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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兽苑途中,冷乐二人了解到,另外一名面相干净、周身透出书香之气的墨衫少年名为蒋文翰,是承天异师名门之一的蒋家二少爷。他的爷爷蒋牧,为承天神异司的甲辛级异师,也是瀚博堂三位首座其中之一。
几人随先生穿过堂内,行到一方园圃外。普通的青灰砖瓦白泥墙,从外能看到墙头伸出的翠竹、苍松等植物,正门的石匾上公正刻着“兽苑”二字。
外墙上分布着不少利爪抓痕,边缘处还有疑似鲜血的痕迹,在外听不到苑内传出的任何声音,仿佛风都绕过这块地盘吹。
整个兽苑散发出危险气息,让乐天又回想起昨夜的猪妖,不由渗出一层鸡皮疙瘩,朝丁南张望几眼,问道:“丁先生,咱们要在这里上课?”
“正是。”
丁南简单回答,递出三个叠成小三角形状的符纸,分发给三人,说道:“兽苑外特设有防止妖兽出逃的结界,进出需要特殊的符咒。拿好手中出入符,莫丢,丢了可走不出兽苑。”
冷乐两人接过握在手中,蒋文翰却是犹豫看着递出符纸,瞅瞅它又瞅瞅丁南,重复乐天的疑问:“丁先生,我们真的要进到苑内?”
“进去。”话还没落地,丁南开口命令。
“丁先生,能不能换个地方……”蒋文翰带着莫名的恐惧再次发问,丁南不着痕迹站在身后,一板一眼命令“必须进去”,随即抬手一推,蒋文翰眼角带泪滚入兽苑。
兽苑的外墙看起来虽然极具冲击力,内中景色倒是颇显别致,枝叶茂密繁花竞芳,树、花、池、假山园景皆有,空气中飘着花朵暗香,沁人心脾。
丁南在前方领路,边走边讲道:“兽苑内现有妖兽四十七只,由专人看管。苑内豢养的妖兽可用于日常教学,严禁私下残杀,若是有妖兽甘于被学子役驶,堂内会酌情考虑将其赠与学子。”
又走一段路,一行人停住脚步,丁南直视前方道:“这就是你们今日要做的事。”
三人顺着示意目光看去,不远前方是一个散发着阴森气息的洞窟,腐臭味道顺着从内吹出的气流四散,洞口附近的土地一片焦黑,不生寸草。
几人捏住鼻子往后退,远离臭气熏天的洞口,丁南平静目光扫视过他们,最后落在蒋文翰身上,说道:“前方为兽苑内几只喜阴妖兽居住的巢穴,你们三人今日上午的任务,便是寻出洞内所生之物,两炷香为限。”
宽袖一摆,变出三个新的卷轴和三只小巧的抽绳锦布包,锦布包上绣着龙飞凤舞的“瀚博”纹样。
“卷轴内已注明你们各自所寻物什,寻到之后装入百纳囊中带出。”
乐天最先接过派发道具,双目是掩不住的兴奋;冷穆言也紧接拿起,带着些许思索观察;唯独蒋文翰没拿,悄悄挪动脚步又退远几分,纠结望着洞口语透惧怕发问:“丁先生,如果……碰到里面的妖兽怎么办?”
“你不招惹它,它自然不会招惹你。”丁南说完若有所思看他一眼,将卷轴和百纳囊硬塞进手中,然后扬袖一挥,不知是哪里生起的无名风旋在四周。
再一个眨眼,三人已经进到腐臭漆黑的洞穴内,头顶落下自家先生的一句。
“香已点燃,行动要快。若是退出,代价自负。”
任务已布置妥,洞内洞外的神情各不相同。
洞窟外,丁南不知道从哪变出把竹椅子,坐在离洞窟不远的树下阴凉处,闭目凝神。
分发的三个卷轴来自于堂内的医舍,采集几味特殊药材。
这些药物专喜冷湿阴腐之地,瀚博堂兽苑的洞窟刚好符合生长条件,掌管医舍的人忙碌抽不开身,便托堂内学子去兽苑采寻。丁南得知医舍的委托,便前去要了过来,安排给教导的三个年轻人,一来先增进他们的胆量,以免日后遇敌心生怯懦;二来再次进行考察,确认他们是否有成为异师之资。
洞窟内,三人适应了周围昏暗光线后,开始看清对方脸上的表情:
乐天一副新奇无惧的模样,打量四通八达的洞穴;冷穆言凝眉深思,谨慎堤防四周;蒋文翰却是脸色一片惨白,干张几下嘴想要叫出声,又怕惊到洞内的妖兽,只能压在心中惊恐嚎叫。
原地互瞧几眼,蒋文翰最先发话,压着声音慌乱道:“我我我不干了!我要出去!我才不要呆在这里!”
“既来之则安之,你怕什么,难不成我俩会吃了你?”乐天蛮有意思地看着眼前这位名门公子,周围没鬼没怪也没妖,只有他们几个大活人,实在想不懂他惊惶无措的原因。
跟他打趣一句,转而问冷穆言:“你这卷轴上写的是啥内容?”
“应该是几味药,许是生在这种阴腐的地方。”冷穆言从派发的百纳囊里摸到一个火折子,擦亮再细看一遍卷轴,上面写的全是自己闻所未闻的药名。
乐天也借他的火光看自己卷轴,对比两者内容嘟囔:“我这里面写的好像是石头吧。”
“不是寻常见的东西,找起来要费些时间。”
听到“找”这个字,某位仁兄
', ' ')('悄悄向洞口方向撤退,身子兢兢战战转到一半,身后响起一声询问:“你是要出洞吗?”
