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就是守株待兔, 以自己为诱饵,捉下这些人给皇帝看, 来得人越多越能证明他是无辜的, 因为卢霆陌也被抓了,为什么这些逆党乌泱泱都跑来救还没落罪的自己, 却不去救真正已经定罪要被杀头的主犯?
萧恪又不是傻子。
她回到宫中第一件事, 便是告诉先一步回来的萧恪, 卢雪隐说自己不是逆党,皇上你又不会相信, 我就不重复强调了, 但是可以借这个机会看看谁要兴风作浪, 守株待兔便能等到线索从天而降, 何乐而不为?
萧恪也恢复了往日的镇定平和, 沉默半晌, 答应了她。
只是你要帮朕办一件事。萧恪说道。
尹崇月有点惴惴不安, 一般来说, 萧恪对她称朕时, 便是要她当个听话的臣子, 她没有拒绝余地。
朕有话想让你去问问太后。
是关于先皇的事么尹崇月大概知道萧恪想知道什么。
事到如今朕才知晓, 太后所知远甚于你我。有些事只能从她处得知了。
从萧恪处离开至宁寿宫这一路,尹崇月心事重重,每走一步都是满心疲惫。原本轻快的心情全都不见,只觉得自己仿佛被看不见的浪尖推至天高,却仿佛即将摔下来,毫无安全感可言。
但见到徐荧真那一刻,她还是本能打起精神摆出战斗状态,行礼都十分雄赳气昂。
你是替皇上来的吧?
徐太后当然知道她的来意,适才萧恪已经和尹崇月讲过自己之前与太后的一番对话,因此尹崇月并不意外:有些话,皇上不方便来问太后,便只能我来了。她和徐荧真你来我往这些回合,也不必装模作样了。
大理寺死牢的事,你们已经看过了?徐荧真说这话时格外平静。
尹崇月点点头道:触目惊心。
其实皇上大可不必忧心,此事先皇也是在永宁之变后才接手下光宗曾用过的密牢。
徐荧真的话倒像是真的不放在心上,而尹崇月却有点惊讶,先皇把徐太后当做棋子,却这也告诉她么?
似乎知道尹崇月的疑惑,徐荧真淡淡说道:你如今也常伴帝王左右,自然知道天威难测,但难测并非不可测,如果不是你甚知他意,他又怎么会让你来问我这些?不过你们不必担忧,我只是知道但并未亲眼见过,如今知道的,或许还不如你们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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