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高秀贞苦笑了下,也不知道谁在给他嚼耳根子,说你年纪轻轻在书法上有如此造诣,是因为你老家不凡,祖上藏有秘诀,得到它就能在书法上成就非凡。
紧接着,她突然咬牙切齿道:要是让我知道这话是谁跟他说的,我一定要拉他来这里,让他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哪里不凡了?我那天在这里逛了三圈,腿都走酸了,怎么看都是个普通的村子!
闻言,关震西心情复杂,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们老关家的事,外人啥时候知道的?一时又有些庆幸,老婆子的眼拙。
高秀贞收起脸上的表情,看向关震西:事情就是这样。
关震西回过神来,长叹一声:当初你信了你爹的话,根本不听我解释,你走后,便有人闯进家里,威胁我交出秘诀,警察来的时候,我的腿已经断了
妻子的不信任和瘸腿对他造成的打击太大,因此,高秀贞说要离婚,他几乎没怎么挽留就同意了,从此两家从亲人变仇人,他不再留情,高家再想出手,也伤不了他分毫。
听完,高秀贞也叹了口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她却不怎么后悔,她当初嫁给关震西仅仅是因为适合,加上她爹极力撮合。之后对方出轨的流言让她在那个圈子里丢尽了颜面,离婚在她看来,是最好的选择,甚至连孩子也没要,她一生最是要强,这事儿发生后,一看见女儿,她便会想起关震西,这个让她丢尽面子的男人。
如今想来,好在她没让关素心跟着她,不然,女儿可能整天生活在母亲的怨怼下。
两人坐在那儿,久久不语,只剩茶香袅袅,带着滚烫热气,散尽,凉透。
任远听得云里雾里,这个故事对于一只小土狗来说,还是太复杂了,所以他决定找任遥,让她给解释解释。
他偷偷溜了出去,在村里的麦场找到了任遥,此时她正坐在人堆里,扯出一抹标准的微笑,应付这些热情的村人。
日头悬在半空,金黄的麦粒铺在水泥地上,水汽逐渐被带走,任遥只是经过这里,就被这一堆人拉住了,左手塞了一碗茶,右手塞了一捧点心,就这样滞留了大半天。
直到村人看了眼天色,纷纷拿起木耙翻麦子,她才得以松口气,正想起身偷溜,却被一路冲过来的小土狗扑了个满怀。
任远汪了一声,任遥顿时心领神会,这是有话想说呢,连忙偷偷摸摸地溜去了后山,平时那里很少有村人去,就连孩子也不去那里耍。
一人一狗脚底抹油,很快就离开了麦场,来到了空无一人的后山,任远瞅了瞅周围没人,赶紧将他听到了说了出来,然后问任遥:你说他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然后现在和好了?
任遥靠在一块石碑上,听完,翻了个白眼:关你狗事?
她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这么急着跟她说,长辈们的事,她不予置评,能和解是好,不能也没关系,一切看两人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