蒋文翰蓦地怔了一下,两眼紧盯着地面。
二人或许不明白丁南话中深层含义,但他清楚知晓,在瀚博堂“退出”,意味着从堂内除名。一旦除名,便再也没有进堂的机会,纵使能力拔尖或是家世显赫,学堂依然不会开门欢迎。
世人皆知,承天蒋家千年前与灵兽踏浪水麒麟立契,灵兽赠以玉佩为信物,因此蒋家族人均佩戴有踏浪麒麟玉佩。众多外形相同的玉佩中,只有一块真正存有踏浪水麒麟的灵力,为家传灵器。
千年灵佩会在蒋家内自动认主,上一个人是现今的家主,蒋牧,而下一个接替人,竟是蒋文翰,看似有实干其实闻风就溜。蒋牧头疼良久,最后不得已才将他踹进堂内,以观后效。
现在被除名,出去十有八九会被爷爷一掌拍死。
蒋文翰内心挣扎良久,终究选择呆在原地:“不不是,我看那边好像有要找的东西。”
洞内潮湿阴冷,石壁和角落长满滑溜溜的苔藓。从外面看着洞窟口不大,里面倒是错综复杂,大大小小洞穴无数,多转几个弯就迷失掉方向。杂乱冷风四散吹过,夹杂着咕噜咕噜的回声,火折子的焰光被气流吹得摇曳不定,几次都直接熄灭。
几人不清药材样貌,也不熟洞内地形,不敢分隔太远搜寻,兜兜转转许久,终于在洞穴的犄角旮旯里找到两三类目标药材。
蒋文翰紧跟在他们身后碎声嘀咕,低丧话语经幽暗空间二次渲染,听起来像个冤魂在哀诉。乐天被他烦得直皱眉,多走几步转向另一个洞穴口。
正此时,冷穆言突然从后扯住他的胳膊。
乐天转头奇怪问:“有啥事?”
却见对方只是微蹙双眉,严肃看向前方,也不做回答。
“你这是发啥癔症?”
乐天开句玩笑,扯开对方的手直径向前,冷穆言却又再次拉住乐天衣袖,正经道声:“快回来!”
他做这个动作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沉寂在暗中的砊虺忽然说了句,“前面。”
话音未落,四周洞壁和地面突然间不停颤动,头顶上掉落阵阵碎石屑,几人停住脚步警惕周围动静,隐约听得重重踏地声靠近,随之一股更加恶臭的味道迎面顶来。
三人被突如其来的恶臭熏得难睁双目,眯眼呛咳间,模糊看见一个巨大身影朝这边摇摇晃晃冲来。
巨影拉近一刹,乐天猛然认出来者是何:“昨天那只猪妖!”
飞奔而来的妖兽正是赤眼猪妖。似乎是嗅到昨日熟悉的追赶气息,妖怪显的格外狂躁。
“我的妈呀!!!”
这次蒋文翰再也不考虑是否惊扰其他妖兽,凄厉惊嚎叫出声,拔腿胡乱向某处洞穴口逃跑。抬出的一只脚刚落地,但听身后“嘭”地炸出一下巨响,横生剧烈气流猛顶一个跟头,叽里咕噜摔进碎石堆。
不过须臾,赤眼猪妖就横冲而来,对准几人一头撞去。
这下猛击,洞窟石壁登时碎裂出道道深痕,石壁摇晃得更加剧烈,顶端钟乳石碎裂成块,如同暴雨般噼里啪啦坠落,打得几人四散躲避,都不知各自跑到了何处。赤眼猪妖一身糙皮厚肉,对袭来石雨无动于衷,继续对几人横冲直撞,踩踏出大片尘霾。
混乱之中,冷穆言趁机另外两人的名字,想确定他们现在是否安全,大步避闪,藏身到一块坠落碎石后,喘口气歇息。不料一股打寒的腐臭味直冲而来,一转头,就见巨大黑影扬蹄直奔自己,已相隔不过几臂。
恍然又回到那个滂沱雨夜,巨大黑影的疾速杀来,带着阴森冷气。
冷穆言背后汗水直流,紧紧攥住怀中父亲的滚龙纹铜牌,寄望通过这块小小的金属,唤出脑海中那只怀念的温暖大手,驱散一切危难。
咬牙一闭眼,意识沉入黑暗。
再次睁开,双目莫名变为一双金中带青的兽瞳,傲慢看着近在咫尺的赤眼猪妖,从容不迫。
杀意黑爪仅一掌之隔,冷穆言抬臂一指,嘴角上扬轻蔑启唇。
“退。”
赤眼猪妖撞击头颅刹那滞于原地,整个洞穴内时间流逝瞬息停止。巨大身体上闪过几丝微弱的苍青色线条,眨眼如刀般电光爆起,猛烈雷电由指尖迸发,切过猪妖身躯炸裂周身碎石,轰成一片齑粉。
妖怪被突如其来地攻击打飞数尺,反向摔在对面洞壁上,冒着焦烟瘫成一滩烂泥。
洞内事变一瞬,在外闭目养神的丁南忽觉有异,睁开双目起身,从旁一个娇俏女童声响起。
“哟,这不是丁先生嘛,怎地这么早来兽苑?”云乂打个呵欠,眼带泪花打招呼。
丁南拱手回礼,道:“不知苑长何时归堂,擅入兽苑多有失敬。在下今日带三名学子取兽窟内几样药材,拿到便离开。”
云乂一听顿时清醒:“啊?!你的三个学生修为如何?我把昨夜捉来的赤眼猪妖关在兽窟内了!”
