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摇头,“说什么?”
李晴解释道,“我和岑知青合伙做生意,赚了一点儿。”
她虽然不知道赵瑞和岑知青的矛盾,但见他姐的态度,应该是不可调和的。因此在和岑知青合作之前,她让丁勇来问过赵瑞,介不介意他们和岑知青合作,但赵瑞说无所谓,岑知青跟他没关系了,以后不用特意来跟他说这些,他们才放开了手脚。
江南笑了笑,她知道赵瑞不会介意的,只问,“怎么突然跟她合作上了,你又找她买衣服还是买设计了?”
李晴笑道,“是她先找的我,我后来确实也找她买了衣服。她自己开始做婚纱生意后,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我会化妆和拍照,就让我去帮了一次忙,给了十块钱!”
江南挑眉,她记得小妹说过,她给人化妆、租一天衣服再加上一张胶片、两张照片,这样一个套餐定价是五块。
李晴笑意盈盈地跟江南道,“所以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惊讶吗?后来我才知道,她那套婚纱是卖出去的,一百六十八块!
我又不是没做过婚纱,她卖那条,布料加手工费顶天了七十块,可她跟人讲得天花乱坠的,说买婚纱,送一套新娘妆面造型、两张婚纱照,人就开开心心付钱了!”
江南好笑,这确实是后世的营销手段。
李晴想想那一天都跟做梦一样,满脑子就一个想法:城里人的钱真好赚啊!
“后来,她告诉我,就这,她还收低了。说是在沪市、首都那样的大城市,她随意搭个西洋楼梯布景,那套衣服只租不卖,给人拍几张照片,就能挣两百,问我要不要一起干,虽然安城消费水平没那么高,但也能赚不少……”
她心动了,于是,她俩就这么搭上了伙。
她化妆拍照洗照片,岑静秋负责拉客人、卖婚纱。丁勇则在镇上经营他们的小照相馆,岑静秋还给她出了主意,不光租婚纱、礼服,还可以给周岁或过生日的孩子、年轻女孩拍艺术照,她因此又从岑静秋手里又买了不少大人和小孩儿的漂亮衣服。
江南闻言一笑,这才接过小妹手里的钱,只道,“能赚就好。”
看着家里人越过越好,她也开心。
之后,江南出去拍了一下赵瑞的肩膀,让他回家一趟,将小妹的借条拿过来还给了她。
一家人一起忙活了晚饭,吃过之后才各回各家。
初三,赵瑞开始重新忙碌,江南问了有没有她能帮上忙的地方,只赵瑞心疼她假期短,在家清闲不了几天,便拒绝了。
江南数了数她的假期确实不剩几天了,便接受了赵瑞的体贴,趁他忙碌不在家的时候,带着赵川泽进城去看程皓。
“我想去看看我妈妈。”公交车上,赵川泽跟江南道。
江南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只问他,“那你是想跟程皓一起玩过之后再去,还是我先把你送过去?”
“玩过之后吧。”赵川泽也不假思索答道。
这几年他妈在安城,经常会去看他,他对她没有小时候那么依恋了。
江南闻言,只笑着摇摇头,两人便直接去了机关大院。
只她去喊程皓的时候,瞿思君突然叫住了她。
江南意外,她和这位自那年“不欢而散”后,可是一直没说过话,更没什么交情,没想到人会突然跟她说有事商量。
但江南看向她,她又似乎不知如何启口,江南只转头看向程皓,用眼神问他,怎么回事?
程皓想了想,凑到她耳边道,“抚养费。”
江南恍然,看了眼已经长到她耳朵高度的程皓,将早已准备好的明年的生活费交给瞿思君,“本来去年九月程皓上初中,我就该多准备一些了,只是一时忙忘了,不好意思啊。”
这两年物价确实涨了一些,初中的学杂费也更高,程皓又到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时候,她确实该涨抚养费的。
瞿思君接过江南手上的钱,一共两百块,因笑了笑,“登临一直说程皓离给了他,就该由他来抚养,不该找你多要钱,但我们家这一年多来确实不宽裕,所以我自作主张找了你,希望你不要怪登临。”
也不要找他说道这件事儿。
江南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没再多同她说话,笑了笑便带着程皓、赵川泽走了。
路上,江南将她和赵瑞准备好的红包一起递给程皓。
程皓一摸这厚度就知道不少,心情不错,同江南道,“我爸确实不想找你要钱,所以,他跟瞿阿姨没少因为这事儿吵架。”
江南只道,“下次你直接打电话告诉我,我给你汇过来。”
过不了多久,物价还会涨的。
程皓点点头,只道,“但是你给多了。”
江南会定期给他寄衣服和鞋子,他的抚养费是他妈和他爸一人出一半,他一年可花不了四百块钱。
江南闻言,不管他是不是真心为她的钱心疼,只笑道,“那你就可劲儿吃,我出了钱,你可别在家还受委屈。”
“那不会!”程皓自信道。
一旁的赵川泽只静静听着,江南不是恶毒后妈,他家里又有奶奶,完全没有程皓这种问题。
“你们想去哪儿玩?”出了院门后,江南只问他俩。
现在都是十多岁的大小伙儿了,应该不想再滑旱冰了吧,哪儿知人要去儿童用品店花压岁钱!
江南扶了扶额,“你们还是儿童吗?”
程皓只道,“里面也有我们能玩的!”
赵川泽没去过,一听程皓这样说,也想去看看,就跟他站在了同一战线,江南只得陪他们去了。
只没走出去几步,程皓突然对着江南扔下一个炸弹,“哦,对了,我姑好像要减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