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舟上,任遥翻了个白眼,看向正抱着自己腿死不撒手的萝卜头,跟电话那头解释:这家伙自个儿跟上来了,等回去你们可得好好训他一顿
电话挂断,任遥叹了口气,任远依旧抱着她的腿不放,视线也紧紧盯着她:我跟你一样大,你们却老把我当做小孩儿看。
我跟你可不一样。任遥赶紧声明:我可是正正经经做过十几年小孩儿的,你到真正成人才过了几年啊,还有啊,当小孩儿不好吗,开心点嘛!
你带我一起去干大事,我就开心。现在的任远十分固执,她那三言两语,根本劝不动。
这家伙真是善变,想当初他做狗时,整日跟在她屁股后头,贱兮兮的,做什么都要跟她争个长短,之后他变成人了,虽然依旧爱跟她抬杠,但可能是有融合元婴的压力在,性子安静了许多,再之后,就是现在了,既跳脱又固执的,倒跟敦煌古寺那个奇奇怪怪的和尚越来越像了。
任遥想不明白,好好的小弟,怎么就变了一个人,她不禁叹了口气,难得对着他柔下语气:我都快忘了你之前的模样,做人其实跟做狗是一样的,快乐就好。
这种道理,任明渊他们是不会教的,不是不愿,是压根想不到,任远的经历太复杂,即便是身为父母,也很难设身处地地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他究竟需要什么。
任远默默地垂下了头,突然站了起来,直视任遥,恨恨道:这就是你丢下我想自己飞升的原因?
你说什么?任遥被他这话气得,鼻子都歪了:你以为我这阵子忙里忙外,是为了什么!
为了你自己能毫无愧疚地飞升离开。任远比她还生气,肥嘟嘟的手指着她,眼睛都快冒火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个姓赵的,已经约好了,你们两个双宿双飞,丢下我们上天逍遥呢!
听他说到赵星和,任遥反倒不生气了,她将这个气得眼红脖子粗家伙拎到面前,无视他那上下挣扎的短手短脚,笑着道:行行行,都不瞒你了。
一开始她是不打算和他说任逍的事,除却想看他自个儿觉醒后那精彩的脸色外,还有一层原因,便是他现在没有任逍的记忆,说了跟没说一样,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再不说就说不过去了。
于是,她将他的来历从头到尾讲了个遍,为了便于理解,还贴心地帮他回忆了许多细节:比如说,你就从没想过,为何你的肉身会保存在月宫,数十年来不腐不败,跟刚生出来毫无二致?
其实还有其他,例如第一次从月宫出来后,她在心底听到的声音,便是任逍短暂地寄宿在任远身上说的,怪不得她找来找去,也找不到那道声音的本体。这些她没跟任远说,所以任远并不知晓,此时自然也不能作为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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