丁南脸色霎变,
', ' ')('心叫不妙,赤眼猪妖攻击性强,嗅到外来物会抢先出击。二话不说疾步上前,突地洞窟莫名剧烈震动,眨眼塌陷出一个破口。
云乂立刻飞出道灵符,暗念一声“破”,强行将破口扩大,露出内中情况。速散烟尘,二人上前一看,不由又是惊讶。
赤眼猪妖已经被切烂成泥,皮肉尽是焦黑;另外三名少年趴在不同方向石砾块之间,头破血流,暂时失去了知觉,索性性命并无大碍。
顾不得细查赤眼猪妖的死因,丁南速速喊来人,抬学子去医舍疗伤。云乂待他们走后,走近妖兽尸体探上灵力搜查,不禁挑眉:
“奇怪,这妖兽的元神怎么不见了?”
冷穆言再次睁眼,已经回到住舍。
仰视房梁,开始回忆在洞中的零碎片段,依稀记得当赤眼猪妖靠近刹那,眼前莫名陷入一片黑暗,醒来又得知妖兽已经死亡。
大难不死,尚且庆幸。冷穆言抬手轻抚贴于胸前的铜牌,细声道:“谢谢你,爹。”
话还未落,砊虺突然一副悠哉语气道:“呵呵,你小子应该感恩于吾。”
冷穆言恼火中生出一丝怀疑:“你这话什么意思?”
砊虺轻笑道:“可是吾掸掉那只虫子。”
简短话语犹如雷惊,冷穆言浑身猛地一抖,震怒道:“你竟可以随意操控我的身体!你这该死的妖邪,我迟早要让你魂飞魄散!”
怒火之中连声恨骂,内心却更为忌惮,担心驱赶方法还没找到,妖怪提前鸠占鹊巢。愤恨与无奈纠缠在心口,堵成一团乱麻。
自顾愤懑时,房门吱呀打开一条缝。
冷穆言猜想是丁南前来探望,快速收起愤恨表情,侧头向门口一瞧,马上发现不对劲的地方——门外投进来的阴影是个女子。
是谁?冷穆言即刻闭眼躺平,详装仍在昏迷。
来者轻手轻脚靠近床边,随后站定,投下两道强烈又气愤的视线。静观片晌,响起一句质问:“你是不是吞了那只赤眼猪妖的元神!”
这声音曾听过,是云乂。冷穆言不禁奇怪,她来做什么?而且这句问话,像是藏了不少事情。
继续装作昏睡,听后面还有何内容。
问句道出无人吭声,云乂眉头挑起,并指点在榻上人内心,借由灵力一探,哼道果不其然。收回手,忽然俯身压下,缓缓靠近。
冷穆言嗅到清甜暗香由远及近,脸颊不由生起一丝红意,想挪开又不敢动,感温软气息贴于耳侧,喃喃低语:“砊虺,你若要恢复力量,可要时刻想着一点,你已不是无坚不摧的应龙之身,这具人类身躯能承纳多少灵力,还要看宿主。”
话音落地,平复的内心又是惊地一颤。
体内的妖物竟是一条应龙的元神!而女孩早就知晓他的存在!她是如何知道的?她又与这个元神有何关系?她究竟是何人?
简短几句带出的隐藏信息,震惊程度不啻于知晓身躯被外物操控,自己正满腹疑惑,突然手臂不受自身控制抬起,抓向床边来者。
云乂警觉有东西袭击,下意识反手钳住伸出手腕,扣住脉门,顺势瞧向平躺的人,不由惊道:“你装睡!”
冷穆言同样惊瞪双眼,对视上方深蓝双眸。方才的举动显然是体内应龙在搞鬼,被迫让女孩发现自己在偷听。
启唇未说只字,云乂抢先一步捂住对方的嘴,俯身压近道:“明天午时到兽苑来,不要跟其他人多说半字。”
说罢快速一点眉心,强行让他再次昏睡。
冷穆言昏迷没半刻钟,房门再次被推开,从外探进一个欢脱身影,头上缠着一圈绷带。
“咦?云乂你来冷穆言的房间里做什么?”乐天好奇发问,手中端着从医舍拿来的替换伤药。
云乂暗斜眼榻上人,摊手故作无奈道:“当然是来看看你们几个伤势如何啦,我是兽苑的管理者,你们在里面出了事,我自然也有责任。”
“原来你说的‘苑长’指的是看管兽苑啊,没想到你岁数不大,倒是很有能力嘛。”乐天哈哈笑着放下伤药,没多想话外内容,关切望熟睡中的玩伴,低声道,“他还没醒?”
“嗯……对,还没醒,看来受伤不轻。”云乂胡乱应付句,转口将话题引到对面身上,“你倒是醒得蛮快,这么会儿功夫就能给他们送药。”
“我打小恢复力就强,这点伤睡一会儿就不觉难受了。”乐天得意一拍胸脯,又道,“咱们也快出去吧,别打扰他休息。”
不再多言,轻声退去,房内又恢复寂静。
翌日,鸡鸣破晓,冷穆言昏昏沉沉坐起,脑中回绕女孩留下的那句话。
“明天午时到兽苑来,不要跟其他人多说半字。”
她究竟隐藏哪些事,又是意欲何为,今日定要问个清楚!
三个少年外伤未愈,丁南调整了预先教学内容,推迟活动多的修习,讲解灵怪妖兽的基础知识。
“翻至的发生了,不狗血”
“男女主一点也不甜”
', ' ')('“本来有个点突然有兴趣,结果没下文”
云乂打断:停!为啥男女主一定要甜?认真搞事业不香么?
