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不能强求。
景安帝闻言,挥手让太医退下,瞥了一眼乖巧的姜昭,沉默了一会儿,让宫人将她带去偏殿休息。
舅舅,您打算怎么处置怎么处置她和父亲母亲他们?姜昭怯怯地没敢将话说完,话里带着浓重的鼻音。
景安帝闻言,走到她面前,宽大的手掌抬起来放在她的头上抚了两下,沉声道,盘奴,舅舅不会怪罪你,要怪也怪你心思太重伤了身体。至于其他人,你得给舅舅一些时间,让舅舅好好想一想。
姜昭的话里信息量太大,全都是关系重大的陈年旧事,短时间内他也没能理出思绪来。
怎么处理最好,哪怕景安帝是执掌天下万民的皇帝,也要耐心地好好地想一想。
姜昭看懂了舅舅掩下的复杂情绪,吸了吸鼻子又想哭了,她也不明白为何上天这么捉弄人,怎么就会变成了眼下这样呢?
舅舅的心里一定比她更不好受,那些人是她的血脉亲人,某种程度上,又何尝不是舅舅的亲人呢?
外祖母再如何,舅舅也唤过她母亲多年。
舅舅,你无论做什么盘奴都会理解。姜昭瓮声瓮气地回答,并没有想过让舅舅放过母亲他们。
今日你留在乾清宫,明日再回公主府。闻言,景安帝神色微缓,开口吩咐宫人好好服侍郡主休息。
姜昭乖巧地应了声,跟着宫人出了正殿,回到自己从前住的偏殿去。
偏殿中燃了安神的香,她将宫人打发到外面服下一颗药丸,疲倦地连衣服都来不及脱下,倒在床榻上就昏睡过去了。
好在舅舅没有怪她呀,不然以后对她好的人就只有陆表兄了,她可能又想要去死了。
睡过去前唯一的意识让姜昭蜷缩成一团。
过了一会儿,宫人们不放心进来看看,发现郡主已然睡熟,轻手轻脚地为她除了衣服,放下了床幔。
这一觉,姜昭睡的很沉,可能是因为卸去了心中最大的一颗石头吧,直到了傍晚人也没有醒来。
宫人们将情况禀报给景安帝,他迈步进来盯着太医又诊治了一番,没让人唤醒她。
预备好膳食,等郡主醒了服侍她用膳进药。景安帝在偏殿中走了一圈,仿佛在很多个瞬间又看到小盘奴睁着大眼睛慢吞吞走来走去的样子。
一晃多年,真相终于到来,他却没有报仇的快意与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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