去了,不会空着交回去。至于同学们手上,我只能帮你们问问,但希望不大。”
江南点头,她知道的,这年头相机不普及,何蔚然被开除前才大一,也没有学校组织的留念机会,很难留下影像。
两人只得失望而归。
王书记却有收获,行政办公室的老师透露,不止何蔚然的,学校近几年内的所有师生处分通知文件都被烧毁了。
王书记叹息一声,如果事实真如江南和苏丹猜测的那样,何蔚然可能参与其中,这个学生可太会隐藏了,损坏了所有相关资料,自己隐匿其中,若不是江南那边花钱找到个小证人,谁能怀疑到她身上。
回到办公室后,王书记打了个电话至公安局,找到这几日经常跑学校的两位公安同志,请他们帮忙确认何蔚然有没有返回籍贯所在地。
公安正愁案件没有头绪,因此对这条信息很重视,立刻就联系异地单位核实情况。
江南和苏丹回来后,王书记便让江南回去等消息。
江南知道这一时半会儿也等不到回复,便回办公室去了。
杨玲还在办公室等她,很是担忧的模样,江南会心一笑,谢过她关心,这才道明原委。
杨玲感慨,“如果真是她,这后劲儿来得也太慢了。”时隔一年多,才想起来报复?
江南也在回想何蔚然被开除时的情景,她可是连冲上来找她厮打或理论都没有,只敢远远瞪着她而已。
于是,她只摇摇头回道,“这就不知道。”
下午,赵瑞来接她,江南知道王书记已经将消息告诉了公安局,两人便没再多此一举。
赵瑞道,“有名字就方便多了。”
只等公安局确认这个人前段时间在不在家,不在的话,他们这边就可行动了。
次日午饭时间,苏丹告诉江南,“公安局传来消息,何蔚然确实没回老家,她家里甚至不知道她早就被开除了。”
据说,何蔚然只今年寒假才回家过年,去年和今年暑假都打着勤工俭学的名头,根本没回去。
“那边的公安局已经托火车带了照片来,还得等几天,不过,沪市公安局已经开始盘查了。”苏丹道,曹老师果然未找到任何何蔚然的照片,只能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