导演:作为一个合格的剧组导演,要懂得向资本和流量能屈能伸嘛。再说我们是言情剧,需要你们向观众撒糖,这是言情剧的必须要素,你看那些旋转神情对视的场面,谁看了不是直呼“好甜”。
云乂又一招法术爆破:我就看不懂那些转圈的西皮,打怪的时候对视撒糖?人早死成渣了!再说对面不攻击?
导演:你不懂,这叫时间相对静止定律,在这个时间里主角会获得“无视攻击buff”。眼神疯狂示意白朔白朔,作为她的监护者管管她。
白朔:她说得没毛病,打架就认真打,我最讨厌搞花里胡哨的东西。一记眼神飞刀而且我非常反对他俩撒糖!
乐天指着网友评论:那句评论,他们都没看懂开头死的是冷叔吗?不难懂吧。
冷穆言:大家都想看解压爽剧,可我们是一个慢热剧,砊虺的自爆翻转都在后面,前面不做好铺垫后面不就讲不通了。
尹长风:这确实是一大弱势,但平心而论,前面的铺垫有些隐晦。
砊虺:吾认为剧本对吾的挖掘点不够深。
丁南:如果我前面不遇到乐天,后面他就不会因为情绪波动爆发力量,这点上逻辑是通顺的,所以当前剧本前面的逻辑有些很难改。
冷原:确实,为了后面的剧情,前面的铺垫和线要埋好。
乐通海:大原,我觉得咱俩的设定,应该在前面展开了讲讲,不然后面江阳郡的戏有点单薄。
卜成子:依旧笑而不语
【众演员七嘴八舌火热讨论】
导演扭头用洋葱擦眼睛,大声哭穷:各位祖宗们!求求诸位可怜可怜小的吧!现在的市场不好混啊!小的还要管一大家子人吃饭啊!
【导演痛哭流涕三小时,众演员勉强答应】
众演员:好吧,我们先听听如何改。
导演背手扔掉装哭用的洋葱:感谢诸位的理解,经过剧组三天三夜的讨论,决定将开头某些人的戏重改、扩充,这是暂定的改后剧本,大家都看看,提提意见。
【众人翻看复印文本】
冷原:只有我一人执行任务?
导演:对对对,为了突出你一个人,同时避免网友产生混乱认不出角色。
乐天、冷穆言:我俩要躺在雨地里?
导演:放心!尽量一条过,医疗组也会在场外随时待命,拍完立马检查身体。
云乂看着乐通海:我怎么跟冷叔打完又跟乐叔打?你能不能把打戏少写一点。
导演:打戏这几条很快就过去,我对你的打戏绝无任何反驳,棒,非常棒。
卜成子:继续笑而不语
【云乂洋洋得意,白朔不满撇导演】
白朔:她的武功有不少还是我教的,组里的武指太弱了,不如我来当。
导演:这个剧组全体反对,我们还是要以人类的力量为基准。
导演:大家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
览一圈,无人提出反问:最后一个议题,有关冷原开头的出场,目前的改编剧本是编剧的暂定稿,我们还想听听大家有没有好的意见。
云乂:网友不是说平平无奇么,写成我直接打死他好了,然后徒弟找我报杀父之仇。
尹长风:如果是这样,他还会答应拜你为师?
云乂:不是典型的误会嘛。
白朔:俗,八百年前我就看腻了。
乐天:让砊虺说服冷叔,然后他们结盟在暗地反抗真正的反派,然而被我们理解成反派。
冷穆言:那还要咱俩干啥用呢?
乐天挠头:好像对哦。
导演:这条网络两极分化,我们都慎用啊。
砊虺:呵,不如让吾吞了他的魂魄。
众人:你已经做到了。
丁南:一定要前面安排人员杀青?
白朔:增加戏剧冲突嘛。
眼睛一转:既然说道狗血,我看不如来一场特大爆炸,然后冷原向烟花一样升空,嘭的四分五裂,哗啦啦散满一地。对,就在冷穆言面前,然后脑浆子糊到他的眼前……
众人打断:太血腥!过不了审查!
冷原额头暴起青筋:你们就不问问我的意见?
乐通海连忙按住冷原肩膀:都是为了给你加戏,淡定淡定。
【乐通海强行拉走冷原,屋外响起一连串爆炸】
【众人抱臂苦思冥想冷原的杀青戏份】
卜成子:我已经算到一切。
【所有人目光聚焦】
卜成子:冷原在开场会追逐一只地狼,这只地狼与他交手后逃逸,逃到陵山道旁一间村屋,然后杀死里面的老人,吞掉砊虺的元神……
【导演立马捂住卜成子的嘴】
导演朝外喊:那个谁,副导!把他
', ' ')('调编剧组去,让他们合计!
最后长呼口气:散会!
猩红邪光浸没视野,转瞬变为黑暗,一只妖异独目蓦然破开顶空,细长瞳孔四处转动。探向深渊,盯住正下方一点亮光,显露狞恶笑意。
亮光出自一个精致方盒,鎏金外表,前端龙头浮雕。
斯须,盒盖大开,细长瞳孔更加紧缩,急切窥探其中辛秘。三个数过,漆黑盒内蓦然爆发出一股洪流,如冲天水柱,滚滚喷涌,飞速充斥整个幽暗空间。
独目还来不及瞧清,就被这股巨大推力打出脑海。
无数画面形同漩涡,快速闪现形形色色的人与景。其中重复最多的景象,是一处巍峨壮阔的宫宇,朱甍碧瓦,廊腰缦回,高低飞檐参差错落。正中一轮长虹垂悬,环绕缥缈云雾,让人恍然觉是天界哪处神霄绛阙。
宫殿外墙之上,曾惊鸿一面的华服男人再次出现,负手静立,远眺整片宫宇。
“砊虺!”
