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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翊掷。
三枚相同。
第三局,姬翊再掷。
再三枚。
楚召淮:“……”
“咯吱”一声,楚召淮硬生生将梅核咬碎,彻底傻眼了。
按照这个输法,这不得输到倾家荡产?
看犬子关几局扑,哪儿哪儿都疼。
最先几局,姬翊霉运当头,次次都是三枚同花,输得一塌糊涂。
好不容易等他终于博了四枚正面两枚反,三皇子已提升难度,开始“五纯六纯”。
顾名思义,就是六枚铜钱的正反花色至少五枚或六枚相同,才能算赢。
楚召淮梅子也不吃了,有点想出去吹吹风。
姬翊博了几局,将百十金都输了个精光。
楚召淮借着往眼纱底下塞吃的空挡,遮遮掩掩地掐了掐自己的人中。
本来以为姬恂已经足够败家,没想到姬翊更甚。
当真是儿子随爹,青出于蓝。
三皇子没忍住啧啧道:“阿翊,你这手气……看来都用在抄书上了。”
其他公子哥也在嘻嘻哈哈地起哄:“想来世子的好运留到后面了,再来一局。”
姬翊就算运气再差,也不至于输成这样,更何况为了坑楚召江,这几个月他苦练掷钱币,就差神功大成了。
姬翊蹙眉掂了掂手中钱币,再次一抛。
叮铃一阵脆响。
仍然只有四枚铜钱的正面朝上。
倒霉催的。
姬翊这次确定这方孔圆钱必定是被做了手脚,视线在对面的人脸上一扫。
即使面对着璟王世子那些世家公子满脸讨好,却仍遮掩不住他们眼底的嘲讽和幸灾乐祸。
姬翊握紧手,努力运了运气。
他伸手将袖中最后一把金子扔下,露出个笑来:“看来今日的确运气不佳,我认输了。”
三皇子面前的金子已堆成小山,烛火倒映着金光将人衬得更加贵气雍容,他笑眯眯地道:“天色还早,再来几局?”
姬翊翻了翻兜:“殿下承载天运,手气极佳,我今日带的银钱实在不多,怕是不能相陪了。”
说着,他朝着梁枋使了个眼色,打算先撤。
三皇子眼睛微微眯,状似无意地道:“小侯爷往常不是很爱玩关扑吗,今日怎么没上桌?”
姬翊动作一顿。
楚召淮还在心疼犬子输的一堆钱,察觉到所有人视线都看向他,后知后觉到“小侯爷”是在叫他。
“啊。”楚召淮压低声音,怕被人听出端倪,“我有些晕船,手不太稳,就不搅扰殿下雅兴了。”
三皇子道:“雅兴倒算不上,就是小年夜大好的日子,助助兴罢了。”
楚召淮摇头:“还是不了。”
三皇子笑容缓缓消失了。
众人皆静。
楚召淮自来京城,从没有人和他讲过规矩,他在姬恂面前放纵随意惯了,从不遵规矩也没被告诫半句,自然对皇子也没多少畏惧。
姬翊呼吸一顿,在案几下拽了拽楚召淮的袖子,示意他莫要放肆。
只是这一拽,楚召淮藏在袖子里的梅子果干稀里哗啦洒了一地。
姬翊:“……”
楚召淮不懂规矩,但敏锐察觉到气氛不对,当即能屈能伸,转了话头:“……岂不是扫了殿下的兴?只是我今日所带银钱也不多……”
姬家人似乎天生就会变脸,方才三皇子眼神还阴沉着,听到这句又顷刻化为人畜无害。
“关扑赌注也可以不用银钱,唔,你腰间这块佩玉……”
三皇子似乎想夸讚下成色或样式,但仔细一瞧险些被寒碜到,他唇角抽了抽,违心夸讚:“不错,博一局刚好。”
楚召淮犹豫着揪着玉佩穗子。
这可是他算是最体面的佩饰了。
三皇子好像不拉他上赌桌就誓不罢休,楚召淮隻好将玉佩解下,陪他“助助兴”。
三皇子道:“还是老规矩,前面三局,只要四枚钱币同花即可。”
楚召淮左右看了看,有点担心会被告发,但皇子都让他博了,要是有事也算有挡箭牌。
将六枚铜钱拿起,随手在玉盘掷去。
叮叮当当,六枚铜钱在盘中相撞,烛火照映着光芒乱跳,很快终于停下。
三枚正,三枚反。
姬翊眉头紧皱。
三皇子露出个果不其然的神情。
这位璟王妃的赌术和运气也不怎么好,看来和姬翊半斤八两。
楚召淮怔怔看着玉盘上的铜钱,脸色变了变。
这钱币……
竟然是用金子做的!
楚召淮默默捂住胸口,再次体会到何为皇家的富贵无极。
抠抠搜搜省些钱,还不够人家随手把玩的小玩意儿。
自己这些年到底过的是什么穷日子?
金
', ' ')('币比铜币要重一些,且应该是为了出千,双面打磨的边缘薄厚也不同,手感不对,掷出去的结果自然千差万别。
怪不得姬翊输得如此惨。
楚召淮忍痛将那块不值多少钱的玉佩放在桌上。
这种玉佩掉到地上三皇子甚至懒得弯腰捡,他看也不看:“小侯爷还继续吗?”
楚召淮点头。
姬翊有些急了,没忍住拽了拽楚召淮的袖子,衝他使了个眼色。
袖子一动,又掉出来几颗凤仙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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