画面内的“自己”从后走近,呼唤对方名讳。没有厌恶,没有烦闷,而是同莫逆之交,亲切又感慨万千。
对方闻声轻轻转过脸,一双睥睨众生的青金细瞳注视呼唤者,散发轻傲浅笑,启唇微动,道出无比熟悉称谓。并肩而立,浅笑相谈。
想起来了,一切都想起来了。
原来你我曾是故人!原来我还有未完成的使命!
怀念、慨叹、喜悦、惘然……交错情感随封印的记忆一股脑涌出,塞满内心,两行清泪好似开了闸,不受控制不住地流淌。
尹长风目露担忧,蹲下身反复轻唤:“云乂!云乂!你怎么了?”
云乂双手拼命擦拭决堤泪水:“我没事,我没事,我们回去吧,哇啊啊——”嚎啕半晌,泪水仍不止。
尹长风无奈只得背起抽噎不止的女孩,返回村口附近,寻到安静等候的玉顶火龙驹,回了瀚博堂。
转天沧陵城内,满春院的热度还未消退,又一条震惊新闻不胫而走:
妖异诡村于七座击破,千年邪物竟死而复生。
经过整整一夜,云乂内心喷涌而出的情绪终于逐渐平复,两个眼圈红成兔子,早早拿来冰袋冷敷眼皮。睁开另一只看今天国内的邸报,指着前头最大的几列文字咋舌:“从一目五死亡到现在才过了不到半天,天网就将事情写成公文登在今日邸报上,他的动作也太快了吧!”
手指敲点邸报:“这内容描述如此详细,好像他在现场亲眼目睹!”
尹长风道:“这不正是他专擅之处,你我都学不来。”又呷口茶,关切问:“你的眼睛还难受吗?”
云乂随手一扔冰袋:“早就没事了。”
尹长风端详几眼,奇怪问:“昨夜你为何忽然嚎啕不止?”
“额……尸气熏的!哎呀已经这个时辰,兽苑还有一堆活在等着我咧!”云乂含糊遮过去,急急忙忙跑出门,带起一阵风吹起桌上邸报。
尹长风快手抓住,也其中内容。通览全篇,眼光盯在“千年邪物”与“死而复生”八字上,静默沉思。
甚是奇怪,为何一目五会再次复生?内中怕不是有什么蹊跷。
这厢兽苑,丁南兑现了承诺,罚三个学子在内干杂活。
三人各领一把铁锹,清除前几日震塌的兽窟外缘。几个少年撸起袖子一边铲土,一边谈论清晨的惊天报道。
“没想到沧陵附近还潜藏着一个千年大妖,多亏被七座铲除。”
乐天停下呼口气,转耍武弄铁锹,眼内亮光闪烁遐想:“灵力冠世超绝,一夜荡平妖邪。你说咱们啥时也能这么厉害,唰唰唰几下统统搞定,还怕麒麟佩被抢走?”
提到伤心处,蒋文翰立马苦下脸:“你别说了,我的玉佩到现在也没有消息,等爷爷回来肯定一掌拍死我。”
“丁先生不是已经去找了,放心会找到的。”乐天安慰句,缅紧松落的袖子,继续铲土,嘴上依旧不停讨论,“清晨的邸报中也没说是哪位七座大展神威,哎,你俩猜是哪一位?”
其余两人都是各想各事,没搭理他的话。
冷穆言盯着脚边碎沙石,机械铲起又倒掉,脑中在思考消息中未言明的一点。公文指出,莱杨村背后祸首为“一目五”,是千年前五方截杀战中消亡的妖邪。
为何千年前的亡灵突然出现于人间?字里行间没有道明,外界也没有明确评判。
同样注意到这点的还有砊虺,表面不做声,内心却饶有所思。
兽窟外缘震塌的土很快被清干净,三人活动四肢离开。冷穆言还在思索清晨文章中的困惑,不知不觉跟其他二人拉开距离,再抬头,两个同行人早就不见。
走了几步,忽听身后传来清脆打趣:“哟,做苦力呢。”
冷穆言闻声转头,见云乂双手背后瞧热闹。
冷穆言瞅她两只红彤彤的眼,平淡问:“你找我有事?”
云乂弯眼露出个灿烂笑容,伸出背在身后的手,一枚雕刻踏浪水麒麟的圆形碧
', ' ')('玉坠在双指间,光泽莹润,完好无缺,佩下流苏随风轻轻摇摆。
冷穆言双目一惊,是蒋家的踏浪麒麟佩。莫非是蒋文翰丢失的那块?怎么会在她的手中?转而狐疑问:“这真是蒋文翰的玉佩?”
够警惕。云乂没生气他的猜度,反而心情不错:“那是自然,这种千年灵佩想仿也仿不来。”
冷穆言奇怪:“你是从何得来?”
云乂耸肩回道:“是丁先生托我寻回玉佩,我昨夜便从莱杨村找回。你若不信可以去向他核实。”
说完偷瞟对面的神情,瞧他能否听出话里深藏的一点。
果然冷穆言垂眸思量一圈,忽地眼中闪过惊讶,颇是不相信自己的推测。
昨夜莱杨村的千年妖怪被七座诛杀,女孩也刚好从那里找到麒麟佩,两者的时间、地点怎会重合地如此巧?之前她也说自己不会不清楚真实身份,莫非真的是……
冷穆言上下打量道:“你当真是七座?”
云乂嘴角勾起微笑,得意一扬脸:“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七座灵使,云乂。”
说着掷出个物体,冷穆言接住一瞧,是一支哨笛,底端嵌鎏金缠枝纹,吹孔背面刻着“听灵”二字。
“这回信了吧。”云乂瞧对方再度吃惊的眼神,心里大为畅快,踱步靠近,提起之前的话,“三日前我曾问你要不要当我的徒弟,并给你时间考虑,今日该到答复期限了。”
挑眉笑道:“怎样,是还是否?”
冷穆言恢复平淡语气:“我若是拒绝会怎样?”
云乂把弄玉佩直道:“那你就别想将麒麟佩还给蒋家。这东西摔了还是毁了我都不在乎,但你不想让蒋二少难过吧,毕竟你们是共患难的同窗嘛。”
她很清楚,冷穆言虽然外表冷淡,实则外冷内热,不然也不会在照常考试和外出寻人中选择后者。
冷穆言有些不悦:“你摆明是要挟。”
云乂一笑回应:“没错,不过是看人而行。”
冷穆言深吸口气,沉静半天,问出始终想知道的问题:“为何选择我?我要听实话。”
云乂迎上审视目光,一字一句说:“因为这是‘我’应该履行的承诺。”
冷穆言注视两只湛蓝眼瞳:“你答应了谁?”
云乂:“一个与你有关的故人。”
冷穆言内心颤动一下,沉吟良久发出声轻叹,应道:“好。”
云乂嘴上答应收人为徒,却没有提半个与修行有关的字,而是翘着二郎腿给人把脉。
冷穆言打量装模作样拈须的女孩,等了大半天,开口奇怪询问:“你在查什么?”
“你身体的状况。”云乂紧接更正,“还有要喊师父。”
冷穆言尴尬愣住,抿嘴斗争片刻,最后放弃点头。
云乂很是满意一笑,移开把脉的手,思索道:“有个坏消息,砊虺对你的侵蚀比我预想要快,你只剩下不足三个月时间。”
冷穆言心里咯噔一跳,又听对方道:“不过放心,我会想办法增强你的灵力,让你们二者在分离之前暂时持衡。”
“什么办法?”冷穆言疑问。
云乂眉头一挑,神秘道:“跟我走一趟就知道。”
然后从挎包内夹出张灵符,扬手摔下,大片光烟瞬间腾起,裹挟住二人。不待眨眼,光焰熄灭,原地两人消失不见。
冷穆言再次睁眼,发现身处一条羊肠小路,路旁野花丛生,不远处高耸入云的山岭环抱,云雾飘荡在山间,青翠山峦顶端盖着终年不化的积雪。
环顾四周问:“这是何处?”
云乂前方领路:“巴荆山岭。”
冷穆言跟在后疑问:“为何要来这里?”
“这就是我说的办法,来找某个家伙求药。”云乂踢开脚边小石子,“你若想短时间获得大量灵力,外物辅助见效最快。”
话语道出隔了一会儿,传回一个低沉磁嗓:“你究竟是何盘算?”
云乂听出是砊虺的回复,头也不回道:“您老何处此言呐?”
“吾与他同存一体,药石能增强吾等双方灵力,你不会不清楚此事。”砊虺轻笑的语气下尽是警惕,“你明明希望吾灵力渐衰,为何突然反其道而行?”
云乂漫不经心道:“这样不好么,您老早日恢复力量,早日从他体内离开。”
砊虺警防道:“不怕吾哪日杀了他?”
云乂回头甩个无所谓的眼神:“你若想,在一开始就容不得他的魂魄,不是吗?”
砊虺这回被说中心思,轻声一呵,静盯前方从容身影,潜回深处看她究竟是何意图。
二人沿狭窄小路进入山岭深处,随着攀爬海拔变高,山雾逐渐笼罩身周,愈来愈浓,没一会儿已经完全看不清前面的崎岖山道。
又走一会儿前方领路人停下脚步,注视乳白色的“纱幕”后方,不多时,雾中隐约出现两个人影,不紧不慢靠近。
待到接近,冷穆言看清来
', ' ')('者是两名约摸十五六的人,一男一女,圆圆的脸盘乌黑眼睛,额中点着花印,表情很平淡,衣服款式相同,颜色一绿一白。
云乂见到两人开口道:“灵使特来求见你家先生。”
来人俯身行礼,头绾双髻的白衣女孩回道:“先生尚在休息,不便见客。”
“不便见客还差你们出来传话,他怕不是早就醒啦。我有要事找他,麻烦通传。”
云乂当即拆穿,拱手行揖示意引路。陌生男女互对一眼,回身默许来人前行。
一路人穿行于浓雾缭绕的巴荆山岭,过了蜿蜒山径,穿过曲折草林,眼前景色豁然开朗,花草繁茂鸟鸣婉转,雅致小院静卧其中,一方简单牌匾上书:岐黄堂。
两名接引人无声退下通报,云乂大摇大摆向门口走去,距离几步,从内嗖嗖嗖飞出三排银针直袭面门,来得甚是突然又凶狠。云乂迅疾甩袖一摆改变面前风向,银针转个弯全部打入堂前门柱。
“喂!你就是这样待客!”
云乂冲内嚷嚷大半天,屋内慢悠悠走出一位清冷气质的年轻男人,生得极是周正,肌肤白皙似玉石,清秀五官带着几分俊俏,在人群中当属上等之貌。不过眉宇间散发怒气,冷然盯着门前某人。
盯了半天含怒道:“你算哪门子客人。”
云乂眼睛一转,转为认错模样讨笑道:“咱俩认识时间虽然不长,可我来神农谷的次数没有九十也有七八,都说一回生二回熟,我来这么多次自然是熟上加熟,当算你的客人咯。”
清冷男人冷哼“油嘴滑舌”,目光跳向更后,不悦疑道:“他是谁?”
云乂开心介绍道:“我徒弟。”
“你的徒弟?”男人的面色变了几分,挑眉说声轻嘲,凝视二人半晌才开口问来意,“听说你找我有要事?”
云乂马上转为正经表情:“不错,正是因他。他当前急需增强灵力,可否请你出谋一二?”
男人表情平淡直视冷穆言的脸,少顷开口:“好说,老规矩。”
云乂无奈翻了个白眼:“说吧,什么条件。”
男人从宽大袖中摸出一个白布袋,扔给冷穆言:“你去前面山谷喂药兽。”又将眼光斜向女孩,示意道:“你,跟我过来。”
云乂快手抢在前接住白布袋,拆开封口瞧内中东西,又嗅了几下,确定没危险,才把袋子塞给冷穆言,扔下句“去吧”,说罢一溜烟钻进茅竹屋。
踏进屋内,浓浓草药味道扑鼻而来,浓烈的有些熏人,云乂捂着鼻子跟随男人来到一间名为“药庐”的房间。
这方屋子从外看十分轩敞,内中却逼仄,房顶悬挂着晾晒药材和瓶瓶罐罐,书籍、竹策、各种药石工具等置得满满当当,摆放装满药材的木阁占据近三分之一的空间,最内是高低错落的数排土灶,正在煎煮不同中药。
云乂在大药阁前晃来晃去,随意找话:“你把病人都支走了,咋诊断呢?”
清冷男人哼声道:“你当我看不出?不愧是师徒,都不是省油的灯。”
“‘药圣’果真好医术,仅凭望就能断疾!”云乂挨到人面前拍马屁。
眼前的清冷男人正是七座之一的“药圣”,真正名讳姓苏名茴,不喜外人打扰,长居于巴荆山岭深处的神农谷。
苏茴斜她一眼,挑拣桌面上装满各种药丸的小瓶说道:“你来问我对策究竟是为了他,还是他体内之物?”
云乂眼光闪动几分,纠结半天含糊道:“双方皆有。”
苏茴又端详几眼,从手旁存满丹药的木架上找出一个小瓷瓶,挨到人额前:“一天一粒,服用时辰随意,用量一个月,必有改善。”
云乂接过瓷瓶,拨开塞子又搁在鼻底确认,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很是熟悉。晃晃小瓶又问:“吃没了呢?”
苏茴道:“老规矩。”
云乂深吸一口气,垂头认输:“还有什么条件?”
苏茴缓缓道:“你去找来祝余,我便制作多余药丸,每次送来的祝余分我五成。”
祝余原生在元洲灵力肥沃的地方,外貌类似韭菜,叶中细杆上开着米粒大小的青花,生长比其他植物更缓慢,长成需要百年。
云乂深深挖一眼悠哉讲条件的人,憋火认道:“你不去从商真是屈才!”
“多谢夸奖。”
苏茴礼貌回笑,接住从窗外飘来的一点绿光,感知其内传来讯息,转头对云乂道:“你的徒弟在内谷遇到麻烦,建议你去看看。”
冷穆言跟随先前引路的绿衣少年行到一处裂谷前,领路人止步回身,交代句请沿此路前行,随后安静退下。
裂谷沟底布满雾气,越往深处走雾越浓,嶙峋山壁上不生寸草,两岸参差石牙顶端焦黑,不知被什么灼烧过。
冷穆言走过一半裂谷,半封闭空间响起重物踏地的回声,警惕回头,见一只身体像熊、脑袋像狗的庞然大物站在几尺开外,头顶和背上生满绿色植物。
“这就是药兽?”
自
', ' ')('己内心嘀咕声刚发出,庞然大物忽然抽动几下鼻头,咧开嘴发出低吼,摆出一副威慑架势,踏着重重脚步声靠近。
冷穆言一边小心后退一边飞速思考,究竟是哪里惹怒了这只初见妖兽,扫眼手中白布袋,略带怀疑蹙起眉头,难不成是因它?
不过几个数,药兽喷气重哼,直冲而来。
裂谷狭窄,勉强三个成年男子并排通过,药兽的庞大身躯处在其中,直接堵死一端出路。冷穆言见势不妙,用力将白布袋扔向药兽身后,看它目光从自己转向袋子,追随而动,趁机跑进裂谷更深处,远离危险。
一直跑到内谷某个陌生地方,没听见沉重脚步声追过来,冷穆言才驻足大口喘气,环视不见顶端的深谷。
当前身处环境和前方极相似,都是浓雾缭绕,看不清几臂外的事物。
这下糟了,误打误撞跑进陌生地界,该如何找到原路?
冷穆言蹙起眉头,飞速思索寻找办法,没过一会儿发觉手背传来酥麻痒感,紧接是脖颈、脸颊,而后蔓延至鼻喉、肺腑,越来越痒,难以忍耐,仿佛有千万蚂蚁爬遍身体内外,不停咬噬每寸肌肤血肉。
忍不住伸手抓挠,手背皮肤立马绽裂出血,奇痒随之化为剧痛,像是尖刀在削手背的肉。
“小子,不能抓。”砊虺此时冒出来,慢悠悠提醒,“此地毒瘴甚烈,快离开。”
“你说的到轻巧。”
冷穆言咬牙挤出一句,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浓烈雾瘴根本难辨东西南北,而且现在浑身又痒又疼,寸步难行。
焦灼之际,顶空蓦然飘下一声大喝,缠身雾瘴瞬即破散,全身痒痛感立刻减轻。
冷穆言抬起头,见云乂轻灵落在面前,快速向自己嘴里塞进一粒药丸,药丸落腹,浑身的不适渐渐褪去,吐出胸中几口憋闷浊气,说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要喊师父。”云乂瞥眼再次强调,“苏茴说你在内谷遇到麻烦,我才连忙跑来看究竟何事。”
挑眉又奇怪问:“你怎么会来到内谷?喂药兽根本走不到这里。”
冷穆言回思:“我进入裂谷遇到一只药兽,它闻到白布袋的气味突然发怒冲来,我便将布袋扔远引开它,误打误撞进入此地。”
云乂听罢饶有意味“哦”了声,咕哝道:“原来是他搞的鬼,那我可要讨点利息。”
眼中擦过星点金光,转头冲裂谷方向喊个“来”,片刻熟悉的踏地声由远及近,又一只身躯略小一圈的药兽慢悠悠走到眼前,温顺跪伏地面。
云乂摸了摸药兽的头,夸句真乖,然后直接从脑顶薅下把植物,放在手里揉搓,示意身旁看惊的人过来。
“它、不疼吗?”
冷穆言惊讶看着提溜两只黑圆眼的药兽,女孩像是拔了它的毛,可它没有任何反应。
“当然不疼,那药又不是长在它的皮上。”云乂搓烂手中药草,目光指指被抓破的手,“把手伸过来。”
冷穆言依话抬起,云乂将药草泥涂在绽裂的伤口,又从虎头挎包内一阵摸索,递出求来的小瓷瓶:“拿着,一天一粒,服用时辰随意,一个月必有改善。”
冷穆言接过小瓷瓶,思索道:“你来找他求药,想必此人身份不一般。”
云乂听闻露出个坏笑:“你不妨猜猜,一个得我赏识又医术高超的人,他会是谁?”
日头渐高,瀚博堂兽苑内一阵光焰转瞬即灭,两个人从巴荆山岭归来,还带回了那只药兽。云乂将药兽安置在花草茂盛的地方,又顺手薅了几把草药揣在小挎包内,随冷穆言一道出了苑门。
行到学术厅,正巧看见乐天垂头丧气坐在回廊下,盯着地面叹气,云乂故意放轻脚步凑近,从后突然一拍:“嘿!怎么坐在这里不去上课?”
乐天惊地抖个激灵,抬起脸看原来是熟人:“是你们啊。”目光跳到冷穆言身上,沮丧道:“冷穆言,咱们被除名了。”
师徒二人都是吃惊:“怎么回事?”
乐天道:丁先生说是蒋老前辈回来,跟其他几位首座共同商议的决定,具体详情他也未说。”
“看来卜成子没劝住啊。”云乂叨咕句,又问,“丁先生和蒋文翰呢?”
乐天怅然道:“丁先生在挨骂。至于蒋文翰,他也被除名,还被收走麒麟佩。”
又叹口气,失落问道:“丁先生说从堂内除名,再无进入可能?”
云乂还没开口,不远处某个老成的年轻声音提前回答:“堂规中是如此。”
三人闻声转头,见一位及冠男子徐徐走近,闲神站定。
来者面若冠玉,生得一双桃花眼,双眸隐现异常光彩,两边眼角下各有一点痣。外表是青春年华,周身却透出一股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气,温雅一笑,依次扫过每个人。
三人意外瞧到来者双瞳天生奇特,两眼深棕虹膜上均生有一圈浅白色繁杂纹路,眨动眼皮之间在瞳内缓缓转动,似是两朵异花绽放在眼底。
云乂见人眉头一挑:“哟,
', ' ')('您老是来亲自送他俩出门?”
及冠男子微笑摇头,面向冷穆言和乐天道:“堂规中‘除名者,再不得入’,然凡事都有例外,所以你们是否想做这例外之人?”
二人听见尚有回旋余地,不约而同问:“如何做?”
及冠男子道:“三月后的月末是堂内试炼期,你们三人若是能在试炼中拔得头筹,向所有人证明自身实力,堂内自会重新考虑。”
乐天惊喜跳起来:“真么吗?可你的话作不作数?”
“当然作数。”云乂打断谈话,玩笑一乐戳破男子身份,“他可是瀚博堂的堂长。”
“啊?!”
两个少年的双眼登时睁圆,一时间惊住要问的话,就看男子神秘笑声,接着道:“你们虽被除名,但教导之事不必担心,我会有安排。不过住舍要搬出来,毕竟要让其他人看到惩处结果。”
乐天满不在乎一摆手:“只要能继续学,让我睡大街上都可以!”
男子道:“那倒不必,搬去云乂的别院即可。”
这次轮到云乂发出惊呼,甩个不满眼神,噘嘴婉拒:“可是我的别院还住着其它人咧,哪有多余的房间让给他们。”
“我若所记不错,应有两间空闲。”男子温和说道,“有一位暂且在外地游乐。”
云乂瞅眼了如指掌的笑容,看来对方是什么都算到了,连白朔跑出去闲逛也尽数知晓,无奈吭个气认栽。
男子回声多谢,再次看向两个少年,最后确认道:“是去是留,结果自看你们,所以是否做这例外之人?”
乐天和冷穆言互对一眼,点头道:“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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